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058 “親戚”?(2 / 2)

三分熱戀 魚曰曰 10826 字 10個月前

她也能從謝承禮的房子裡搬出去了。

聚完餐已經快九點了,眾人說說笑笑地走出燒烤店,幾個喝了酒的同事都由順路的同事送了回去。

尤枝也喝了酒,想到謝承禮那邊離這裡很近,她便想一個人慢慢悠悠地回去,順便散散酒。

隻是王姐放心不下,便讓她手底下的一個同事順路陪她走一段。

尤枝下意識地想要回絕,卻拗不過王姐,隻能對那位同事抱歉一笑後,一塊沿著人行道走著。

同事叫鄭直,才工作不久,屬於話不多的那種,人卻很體貼,安安靜靜地走在尤枝外側,一路將尤枝送到小區門口。

尤枝停下腳步看著鄭直,剛要道謝,胃裡卻有什麼翻湧上來,她忙走到草叢旁,俯身緩解著那股不適。

“尤枝姐?”鄭直嚇了一跳,匆匆跟上來,看見尤枝難受的身影,遲疑了下,“尤枝姐,你沒事吧?”

尤枝搖搖頭,自嘲一笑:“沒什麼,是我酒量不好……”話沒說完,那股不適感又出現了。

鄭直這次也顧不上什麼,拍了拍她的背。

有夜風吹過,尤枝感覺舒服了許多,直起身:“謝謝你……”

聲音在看見不遠處的燈柱下,那抹孤寂的人影時戛然而止。

謝承禮坐在輪椅上,燈柱暈黃色的燈光落在他的身上,卻依舊蓋不住蒼白的臉色,五官在昏暗裡顯得越發深邃立體。

他看了她一會兒,扯起一抹笑,操縱著輪椅走了過來,溫聲問:“聚完餐了?”

尤枝點點頭,隨後遲疑了下:“你一直在這裡等?”

謝承禮唇角的笑微僵。

他沒有一直在這裡等,一個小時前,他去了他們聚餐的燒烤店外,隔著一條馬路,看著落地窗裡她正在和同事笑鬨的身影。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越來越難以忍受偌大的房間隻有自己一個人。

即便她說不用等她,用沉默回絕他來見她的同事,可他還是忍不住去了,隻是想儘快地看見她。

可當看見後,他卻又開始覺得焦灼,不安。

那是屬於尤枝的世界,在她的世界裡,她是如此的自在,連眉眼都帶著在他麵前從未展露過的愜意。

可他卻無法融入,隻能隔著那一層透明的玻璃望著。

這種無力地感覺讓他覺得惶恐,好像他無論怎麼做都難以打破這層壁壘,被她完全排斥在外。

司機問他要不要過去打聲招呼。

謝承禮拒絕了,他能感覺到,他出現的話,她會不高興。

所以隻讓司機將自己送回這裡。

卻又看見了彆的男人送她回來,在她難受時為她拍著後背。

“沒有一直等,”謝承禮笑著回應,“見你一直沒回來,有點不放心。”

說完他看向鄭直,“這位是?”

尤枝微滯:“這位是我公司的同事。”

同事。

謝承禮微微放下心來。

尤枝又看向鄭直:“鄭直,這位是……”

她語塞,一時不知道該怎麼介紹謝承禮的身份。

偏偏謝承禮這會兒耐心十足地等著。

就在此時,鄭直突然想起什麼,看向尤枝:“這位就是你說的那位生病的親戚吧?”

謝承禮的身軀一僵。

尤枝心中一緊,飛快地看了眼謝承禮,不自在地移開視線,看著鄭直:“謝謝你今晚送我回來。”

鄭直忙說:“不客氣,我也是順路,順便醒酒了,”說完笑著揮揮手,“那我先走了,再見。”

尤枝:“再見。”

直到鄭直走遠,尤枝才轉過身來:“我們也回去吧。”

謝承禮看著她,低應一聲。

一路上二人都沒有開口,直到回到室內,尤枝正要回房間將身上的衣服換下來,謝承禮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我是不是給你丟人了?”

尤枝腳步一頓,不解地反問:“什麼?”

畢竟任誰也沒辦法將丟人和“謝承禮”三個字聯係在一起,

謝承禮抿緊了唇,許久艱澀道:“‘親戚’。”

他現在還記得,當初她和許冰在一起時,她的那些同事們善意調侃的目光。

而剛剛的聚會中,他也清楚地看見,其實那些人裡,有人帶了家屬。

可現在,他明明是她的男朋友,得到的卻隻是一句避嫌的“親戚”。

尤枝沉默了下來。

謝承禮這樣的人,太耀眼了,他們的感情也並不牢固。

一旦被人知道他們在交往,她的平靜生活將不複存在,即便之後二人分開也會如此。

謝承禮的下頜微緊,一言未發地回了臥室。

尤枝看著緊閉的房門,煩躁地歎了口氣,回到自己的房間,洗去了身上的酒氣,換上了乾淨的衣服。

隨後又想到謝承禮的膝蓋還沒有換藥,沉吟片刻敲響了他的房門。

裡麵無人應聲。

尤枝蹙眉:“謝承禮,你的膝蓋要換藥。”

“……”

依舊沉默。

尤枝等了一會兒,喝了酒的大腦有些遲鈍,索性將藥膏放到地上就要轉身。

下秒臥室內一陣匆忙的輪椅轉動聲,房門開了,謝承禮抬眸看著她:“你對‘親戚’也這麼沒有耐心嗎?”

語氣頗有些控訴的味道。

尤枝凝滯片刻,重新拿起藥膏:“換藥?”

話音剛落,門鈴聲響起。

尤枝遲疑地看了謝承禮一眼,後者垂下眼簾,她轉身去開門,西裝筆挺的男人拿著一個餐盒站在外麵,臉上掛著笑:“謝先生要的醒酒湯。”

尤枝拿著醒酒湯回到客廳,謝承禮的雙眼仍低垂著不看她。

尤枝無奈地歎了口氣,坐在沙發上,安靜且熟練地為謝承禮換好了藥。

他的膝蓋上的傷,越來越輕了,用不了幾天,就可以嘗試著下地了。

謝承禮感受著膝蓋上的溫柔觸感,目光定定地望著她的眉眼,甚至能嗅到她身上隱隱的風信子沐浴露的香氣,絲絲縷縷地繞進他的心中。

他想,她還是關心他的。

再說,當初他不也在酒會上說她是他的“女伴”嗎?

現在的得到“親戚”的稱呼,是他罪有應得。

他剛剛不該這麼冷淡。

可是,比起“女伴”,“親戚”顯然更刺激人。

謝承禮微抿薄唇:“尤枝。”

尤枝不解地抬頭,眼底仍能看出幾分微醺後的迷蒙。

謝承禮的喉結滾動了下,俯身:“‘親戚’不會這樣。”

他呢喃著,抑製著快要跳出胸口的心臟,輕輕地在她的唇上啄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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