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市中, 進去的人都懵了。
他們看到了什麼?
在地上畫的框框裡麵,每一個框框裡麵都擺放著一塊方方正正的石頭,石頭上正擺放著一個個陶器。
一眼望去, 讓人目眩神怡, 看不到儘頭。
他們是白帝城白鹿戰族的人,見識肯定不是一般人能比的,陶器他們也見過, 但……
眼花繚亂的一幕,讓他們一個勁吞口水, 一個勁揉眼睛,好……好多的陶器。
從來沒用如此方式觀看過陶器,他們以前也不過在瑞帝的人那裡見過陶器,一次最多也就看得幾個而已, 但現在……
這就是大·法·師口中的陶器展嗎?
這還不是重點,重點是,石頭上擺的這些陶器, 我的媽呀,它們是不是太誇張太奇特太好看了一點?
莊禹要是知道他們現在的心情, 一定會告訴他們,這就是陶藝,他的業餘愛好, 陶藝嘛, 肯定是十分奪人眼球的。
比如第一個, 一隻巨龜托著一個巨大的鬥碗, 這碗一看就能裝不少東西。
關鍵是這巨龜,不就是他們白帝城的祖獸霸天玄武嗎?活靈活現。
霸天玄武,對他們白帝城來說,意義是不一樣的。
白鹿戰族的人看得眼睛都不眨一下,嘴巴張開都合不攏。
這這這……
這也太好看了。
媽呀,陶器還可以這個樣子?
然後胸膛都挺了起來,以後看誰還敢說他們白帝城是野蠻人,看看他們的陶器,他媽的也太好看了。
哪怕他們以前羨慕得不得了的瑞帝城的人的陶器,和他們的陶器比起來,如今看來也粗糙無比。
白鹿戰族的人都邁不開腳,恨不得一直在這看過夠。
看看這巨龜,看看這巨龜上的碗,特麼的好精細,想到用這樣的碗裝吃的,他們就心疼。
這應該當成寶貝收藏起來。
一群小蘿卜頭們已經去拉這些張著嘴頓足不前的人了,“你們倒是邁開腳步走啊,後麵的人還等著進來看,還有其他七十一個部族。”
眾人:“……”
拖都拖不動,這些人看得眼睛都不眨一下。
小蘿卜頭們簡直就是苦瓜臉,哎呀,這些人太不聽話了,“你們光站在這裡乾什麼,後麵還有很多很多陶器可以看。”
不不不,他們看這一個就夠了。
小蘿卜頭奶凶奶凶的,“再不走,我讓禹哥哥將你們趕出去,彆看我們小,可禹哥哥說了,不遵循我們的規矩,不聽我們的話,我們有權將人驅逐出去。”
一群小蘿卜頭又開始拖人,哎呀哎呀的往前麵拉。
白鹿戰族的人這才一步三回頭的向前走,舍不得,他還想看。
但馬上,他們不用一步三回頭,因為他們看到了第二個攤位的石頭上擺放的陶器。
那是一隻九個腦袋的鳥,每一個鳥的腦袋上是一個杯子。
看得白鹿戰族的人又開始揉眼睛。
我的媽呀,陶器還可以這個樣子,這不是天部戰族的祖獸嗎?
要是天部戰族的人看到,還不得瘋狂,說不得這陶器都能成為他們一族向外炫耀的資本。
等等,突然,白鹿戰族的人想到了什麼,既然有霸天玄武和天部戰族的祖獸為原型的陶器,那麼會不會……
不知為何,白鹿戰族的人身體都開始哆嗦,臉上都有些瘋狂地看向第三個攤位石頭上擺著的陶器。
那是一隻自然悠閒俊朗的大白鹿,大白鹿身體兩邊,一邊托著一個酒壺。
“啊啊啊。”
尖叫聲響徹整個集市,好漂亮的陶器,這是屬於他們白鹿戰族的陶器,他們發誓,就算是瑞帝城那些高傲的人,也沒有這樣的陶器。
外麵,莊禹都愣了一下,這又是怎麼了?剛才隊伍不是已經開始前進了。
白鹿戰族的人又走不動了。
一群奶凶奶凶的小蘿卜頭好心累,又開始去拖人,“一個陶器看一會兒就可以了,腿邁起來。”
今天注定是白帝城的人激動人心的一天。
莊禹看著緩慢的人群,也歎了一口氣,這速度已經是最快的了。
少昊也在往集市走,這幾天莊禹的保密工作做得太好了,他都不知道他們的陶器是什麼模樣的。
少昊走進去的時候,也知道為什麼堂堂白鹿戰族的人為何又驚又叫的了。
這他媽也太……
少昊都有些恍惚,這些陶器也太漂亮了。
這就是禹說的陶器展?一望無際的精美陶器,每一個都是那麼的震懾心魂,他相信,就算是其他四個勢力的人前來觀看,恐怕同樣要被驚訝得合不攏嘴。
外麵的人還說,他們白帝城的人展示陶器,就是徒增笑話而已,這臉打得還真是啪啪響。
除了開始幾個專門製作的陶器,也有很多實用的。
但哪怕是一個碗,一個盤子,一個勺子,都看得人移不開眼睛。
因為在莊禹看來的簡單陶器,彆人沒見過啊,莊禹做出來的容器,都是地球上常用的,都是經過了數千年沉底下來的精品,而彆人還是第一次見不是。
那種第一次見識到這些東西這些樣式的震驚,哪怕是莊禹也無法想象的。
少昊站在一個陶器前,嘴角都是上揚的,這個陶器吧,在他看來是最好的,那是一隻熊怪,抱著一個竹筒,表情憨頭憨腦的。
他專門比較過了,他這熊怪,禹捏得最具神態。
除了少昊,一群部族首領和少虞也在觀看,全程嘴巴都是張開的。
莊禹本來準備說點什麼的,但看這情況,也閉嘴了。
莊禹肩膀上的小蘑菇,指著一個石頭上的陶器笑得嘎嘎的,那是一個蘑菇杯子。
一個勁讓莊禹看,蘑菇仔變成一個漂亮的杯子了。
其實這些奇形怪狀的陶器也就這些,剩下的都是比較實用的。
莊禹帶著興致勃勃的小蘑菇看了一會,小蘑菇現在鼻孔都是朝天的,它覺得它的蘑菇杯子是最好看的。
莊禹重新找到少昊他們,他們剛才回過神而已。
莊禹說道,“這次的陶器展,展示的更多是文化,能讓白帝城的人更加自信,但實用性其實就一般。”
文化是一個民族自信的基礎,這一點莊禹還是知道的。
說完繼續道,“不過也有很多陶器是十分實用的,比如一些鍋碗瓢盆,瓶瓶罐罐之類,我的這些陶器會一直在這裡展示,白帝城在學製作陶器的人,可以依葫蘆畫瓢跟著它們的形狀捏。”
一群人聽得嘴巴都笑歪了,點點頭。
他們白帝城要是學會了,那真是大·躍進。
正聊著,這時一個小蘿卜頭跑了過來,“禹哥哥,剛才有人想進來擺攤,我們讓他們進來嗎?”
莊禹一愣,他倒是忘記了,他說過,這次陶器展,是允許讓人進來擺攤的。
但看看密密麻麻的人群,莊禹說道,“如果是帶著很多貨物,真的來擺攤的,才放他們進來。”
他怕有些人鑽空子,借擺攤不排隊就串進來。
小蘿卜頭笑嘻嘻的跑了,領著帶著貨物的人進入。
集市,隻有一邊在展示陶器,另外一邊地上畫的框框是空著的。
莊禹的主要目的是讓他集市熱鬨起來,充滿人氣,怎麼可能放過這個好機會。
而外麵的人看著小蘿卜頭領人進去,一愣,“喂,他為什麼不用排隊?”
“就是啊,我們都排好久了,隊伍一動不動。”
外麵的人,聽著集市裡麵那些驚喜的聲音,早就想進去了,隻是隊伍走不動而已。
小蘿卜頭回頭,“我們這是集市,彆人是進去擺攤的,當然可以提前進去了。”
眾人:“……”
還可以這樣?
進去參觀的人看完就必須出來,而擺攤的可以停留多久?媽呀。
一群人激動了,“我們也是擺攤的,快放我們進去。”
“對對,我們都是擺攤的。”
小蘿卜頭揚起個小腦袋,“騙人,你們都是空手。”
禹哥哥說了,沒有貨物的,都是想鑽空子的,這些人真壞,翹著個小嘴巴,都能掛油瓶了。
而有的人聰明,他雖然沒用貨物,但他部族的人多少都帶著一些,他聚集在一起不就可以擺一個攤了。
趕緊跑去聚集貨物了。
一群小蘿卜頭,小臉興奮得都紅了的在維持集市的秩序,每一個進來擺攤的都認真告訴他們這裡的規則。
莊禹的陶器展步入了正軌,一切看上去似乎都特彆的順利。
但……
少昊的那隻熊怪卻在往山脈裡麵走。
有些奇怪的時不時抓一下腦袋。
它本來是在捅馬蜂窩玩的,但它的耳邊突然出現了一個好聽的聲音,十分好聽的聲音,讓它都忍不住一個勁靠近。
等走進深山,它就看到一隻漂亮的狐狸在對著天嘶鳴。
就是它的聲音,真好聽,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想靠近想聽得更加清楚。
隻是隨著熊怪靠近,一隻七彩大鳥突然跳到了狐狸麵前,耀武揚威,得瑟無比。
熊怪眨巴了一下大眼睛,然後掉頭就跑。
以為它傻啊,這鳥才和它打過架,一看它這樣子就知道,是騙它進小樹林打架啊。
隻是一轉頭,後麵還堵著一天藍色大魚。
看來不是打架,是群毆。
熊怪前麵看看,後麵看看,然後抱住了腦袋,彆……彆打臉。
一陣雞飛狗跳,熊怪抱著腦袋逃跑了,身上的毛都被抓得披頭散發的,它要告狀。
大孔雀舒坦了,用翅膀拍了拍狐狸,不錯不錯。
狐狸心道,以為它願意?看向大孔雀,現在我們乾什麼?
大孔雀看向山下,翅膀一揚,指向一隻獨足的火紅大鳥,繼續打架。
以為它剛才沒看得,死不要臉,看不揍死你,都是彆人的巨獸了,還敢到處勾搭,勾搭誰不好,你勾搭他。
那獨足火紅大鳥耳邊也出現了一個親切的聲音,飄飄渺渺的,聽不太清楚,所以特彆的想去聽清楚。
腳步不由得向山裡走。
隻是出來的時候,整隻大鳥跑得飛快,身上原本漂亮的羽毛,跟在泥巴裡麵滾過一樣。
邊跑邊叫,欺負人,三個打一個,有本事單挑。
後麵正在追的三個家夥,叫得也特彆囂張,誰跟你單挑了,你傻不傻。
獨足大鳥氣得直發抖,你們等著,我要去告狀。
莊禹帶著少昊他們參觀了一圈,出來的時候,這些人都還是一臉夢幻的樣子。
隻是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兩個大家夥就跑過來了。
正是少昊的犼和少虞的畢方。
兩家夥邊跑邊嗷嗷叫,原本威風淩淩的兩家夥,身上的毛都是亂糟糟的,一看就是被打了。
那熊怪直接在地上打滾,熊熊被……欺負了。
莊禹:“……”
少昊滿臉的尷尬。
一群人有些奇怪,兩位少君的巨獸被打了?這怎麼可能,這裡可是他們白帝城。
而山脈之上,三個家夥正賊頭賊腦的向下麵看。
大孔雀一個勁用翅膀戳那隻大狐狸,快點。
大狐狸有些不情不願。
大孔雀鄙視了一眼,不這樣,他都不知道我們來了,你想想,我們惹了事情,他還不得馬不停蹄的來找我們。
見大狐狸不為所動,大孔雀一翅膀扇了過去,信不信老子抽你。
大狐狸這才上前一步,身後的九條尾巴立了起來,像九條白色的飄帶在空中飛舞。
大狐狸對著天空揚起了頭,獨有的狐鳴聲響徹山野。
少昊他們還在奇怪,在白帝城,誰敢打他們的巨獸。
突然間,震懾的聲音從山脈之中傳來。
莊禹都愣住了,這是什麼聲音?
明明是什麼動物的名叫,但它卻好聽到了極點,如同世間上最美麗,最具魅惑的聲音。
一時間居然聽得癡了。
突然,一隻手伸了過來,在他的腦門上拍了一下,“清醒一點,彆被迷惑了,是青狐戰歌。”
莊禹一愣,反應過來,他剛才怎麼了?
向周圍一看,不由得愣住了,好多人,臉上都是癡呆的樣子,然後開始向山脈中走。
他們看上去根本不知道自己在乾什麼。
莊禹嘴巴都合不攏,這聲音能控製人,看向少昊。
少昊他們皺著眉,看向一群群向山裡走的人,“影響範圍這麼大,青狐戰族來的到底是什麼人?”
“關鍵是青狐戰族的人為什麼對我們出手?”
他們白帝城和親狐戰族不僅不是敵人,他們少君和青狐戰神之子還有婚約在。
那奇怪的聲音越來越嘹亮。
這時,莊禹抬頭,看向一個方向。
然後莊禹嘴巴都能塞下一個雞蛋。
好大一隻狐狸,好漂亮的一隻狐狸,山脈之巔,一隻狐狸搖著九條白色尾巴,對空鳴叫。
山巔之上,大孔雀一會看看山下的莊禹,一會看看尾巴搖來搖去的大狐狸。
然後一翅膀拍在大狐狸的腦袋上,我靠,這麼點時間,你還敢給老子玩這一套,你個心機·婊。
狐鳴聲愕然而止,一群群向山脈走去的人清醒過來,一臉茫然,他們這是在乾什麼?
而少昊他們看懵了。
什麼情況?
那是赤帝少君的七彩佛母吧,怎麼和攻擊他們的大狐狸在一起?
關鍵是,好像也是七彩佛母打斷了這隻狐狸的術。
關係好複雜的樣子,理不清了。
“聽說赤帝少君的三隻巨獸,一隻來自神秘的西昆侖,一隻來自青丘,你們說這隻狐狸該不會就是赤帝少君那隻來自青丘的巨獸吧?”
“但它為什麼攻擊我們?”
“七彩佛母不也發動了火術,現在那些火山都還沒消停下來。”
眾人:“……”
怎麼感覺赤帝少君在針對他們白帝城?
而此時,山巔,那大孔雀正耀武揚威得不得了,看到了吧,我們惹事了,我們就是要惹事,讓你呀的不理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