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市, 陶器展。
白帝城的人還是非常的多,看到赤帝城的使者前來觀看他們的陶器展,胸膛都是挺得老高的。
看到了嗎?
這都是他們白帝城的陶器。
赤帝城的使者的確也十分給麵子, 一個勁的道真漂亮真好看, 比瑞帝城的還好看。
可把白帝城的人驕傲慘了。
隻是他們沒有聽到,彆人後麵還在心裡一個勁嘀咕,等回去的時候, 一並帶走,一個都不留。
赤帝城的人, 仿佛就在看自家的東西一樣。
少昊和少虞心裡都疑惑了起來,赤帝城的人反應不怎麼對啊
按理,按照白帝城和赤帝城現在的關係,赤帝城的人看到這麼好的陶器, 應該忍不住和他們白帝城拉拉關係,不說共享製作陶器之法,怎麼也得想著順一批陶器回去才對。
但, 看看赤帝城的人,除了一個勁的誇獎, 似乎並沒有其他表現。
他們是從集市入口,一直參觀到集市末尾,繞了一圈。
除了陶器展, 赤帝城的使者還有趣地看著另外一邊擺滿了的攤位, ”不錯不錯。”
等會去的時候他們也弄一個, 都是他們赤帝城的。
一群人逛下來, 少虞和幾個首領是自信滿滿,“我們的集市和陶器展還不錯吧,那瑞帝城的人老是說我們是野蠻人,真想讓他們也來看看,不知道他們會是個什麼表情。”
旱和魃,還有雨師和風後心道,得瑟個什麼勁兒,還不是他們少君教的。
想到這,又心疼得不得了,這些本來是他們赤帝城的,白帝城這便宜占得也老大了。
這時一位首領道,“赤帝城的使者遠道而來,加上我們多年不曾走動,我這就讓人給你們安排住處。”
隻是話音一落,旱和魃兩人就指著旁邊的一座山峰道,“我看這座山峰就不錯,我們就住這座山峰吧。”
少虞一群人都愣住了,“這隻是偏僻小山,我在白帝城中為幾位重新安排。”
旱和魃一揮手,“我們就喜歡這座山。”
讓他們住白帝城中?那巨龜一天到處亂跑,誰知道會離他們少君多遠,還是這座山峰好,就在少君旁邊。
“可……這座山峰上已經住了兩人。”
旱和魃說道,“沒事,我們赤帝城的人都是不拘小節的人。”
白帝城的人:“……”
繼續陪同了一會,白帝城的人要去準備大狩獵的事宜了,赤帝城的人也去了他們的住處。
白帝城的人還在奇怪,山峰簡陋,赤帝城的人也太不拘小節了,不過想一想,他們可是有婚盟在,或許和其他勢力的交際會有些不同吧。
莊禹也回桐山了,一路上都在想事情。
自己到底是不是赤帝城的細作啊?
自己不僅認識赤帝少君的三隻巨獸,很可能還和這幾個赤帝城的使者十分的熟悉。
如此看來,自己不僅僅是細作,還很可能是赤帝少君的心腹,不然不會認識這些重要人物。
莊禹抹了一下額頭,好複雜的關係。
而且,要是白帝城發現他們的大·法·師居然是赤帝城的細作,不知道會是什麼表情?
自己這個細作應該十分成功吧,都爬到大·法·師的位置了,可以參與白帝城的任何重大事情的商議,如此,什麼樣的消息不能探聽到。
隻是,要是被白帝城的人發現了自己的秘密……
莊禹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千刀萬剮都有可能。
畢竟,就像自己戲弄了整個白帝城一樣,將他們玩弄在股掌之間。
莊禹使勁搖搖頭,太可怕了,他以後可得小心了。
可……以後可怎麼辦啊?他都將桐山當成他的家了,結果他的身份卻如此複雜。
唉聲歎氣,命運還真是愛開玩笑。
莊禹現在就覺得真的是上天給他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不帶這麼捉弄人的。
回到山洞,看到一群小蘿卜頭,莊禹心情才好一些,還是單純的日子好啊,他就不適合去當什麼細作。
一群小蘿卜頭正在等莊禹回來做蜂蜜雪梨,梨他們都準備好了,洗得乾乾淨淨的放在那裡。
見莊禹回來,一群小蘿卜頭圍了過來,“禹哥哥,我們沒有偷吃,我們等你回來一起吃。”
莊禹一笑,複雜的東西就讓他一個人承擔吧,這些小蘿卜頭開開心心的,就是他快樂的源泉。
隻是一旦事發,這些小蘿卜頭恐怕也會被牽連。
愁啊。
也不知道少昊知道後,還會像現在這樣對他嗎?
少昊是跟著莊禹一起回來的,理由當然是保護了。
原本少昊在身邊,莊禹總是有一種安全感,但現在……
或許現在一步不離保護自己的人,最終會用槍口指向自己吧。
莊禹甩甩腦袋,為了解除心煩,開始削梨子皮做冰糖雪梨了。
少昊和一群小蘿卜頭一樣,圍在幾個冰桶旁邊,嗷嗷待哺。
莊禹看著少昊,一想到他們以後說不定哪天就反目成仇了,心裡就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不知道他們還能和睦相處多久。
將凍好的蜂糖雪梨放在白瓷碗裡,看上去漂亮到了極點。
一群小蘿卜頭眼睛都笑成了月牙狀,真好看。
然後開始喝碗裡冰涼的糖水,好甜,還有梨子味。
他們的梨子特彆大,水分又多,做成蜂糖雪梨,不知道有多好吃。
吃完梨子,莊禹像是停不下來一樣,又跑去搬石板,他準備將下山的路鋪成石板路。
少昊皺眉的看了一眼天空,太陽好大,奇怪,以前禹一出太陽就不讓人乾活,他今天怎麼自己……
少昊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
莊禹正煩躁著,答道,“沒事,就是想早點修好路,路實在太不好走,上次蜂吻都摔地上了。”
少昊看著沒什麼表情的莊禹,今天禹怪怪的,似乎有什麼心事瞞著他。
少昊想了想,說道,“我們從金蜈部到現在,也認識了一年多了吧,也經曆了不少事情,怎麼說,我們也能稱得上是朋友,如果你有什麼事情都可以告訴我,無論何事,我都能替你解決。”
莊禹抬起了頭,無論何事都能替他解決
莊禹張了張嘴,但這件事太複雜了,牽扯甚廣,不僅他,連一群小蘿卜頭都要受到牽連。
他不得不謹慎萬分,說了一句,“無事。”
少昊眉頭皺得死緊張,明明就有事情,為什麼要瞞著他?他不喜歡這種感覺,沉著聲音道,“到底何事?我們認識一年多,到底有什麼不能說的?”
莊禹正煩躁著,抬起頭,“是啊,我們認識了一年,但你真的知道我是誰嗎?”
是朋友,但也僅僅是朋友而已
朋友還沒有好到能不顧一切替他擺平任何事情的程度,莊禹不敢賭。
說完,繼續埋頭搬他的石板了。
一想到現在這個追問著發生了什麼事情的人,知道了真相後,就會反目成仇,他心裡也壓抑得很。
少昊皺著眉,他這話是什麼意思?自己不知道他是誰?
正疑惑的想要繼續詢問,這時候,山下走上來幾個人。
莊禹都愣住了,居然是赤帝城的旱和魃,雨師和風後。
少昊也皺著眉,他們來這裡乾什麼?
“我們對白帝城的大·法·師仰慕之極,居然能解決白帝城的水源問題,還教白帝城製作陶器,所以商議著前來拜訪。”雨師小模小樣的說道,眼睛卻看向少昊,這家夥怎麼回事?怎麼老粘著他們少君?
他早發現了,這家夥從一見麵就跟在少君周圍,奇怪,即便他和少君有婚約,但他應該不知道少君身份才對。
但堂堂白帝城少君,怎麼跟隻跟屁蟲一樣?
這不合理。
然後雨師看到莊禹在搬石板,臉都黑了,這種粗話居然讓他們少君乾白帝城的人簡直該死。
趕緊跑到莊禹身邊,一臉激動,“我來搬……”
莊禹:“……”
少昊:“……”
什麼情況?
雨師的身體都僵硬了一下,“那啥,我從小就喜歡搬石板,對對對,我就這愛好。”
“……”
莊禹手上的石板愣是被搶了過去。
莊禹臉上表情不變,怎麼看這些人都是在故意接近他,似乎想和他說什麼,但礙於少昊在旁邊又無法開口。
莊禹不動聲色的開始去搬下一塊,開始了嗎?自己當上白帝城的大·法·師後,細作的身份就開始起作用了,所以赤帝城的人開始接觸他了。
可td,他什麼也不知道啊。
莊禹搬起石頭,隻有勞動才能讓他不想東想西。
這時候,一群小蘿卜頭也吃完蜂蜜雪梨,跑了出來,“禹哥哥,我們也來搬石頭啦。”
織笑哈哈的接過莊禹手上的石板,剛才的蜂蜜雪梨可好吃了,現在心裡都是涼冰冰的,好舒服。
隻是他才接過石板,旁邊一個奶凶奶凶的小孩子就將石板搶了過去,還一個勁瞪他。
風後心道,他和雨師才是少君的左右侍奉,這誰啊,居然敢來搶他的事情。
風後揚著小臉,露出小霸王的傲氣,走開走開。
織都懵了,“啥”
場麵有些古怪,來拜訪莊禹的赤帝城的人開始幫忙搬起了石板。
莊禹心都是縮起來的,少昊該不會看出來什麼吧?
少昊的確覺得古怪了些,但到底古怪在哪裡,他也說不上來。
莊禹想離赤帝城的人遠一點,至少不能現在讓少昊發現他是赤帝城的細作啊。
可那兩個粉雕玉琢的孩子,老是不自覺的在靠近他,特彆是桐山的小蘿卜頭幫他搬石板的時候,兩小孩就表現得特彆惡狠狠的,一個勁將彆人擠開,完全就是小霸王。
反正怎麼看不像兩個勢力的正常交際。
莊禹搬個石板都是心驚膽戰,但更讓莊禹緊張的是,這兩個小孩子,趁沒人留意的時候,還會對他擠眉弄眼的,甚至還會偷偷摸摸假裝從他身邊路過,然後問上一句,“計劃進行得如何了?”
這個時候,莊禹心都是縮起來的,看吧看吧,他果然是赤帝城的細作,都開始接頭了。
不過兩孩子似乎也怕被人發現,都是偷偷摸摸的。
莊禹沒有回答,一是少昊就在不遠的地方,他怕被發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