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昊舉著竹筒喝了一口,好甜,是蜂蜜,還有梨子的味道,加上冰晶進入胃裡的感覺,好舒服,他剛才從外麵進來,正是最熱的時候,吃上這麼一口涼爽的東西,美得無法形容。
這絕對是解暑的聖品。
一群小孩子眼巴巴地看著少昊,“禹哥哥做的蜂糖雪梨好吃吧,還有這水水,我們最喜歡了,可是要很久才會有一點。”
梨子水分多但出水不會太快,所以貝殼裡麵的水得不少時間才會有一些。
莊禹也有點得瑟,“我這空調洞穴好吧?”
少昊還在不可思議中,這麼大熱天哪裡來的冰?實在有些不可思議。
然後少昊也坐了下來,享受著涼冰冰的空氣,用手裡的竹簽叉起一塊梨子塊吃,他決定今天也不離開這山洞了,這裡實在太棒了。
小蘑菇也特彆驕傲,梨子是它剛才爬樹上戳下來請大家吃的。
木地板上,悠閒的坐著一排人,有的小朋友還用手去抱裝冰的大貝殼,然後趕緊將手鬆開,“好冰好冰,凍手。”
看得一群人哈哈大笑。
彆人那裡還炎熱無比,他們居然在說好冰。
“禹哥哥這裡太好了。”
連少昊都在點頭,他剛才在外麵熱得跟狗一樣,可看看現在,他的手臂居然冰冰涼涼的了,特彆是心裡,在外麵熱得煩躁,而在山洞裡,心裡從裡到外都是涼爽的。
特彆是這個什麼蜂糖雪梨,吃一塊就能舒服半天,再喝一點帶冰晶的梨子味蜂蜜水,這才是生活啊。
對一群孩子來說,山洞都勝過了對外麵水池的喜歡。
“禹哥哥,等外麵不那麼熱了,我們再去遊泳。”以前都是第一時間下水的。
“少昊哥哥也一起,和禹哥哥一起脫·光光泡澡。”
他們每次泡澡都是脫·光光的,
原本還悠哉遊哉的兩人同時身體一僵,怎麼感覺空氣中都飄著尷尬,這些口無遮攔的小孩子。
少昊麵無表情,道,“我去外麵裝點水進來,”
然後端著他的竹筒向外麵走。
莊禹也鬆了一口氣,剛才都不敢看少昊,特彆是剛才他的腦子莫名其妙突然飄過少昊赤著上身砍樹的樣子。
那肌肉簡直不擺了。
山洞外,少昊聳了聳肩,心道,慫什麼慫,出來乾嘛,不過是小孩子的玩笑。
在莊禹山洞的不遠處,一個小身影正趴在他經常趴的地方偷看,正在奇怪,以前那群小孩子不是最喜歡玩水吃東西嗎?今天怎麼不見人了?
然後小皮帽就懵了,他看到了什麼?
他看到少昊端著一個老大的竹筒,邊吃邊從山洞走了出來。
小皮帽整個人都不好了,少昊哥哥不是說他不會出賣·色·相和禹好的嗎?那他現在是在乾什麼?
所以,到現在隻有他小皮帽一個人沒有吃到禹做的好吃的?
小皮帽氣得在地上滾了好幾圈,然後爬了起來,一個勁對著少昊揮手,竹筒裡麵是啥,也給我吃點啊。
可惜少昊看了一眼,小皮帽這是在乾什麼?然後又轉身進了山洞,外麵太熱了,還是山洞好。
小皮帽整個手都僵硬在了空中,他好可憐,要是以前不老是罵禹是小潑皮,他現在也可以厚著臉皮去吃東西。
莊禹他們還真一直呆在山洞沒出來了,可憐小皮帽趴在那裡曬了一下午的太陽觀察著。
夜幕降臨,少昊又混了一頓飯吃才離開,雖然他內心是想留下的,禹這個山洞白天涼爽晚上暖和,沒有比呆在這個山洞更舒服的了,但他沒有借口,白天還好,晚上還和禹處一個山洞,就有些不明不白了。
莊禹看著少昊離開,這個免費勞力也太好使了,那身力氣簡直一個頂十個,事情一個人乾還不抱怨,自己弄啥他吃啥,也不要工資。
怎麼想怎麼劃算。
一群小孩子也抱著柴火回集體洞穴了,高高興興的燒炕,臉上都是笑容,白天涼爽晚上暖和,他們一定是最幸福的小孩子。
隻是剛入睡,又開始了,“哎呀,誰又踩我肚皮。”
“弟弟都被你踩歪了。”
……
第二天,小皮帽從集體洞穴爬出來,哼,吃不到他也得睡睡木地板,還有集體洞穴好暖和,他喜歡死了。
隻是他才往外麵爬,突然一隻手抓住了他的腳踝。
“抓住你了,你個天天溜進我們洞穴的野孩子。”
小皮帽都驚呆了,他提前醒的啊,以前就是這樣,沒有被抓到。
集體洞穴跟鬨窩了一樣,小皮帽一個勁往外麵爬,不是我不是我,我不是野孩子,你們抓錯了。
可惜,一群奶凶奶凶的小孩子又抓腳又抓手,將他按地上。
“咦?小皮帽,居然是你這個不要臉的,你以前不是老看不起我們集體洞穴嗎?”
小皮帽:“不是我,你們抓錯了,我路過。”
“還想狡辯,看看地板上的腳印,每次都不洗腳,留那麼明顯一腳印,以為我們好欺騙。”
一群小孩子抓著小皮帽的腳就去對腳印。
小皮帽看著那個腳印,每天他都是晚上來,視線不好,留下腳印也不知道。
所以說,他小皮帽栽在一個腳印上了?
“老實交代,每天潛入我們集體洞穴,有什麼陰謀是不是看上禹哥哥給我們織的襪子了。”
小皮帽臉都黑了,他小皮帽也是有節操的好吧。
“還不說實話,信不信我們咬你,將我們臉上的金紋度你身上,痛死你。”
小皮帽都哆嗦了一下,這麼多張嘴,這麼多金紋,要是度他身上,那得多痛,,他可是看到白瞳部的毒倉,被金紋度身上的時候,痛得都用槍自己往自己身上捅了。
小皮帽緊張的道,“我……我才不怕,我也是金蜈部的,我不怕金紋……”
話還沒說完,一個小朋友伸手就往小皮帽臉上一抹,小皮帽臉上的金紋直接被抹去了大半。
“金蜈部的小孩子我們都認識,你才不是我們金蜈部的,你是跟著少昊哥哥一起來的,彆以為在我們金蜈部呆了一年,就想蒙混過關。”
小皮帽:“……”
這些小孩子記性也太好了。
小皮帽開始在地上打滾,“你們不能咬我,我爹是白帝座下地部戰神……”
一群小蘿卜頭哪管那麼多,“你現在是我們的戰利品了,知道不?”
小皮帽:“……”
“以後你每天負責給我們集體洞穴拖地抹桌子……”
小皮帽:“那我以後還能睡集體洞穴嗎?”
“看你表現。”
這個交換似乎……也可以,反正在小小的金蜈部,也沒人知道他小皮帽的爹是封號戰神,“那你們每天從禹那給我帶點吃的回來,我就給你們拖地抹桌子。”
“想得美。”
小皮帽:“……”
他就想嘗一嘗味道,咋個就那麼難。
……
莊禹起來的時候,一群小蘿卜頭已經歡歡喜喜的跑來了,“禹哥哥我們抓到那個野孩子了,現在他是我們的戰利品了。”
莊禹聽到一愣一愣的,小孩子的想法有時候稀奇古怪得很。
這時候,一群小蘿卜頭又道,“禹哥哥,你看這是什麼,我們剛才去咕咕鳥的窩,居然撿到了好多蛋。”
小蘿卜頭們伸出手,手上正握著蛋。
莊禹一愣,這麼快就有收獲了,也對,他們抓的都是成年的雞,母雞居多,下蛋也是正常的。
莊禹一笑,“我們來做蛋羹,正好當早飯加餐。”
蛋羹是什麼,一群小朋友不知道,但他們都期待無比。
莊禹砍了些小竹筒,一個竹筒一個蛋,然後調好,開始蒸了起來。
還沒蒸好,少昊就來了,他是來吃早飯的。
這兩天他都是在莊禹這裡吃飯,因為他幫莊禹砍樹,現在砍樹結束,他本來不好意思來的,但想了想,他的肉食還放莊禹那勒,嘴角上揚,真好,最好都不要讓他將肉搬回去,莊禹做的吃的有多好吃,這兩天是大開眼界了,要是吃不上,他覺得他每天都會處在痛苦中。
蒸蛋花不了什麼時間。
一個小朋友一個小竹筒,看著蒸蛋開始吹,等冷一點就開始吃。
然後徹底被蒸蛋的味道給征服了,“也太好吃了吧,滑嫩可口。”
“我們那戰利品還讓我們偷偷給他帶吃點 ,哼,這麼好吃才沒有他的份。”
“以後每天我們都去咕咕雞窩裡麵撿蛋。”
近百隻雞,也足夠他們每天吃一顆蛋了。
少昊也吃著他那份蛋羹,心情有些沉重,這麼好吃的東西他不知道他還能吃幾次,他來蹭飯的借口快要用完了。
他還不知道,為了吃他還不夠狠,某人為了吃,現在還在拖地抹桌子,而且還未必吃得到。
早飯不僅僅是蛋羹,對於食量驚人的一群人來說,蛋羹就是開胃小菜。
莊禹還烤了肉,彆覺得早上吃烤肉吃不下,看看一個個吃得嘴巴流油的小蘿卜頭和一個大蘿卜頭就知道,沒有早上不吃肉的說法。
肉是少昊的,少昊堅持必須用他的肉食。
莊禹也沒說什麼,隻是沒想到這人還有點大男子主義。
吃完早飯,莊禹就帶著一群小蘿卜頭去看他們的雞和羊了,走在山上,時不時遇到一隻雞一隻羊,小朋友們都還有些不習慣,以前為了填飽肚子,跑老遠都未必找得到一顆野菜,然後馬上笑嗬嗬的,這可是他們養的雞和羊。
“等養肥了,我們就把它們烤來吃了。”
“我們又不缺肉食,我們就這麼養著,讓彆人知道我們過得可好了。”
童言童語,都是歡笑聲。
莊禹也像個農場主一樣,在巡視著他的土地。
路不是特彆好走,因為山上根本就沒有路。
莊禹想了想,既然他準備將這裡當成他的家,他的基地,他的農場,那麼石板路還是需要修上的,以後也方便這些孩子來撿雞蛋,也方便巡視。
看著這座山,心裡的想法都是美美的,他們以後的生活會更好的,基本的設施也會更好的。
此時,白瞳部的飛沙,毒倉,瓢,昴等四人,正快速的向白瞳部靠近。
隻是他們一進入白瞳部族地就傻眼了,滿眼的狼瘡,都是戰鬥後的跡象。
那隻巨大的祖獸,他們祖祖輩輩生活的祖獸,如今正死寂的躺在那裡,身上的血都已經凝固,可見戰鬥時有多慘烈。
而地上,到處都躺著曾經的族人,沒有一絲氣息。
四人臉上全是茫然,怎麼會變成這樣?
他們的祖獸雖然快老死了,但怎麼也還能活幾年,他們可以利用這幾年不斷的尋找新的供他們居住的祖獸,他們白瞳部還沒有到絕望的時候。
可現在,祖獸死了,族人們也死了。
這片土地很快會被野獸占領,他們成了這片大地上無家可歸的野人。
“巫。”這時飛沙發現了巫的屍體,跑了過去。
巫的身體已經僵硬,完全沒了生氣。
“到底發生了什麼?”毒倉咬著牙,手指甲都扣進了手心,鮮血直流都不自知。
昴走了上來,表情陰沉,有人滅了他們白瞳全族,到底是什麼人?雖然心中已經有猜測,但畢竟不是親眼看到,沒有證據,昴說道,“飛沙,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
飛沙整個身體都是顫抖的,還是點點頭,然後眼睛對著死不瞑目的巫的眼睛。
一幅幅畫麵在眼前浮現。
飛沙的整個身體都在顫抖,那場戰鬥太慘烈了,甚至說是一麵倒的屠殺。
四人還在悲傷中,突然一個聲音從旁邊響起,“原來你們白瞳部的眼睛,還能從死人的眼睛裡麵看到畫麵,還真是有意思,也幸虧我在這裡等著你們,不然你們將白瞳部被昔日同袍滅族的消息傳出去,瑞帝的臉上也不好看。”
突如其來的的聲音,讓毒倉,瓢,昴戒備了起來,而他的話更是讓人身體都在輕微的顫抖。
飛沙也抬起了頭,臉上都是憤怒,“是他,是他殺死了巫,是他們滅了我們白瞳部。”
來人也不辯解,“記住滅你們全族的人的名字,我名骨刺,白骨戰神之子。”
昴眼睛都縮了一下,那個能忍受骨頭從體內刺出,甚至享受這個過程的白骨戰族的變態。
年紀不大,卻已經名震大地。
而昴,他真的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白瞳族幸存的巨獸戰士而已。
昴的眼睛動了一下,他們加一起都不可能是這人的對手。
雖然白瞳部和白骨部同為戰族,但白骨部才是為戰鬥而生的鋒利的劍。
昴說道,“哪怕我白瞳部沒落至此,也沒有想過背叛瑞帝,為什麼要如此對待我們?”
然後小聲說了一句,“你們快走,去找白帝少君,求他保住我白瞳部最後的血脈。”
他們以前沒有想過和白帝少君聯合,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他們白瞳部到死都忠於瑞帝。
但最後換來的卻是什麼?
悲涼淒慘的下場。
而通過巫的眼睛知道得更多的飛沙,眼中都是絕望,骨刺不可能放過他們的,連他們白瞳部的司晨戰神都是死在對方戰神手上,而且白骨戰族的人已經去金蜈部了,他們就算能逃過骨刺的追殺,恐怕去金蜈部也見不到白帝少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