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圍著破破爛爛獸皮,頭發亂糟糟的小孩子,光喝湯肚子都鼓起來了,好飽,好久沒這麼飽過了。
莊禹都有些擔心,可一群小蘿卜頭一點事都沒有的樣子。
而在山洞不遠處,一個帶著小皮帽的小孩子,一個勁的吞口水,他們在喝什麼,看上去就很好喝的樣子,隔這麼遠他就能聞到香味。
小皮帽手裡拿著一個貝殼一個勁舔,好像這樣就能知道那是什麼味道一樣,他也好想喝湯,可那是他最討厭的禹……
小皮帽心裡在掙紮,當看到彆人喝了一碗接一碗,估計都快喝完了。
“不管了。”小皮帽一咬牙,然後將他的皮帽子藏了起來,在地上一滾,將自己弄得臟兮兮的,他現在也是集體洞穴的孩子。
舉著他的貝殼就往山洞跑。
莊禹看著眼前低著頭,舉著貝殼,等他盛湯的臟兮兮的孩子,嘴角不由得一抽,以為將自己弄臟一點他就認不出來了?不就是今天騎著一頭鹿,在他洞門口路過十三次的那個小孩。
小皮帽現在特彆羞恥,因為他居然假扮集體洞穴的孩子,舉著貝殼等他討厭的禹給他吃的。
不管了不管了,為了吃的他拚了。
這時候,莊禹突然道,“你今天怎麼一直在我洞口轉悠,小皮帽。”
小皮帽的貝殼都掉地上了,被……被認出來了,啊啊啊,好丟人,他以前老是高高在上的指責禹,現在卻來禹這裡混吃的。
小皮帽整個臉通紅,然後掉頭就跑,一直被自己看不起的禹會怎麼看他?太丟人了。
正準備給小皮帽盛湯的莊禹看著逃跑的小皮帽也是一愣,這是怎麼了?怎麼又突然不喝湯了?
還真是一個奇怪的孩子。
而小皮帽羞愧得跑了好遠,又有些惱怒,居然被禹鄙視了,不就是骨頭熬的湯,他剛才看得清清楚楚,哼,他也會做。
於是小皮帽開始自己熬骨頭湯了,隻是等湯熬好,開始興高采烈的喝的時候,哇的一口就吐出來了,這是什麼魔鬼?怎麼和禹熬的不一樣,,禹熬的湯他雖然沒喝到,但是光那味道,他聞著就饞得很。
小皮帽熬的其實就是洗骨頭的水,才燒開而已,加上沒有放鹽,又腥又臭,能好喝就怪了。
此時,莊禹的山洞前,一群喝飽了的小蘿卜頭也沒有離開,而是在幫莊禹的辣椒地抓蟲。
這個世界沒有農藥,蟲子很多。
莊禹看得一愣一愣的,這些小朋友喝了他的湯,所有用這種方式來當報酬?
還真是特彆有趣的一群小家夥,他辣椒地的捉蟲小隊算組建起來了?
莊禹也不管他們,讓他們彆踩到苗就可以了,然後回山洞將他做好的蜂箱拿了出來,將蜂吻招過來,好說歹說,蜂吻才將他一身的蜜蜂弄進了蜂箱中。
蜂吻能聚集這麼多蜜蜂,是因為他有一隻拳頭大的蜂王,這個世界的生物還真神奇,一隻蜂王居然跟自閉的蜂吻成了形影不離的好朋友。
蜂吻不舍的將蜂王放進箱子,那些蜜蜂也跟了進去。
莊禹說道,“我們隻是將它們養在裡麵,不會讓它們離開你的。”
蜂吻似懂非懂的守在蜂箱旁邊,怎麼也不肯離開。
沒了蜜蜂環繞的蜂吻,看上去個頭特彆小,而且更加的不敢抬頭,連看人都不敢,自閉到了極點。
莊禹歎了一口氣,隻能慢慢來了,將蜂箱就放在山洞口,既不會淋雨,又不會影響到山洞裡麵。
小蘑菇歪著個脖子,在那裡觀察著蜂箱,對什麼都特彆好奇的樣子,拿著個小木棍往蜂箱裡麵捅,嚇得蜂吻死死的抱住蜂箱。
這時,外麵的孩子開始幫莊禹澆水了,天氣比炎熱,辣椒地得早晚澆水一次。
隻是……
“禹哥哥,你們家快沒水了啊。”
莊禹一愣,跑出去看著一排貝殼,這些貝殼特彆大,也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得來的,他看其他人的山洞門口也放著這樣的貝殼,應該就是專門用來儲備水的。
他的辣椒地太費水了,加上他洗漱得也勤快,看著馬上就要空空如也的儲水貝殼,最多還能維持一兩天,這可如何是好?
看來得想辦法弄水回來,不然他的辣椒苗還不得直接乾渴死,而且他們也需要持續的生活用水。
他記得族地外就有一條大河,他在山上采蘑菇的時候,遠遠的看到過。
將一群勤快的小朋友打發走,看了看守著蜂箱,淚汪汪防備著搗亂的小蘑菇,不肯離開的蜂吻,莊禹獨自帶著巨大的貝殼裝備去河裡打水。
天色雖然已經黑了,但天上三個月亮不是擺設,可見度還不錯。
莊禹加快了腳步,因為晝夜溫差很大,晚上呆山洞都那麼冷,可想而知,外麵的溫度得多低。
借著月光,莊禹直撲清澈的大河。
用貝殼打水,說實話一點都不方便,路程可不近,但眼下也隻有這個工具了。
來到河邊,萬物死寂,唯有冷冽的月光。
莊禹以為這個時間估計隻有他一個人在外麵溜達了,沒想到,大河邊上,居然還有人在洗臉,看身形特彆高大,應該是金蜈部的人。
莊禹看了一眼,也沒有理會,他和金蜈部的人關係可算不得融洽,他也沒有主動打招呼的意思。
跑到上流,開始打水。
隻是,他才靠近大河,準備彎腰打水,河水在月光的照耀下十分清澈,所以他看到了水裡麵遊動的魚,以及……一些有些像鱷魚,又比鱷魚體型大的野獸。
那嗜血毫無感情的野獸眼睛中的凶光,讓莊禹心都縮了起來,這裡這麼會有這麼凶殘的野獸,這裡不是在金蜈部祖獸的威懾範圍嗎?
都沒反應過來,河裡一陣激蕩的水花,一隻野獸凶殘的從水裡撲了出來。
完了,這是莊禹現在唯一的想法。
千鈞一發,“轟”,一隻拳頭直接轟了過來,那麼大一隻野獸,居然直接被轟回了水裡。
莊禹一驚,手上的貝殼都被驚得掉地上了,還沒反應過來,就覺得自己騰空了,不由得一愣,他就發現他被人攔腰抱了起來。
莊禹抬頭,就看到一張很乾淨,很年輕硬朗的一張臉,還挺好看。
莊禹搖搖頭,想什麼勒!
不過這張臉卻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莊禹想了想,怎麼也想不來什麼時候見過這人。
莊禹被放在了離大河不遠處,耳邊低沉的聲音響起,“河裡的野獸不受祖獸威懾,隻有它們離開水裡,才能感受到祖獸的存在,以後不要靠近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