26. 026 “我們試著在一起吧,枝枝。”……(2 / 2)

三分熱戀 魚曰曰 9270 字 2024-03-26

所以她也去了錦市。

謝承禮隻覺得自己的胸口有什麼在顫栗著,一陣陣酸痛湧現。

她是用什麼樣的心情說出“一年而已”這句話、把自己的那五年全盤否定了呢?

謝承禮從彆墅走出時,已經下午了。

他去了一趟佛光寺。

大概是還沒有放假的緣故,佛光寺裡人並不多。

謝承禮找到師父說明了自己的來意,拿出了那根平安繩,希望對方能幫自己查一下。

師父最初有些為難地表示不一定能查到,卻又在聽見尤枝的名字時想到了什麼:“你說那個小姑娘啊,她每年都會回來還願,可虔誠了。”

謝承禮勉強地笑笑,當聽見師父給他的答案時,他怔了怔,繼而點點頭表示了感謝。

回到車上,謝承禮出神地看向窗外。

師父說,平安繩是六年前的六月十五日,為一個姓謝的人求的。

謝承禮想起,祖母也曾經為他求過一根平安繩。

六年前的四月,祖母重病,他離開了秦市,陪著祖母到六月初,看著她離開了人世。

六年前的六月十五日,尤枝為他求了平安繩。

謝承禮靠著後座,這一次,如此清晰地聽見了心臟跳動的聲音,這種感覺,像極了海城那次,她的滾燙的淚珠滴落在他心臟上方的感覺。

他忍不住伸手蓋住眼睛,擋住過於刺得他眼睛痛的光亮。

原來,在老人去世的那年,有一個女孩,無形中為他續上了那根中斷的平安繩。

而他,卻為了一己之私,避著她的感情,說著“還是朋友”這種話。

謝承禮,你真是個混蛋。

*

尤枝是在假期的第三天,和許冰聯係的。

因為爺爺的房子偏市郊,信號時好時壞,尤枝便提前約定好了時間地點,等到時間直接帶著禮物過去了。

許冰看見禮物有些困惑:“這是?”

當聽見尤枝不好意思地表示,因為知道許母生病的事,如今回到秦市,不論作為朋友還是其他,於情於理都應該去探望一下時,愣了愣,繼而笑了起來,沒有拒絕。

或許是回到家鄉的緣故,許冰明顯感覺到今天的尤枝和自己相處起來,比之前要放鬆。

醫院並不遠,尤枝很快見到了許母。

和電話中給她的感覺一樣,許母是一個很和善的人,也很愛笑。

隻是由於生病,臉色有些消瘦。

見到尤枝,許母顯然很高興,連連誇尤枝長得俊俏,直到後來,尤枝被誇得麵紅耳赤,許冰上前解圍才作罷。

從醫院出來,許冰玩笑地說:“我媽很喜歡你,枝枝。”

“上一次她這麼誇人還是幾年前……”說到這裡,許冰頓了下,繼而無奈地笑,“她生病後很少這麼高興。”

尤枝也很少被人這樣直白地誇獎,前段時間鬱結的心思也好了許多,並沒有將許冰的反應放在心上。

秦市是旅遊城市,尤其這幾天國慶假期,佛光寺的人更是比平時多了幾倍,多是學生模樣的年輕男女來買個可以登記信息的情侶平安繩,看起來很有儀式感。

尤枝和許冰畢竟已經過了為了根情侶繩就排上大半天隊的階段,因此他們先是逛了逛周圍的古城,又去附近的海邊看了晚霞,直到日落時,才慢悠悠地往回走。

佛光寺的人已經少了很多。

尤枝和許冰將二人的姓名、出生日期等信息交給師父後,不多時,師父就拿出了兩根幾乎一模一樣的平安繩,連箍圈內側的編號,都是緊挨著的連號。

將平安繩戴在手腕上的瞬間,許冰略帶緊張的聲音緊隨而至:“我們試著在一起吧,枝枝。”

尤枝看向他,又看向手腕上的平安繩,良久,笑著點了下頭:“好。”

許冰似乎沒想到她會答應的這麼爽利,愣了愣神,好一會兒也笑了起來:“好。”

如果說之前二人相處還算自然,確定關係後,氣氛反而變得有點尷尬。

從佛光寺出來,許冰送尤枝回家的路上,二人之間大多數時間都是沉默。

尤枝想到剛剛進寺廟時給手機靜了音,忙將手機拿出來調至響鈴模式,隨後才注意到,在她答應許冰的那段時間裡,手機多了幾通未接來電。

天已經黑了。

老舊的居民樓下,一輛黑色保時捷停在樓下。

謝承禮攥著手機,聽著聽筒裡“無人接聽”的回複,許久斷了通話,另一隻手輕輕摩挲著平安繩,唇緊抿著,蒼白的臉上沒有半點血色,眼下滿是疲倦。

那晚,他給尤枝去電並沒有打通,當天便連夜去了海城,卻聽尤枝的鄰居說,她假期會去錦市參加一場婚禮,於是折返回錦市,卻又得知並沒有那場婚禮,幾經查詢,才知道她原來就在秦市。

她並不在家。

她的鄰居們說她出門了。

等在樓下的這段時間,謝承禮不止一次地想起那些草稿紙上的愛意,每次想到,總會伴隨著心臟的抽搐以及難以克製的欣喜。

像是心疼,更像是……彆的什麼情感。

在他不知道的角落,她一個人守著愛意守了六年。

那些她說過的關於分開的話,更像是一個被傷透了心的人的控訴。

分彆前她說的那句“不要再打擾我的感情生活”,他也品出了一絲言不由衷。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急切地想見到她,但他第一次想對一個人率先服軟。

甚至如果可以,他希望他們可以解開之前的矛盾,結束之前莫名的“冷戰”,重新在一起,哪怕……以男女朋友的關係。

她會是什麼反應呢?

謝承禮不覺想到她曾經問他“我們這樣,究竟算什麼”的畫麵,眼底多了絲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的緊張與期待。

不遠處一輛車停了下來,天色太暗,看不清是什麼車。

副駕駛的門被人從裡麵打開,尤枝走了下來,白色毛衣杏色長裙襯的她越發溫柔。

她安靜地站在路燈下笑著,仿佛時間都靜止了。

謝承禮也不覺扯起唇角,朝那邊走了一步,而後笑容僵在了臉上。

許冰從駕駛座走了出來,手中抱著一捧嬌俏的雛菊,遞給了尤枝。

尤枝笑著接了過來,對他說了什麼,之後二人便麵對麵沉默著,似乎有尷尬而曖昧的氣氛流淌。

然後,謝承禮看見,許冰走上前,輕輕地伸手抱住了尤枝。

而尤枝,在短暫的詫異後,也抬手回抱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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