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枝又在蘇城待了四天, 謝承禮便陪著她待了四天。
尤枝去電影節現場忙工作的事情時,謝承禮便在酒店裡,邊在線上處理公務, 邊等著她回來。
第三天傍晚, 由於忙碌的工作已經完成得差不多了,同事們提議去周圍逛逛。
尤枝不想掃大家的興, 也跟著一同前去,回去酒店時已經晚上十點多了,還沒等走進酒店大門,便看見謝承禮安靜地等在門口, 身影在路燈下顯得有些寂寥。
看見她回來,他的目光隱隱有了光亮,隔著夜色看著她。
托文舟舟的福,同事們都知道了謝承禮的到來,看見這幅場景,紛紛打趣地看向尤枝。
尤枝有些臉熱,直到同事們離開才走上前:“不是要你先休息嗎?”
她已經在微信上告訴他, 自己今晚和同事們逛街了。
謝承禮走上前牽起她的手, 與她一同走進電梯, 麵不改色地說:“隻有自己,睡不著。”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習慣了抱著她後,當她不在身邊時, 他便很難入睡。
尤枝有些發愣, 就這麼被謝承禮牽著回了房間門。
洗完澡後,謝承禮從身後抱著尤枝,聲音很輕:“知道我在門口等你時, 在想些什麼嗎?”
“什麼?”
謝承禮低笑一聲:“覺得自己真像古代等著皇帝來臨幸的妃子,尤其今晚。”
尤枝忍不住彎起唇角,從他懷中轉過身抬頭看著他:“這麼委屈啊?”
謝承禮垂眸,認真凝視著她的眼睛。
尤枝故作為難地想了想:“既然這樣,你還不如回海城呢。”
謝承禮摟著她的手一緊,半晌將下頜落在她的肩頭,緊緊抱著她:“委屈就委屈吧。”
隻要他是她的,她是他的,什麼都無所謂。
尤枝笑出聲來,伏靠在他的懷中:“謝承禮。”
“嗯?”
尤枝:“明天是最後一天,晚上同事們打算聚一下。”
謝承禮攬著她的手一僵,微微鬆開她,仔細看著她的眼睛,確認真的是自己想的那樣後,用力地擁住了她:“好。”
尤枝笑:“我還沒說是什麼呢!”
“什麼都好。”
尤枝和同事們計劃定的聚會地點就在樓下餐廳,謝承禮不知道什麼時候做的安排,直接將地點定在了附近一個五星級酒店的頂層。
尤枝原本還擔憂同事們會不習慣,沒想到眾人聽聞,紛紛歡呼起來。
這一晚,謝承禮肉眼可見的高興,牽著她的手,從容有禮地說:“大家好,我是尤枝的男朋友。”
同事們看著隻出現在電視上的人,站在自己麵前,起初還有些拘謹,直到察覺到謝承禮不像傳聞那樣高冷,才逐漸放鬆下來。
“長長久久。”
“永結同心……”
“百年好合。”
許多夾雜著善意調侃的祝福脫口而出,謝承禮的眉眼少見的舒展,對大家的敬酒幾乎來者不拒,牽著她的手再沒放開過。
“謝先生和尤枝怎麼認識的啊?”突然有人出聲問道。
尤枝微頓。
謝承禮轉頭看向尤枝,輕輕笑著:“很久之前就見過,後來,我追的她。”
“我很感謝,她給我一次機會,讓我能站在她的身邊。”
人群裡陣陣揶揄的怪叫,眾人都在笑鬨著。
直到聚會散去,回去酒店的車上,謝承禮靠在尤枝的肩頭,聲音少見的添了些醉意,他說:“尤枝,我很高興。”
尤枝無奈:“看出來了。”
謝承禮抿了抿唇,他其實比表現出的更高興,甚至……興奮。
他開始真正融入進她的工作,生活。
都說最愛的人,就像人身體上的那根肋骨。
他想成為她的肋骨,生長在她的骨血之中,靠著她的愛與滋養得以存活。
回到房間門,尤枝的手機響了幾聲。
她打開,是文舟舟和其他幾個同事發來的消息。
文舟舟:【尤枝,我要瘋了!】
【謝先生這見麵禮也太誇張了吧,簡直見者有份,說是謝謝我們對你倆的祝福!簡直了,和結婚有什麼分彆!!】
【圖片】
【你們一定要長長久久!】
其他同事發來的幾乎都是同樣祝福的話。
尤枝點開圖片,是一家奢牌的項鏈。
其他也都是貴重的禮物。
她不知道謝承禮什麼時候準備的這些,可看著正擦拭著濕發的謝承禮時,她突然有一種類似幸福的感覺。
*
從蘇城回來,是周四晚上,台裡給疲憊的眾人放了一天假調整,剛好和周六周日組成了三天小假期。
尤枝和謝承禮去了三居室,看了十七,好好地休息了一番。
之前在酒店,尤枝白天工作格外的累,除了第一晚外,其餘時候二人隻是相擁而眠。
回來後的這天晚上,謝承禮十分熱烈,仿佛不知疲倦一般,直到折騰到深夜,才擁著尤枝沉沉入睡。
而接下去兩天,二人幾乎一直待在房中,鮮少出門。
他們會一同看電影,當畫麵中的男女主角接吻時,謝承禮喚了一聲她的名字,轉過頭便被他吞噬了呼吸。
也會一同在窗前,他抱著她看著當初那本沒有翻看完的詩集。
隻是後來,詩集總是不知所蹤。
一起在餐廳做一日三餐,謝承禮總會在身後擁著她……
直到周天這天,尤枝抱著十七窩在落地窗前的軟椅上,暗忖著這幾天真的有些過於綺靡了。
晚上,謝承禮約了程意和他那些關係不錯的朋友,尤枝也一同前往。
這不是尤枝第一次見到那些人,但卻是第一次以謝承禮女朋友的身份與他們見麵。
謝承禮牽著尤枝出現時,程意對他的所作所為已經見怪不怪,其餘人顯然還處於震驚狀態,隨後才打了招呼,敬酒。
謝承禮不動聲色地替她將酒擋了,似乎是怕她不自在,又打發那些人到一旁去玩牌。
尤枝能感覺到,謝承禮一整晚都在照顧著她的感受,似乎生怕她有一絲一毫的不快。
程意拿來了一瓶酒,澄淨的液體看起來格外誘人。
謝承禮口中說出一串法語,聲音低沉而磁性,是這瓶酒的名稱,而後給她介紹了幾句。
尤枝聽得朦朧,一時心中好奇便給自己倒了一小杯,沒想到才喝了一小口,便忍不住眉頭緊皺,醇厚絲滑的口感也蓋不住濃烈的酒精味。
謝承禮低低笑了聲:“這酒入口比較烈,喝不下就吐出來。”
說著,他自然地將手伸到尤枝身前。
尤枝愣了愣,轉頭看向他。
就連打牌的幾人也都沉默下來。
對於謝承禮前段時間門做的那些“出格”事,他們也有所耳聞,可是聽說是一回事,親眼看見又是一回事。
曾經隻因為衣服上沾染了幾滴酒水,就將西裝麵無表情扔進垃圾桶裡的男人,現在卻坦然地伸手,讓尤枝吐在他的掌心。
尤枝自然不好意思吐在謝承禮的手中,走到另一旁找到垃圾桶後才吐出。
直到重新回到沙發,尤枝才察覺到牌桌那邊安靜得詭異,隨後發現眾人都在或震驚或打趣地看著他們,她的臉頰一熱,清咳一聲,看著謝承禮:“你不去打牌嗎?”
謝承禮掃了眼牌桌,眾人微僵,瞬間門打著哈哈恢複原樣。
“你想看我打牌?”再收回視線,謝承禮的語氣柔了下來。
尤枝的耳根仍燙著,胡亂點了點頭。
謝承禮笑了笑,牽著她一塊上了牌桌。
半小時後。
周皓看著眼前所剩無幾的籌碼,哀嚎:“你們小兩口商量好了來搶錢的吧?”
謝承禮翻牌的手微頓,似乎被他那聲“小兩口”取悅,將籌碼往前一推,唇角半彎著:“今天的輸贏算我賬上。”
被擠下牌桌的程意拍了拍尤枝的肩膀,指了下謝承禮:“戀愛腦晚期。”
“尤枝妹子多擔待了。”
謝承禮皺了皺眉,目光從程意拍尤枝肩膀地手上一掃而過。
程意僵了下,默默將手縮了回去……
*
時間門轉眼就到了九月。
尤枝的國慶假期隻有五天,隻得打消回家的念頭。
尤文遠在九月初時已經來了海城大學,隻是那時尤枝忙著工作的事情,尤父尤母來送的他。
如今放假,尤枝終於得閒,便想著去海大和尤文遠聚一聚,見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