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罰的學生麵麵相覷, 他們要合作嗎?
剛才就差朝對方臉上吐口水了。
莊禹也不急,可赤帝城的孩子急啊, 他們的水煮魚片估計快被其他人吃光了。
小腦袋一揚,“我們這麼多人,等會我們直接發射一排火球完事。”
然後看了一眼九頭鳩鳥一族的人,“這次便宜死你們了。”
才不需要這些和他們打架的人幫忙, 他們自己就能勝出。
然後跑到莊禹麵前, “我們接受第二種懲罰。”
也不管九頭鳩鳥一族那些學生什麼選擇。
莊禹笑了笑, 然後朝旁邊點點頭, 這時, 一個全身包裹著如同裹屍布一樣的修長男子走了出來,整個身體就隻有一雙眼睛在外麵。
這完全就是一隻木乃伊, 被裹屍布包裹得結結實實的屍體一樣。
看不到長相,看不到表情, 隻有一雙沒有任何感情的眼睛。
就這麼一站, 總給人一股子陰森森的邪惡壓迫感。
來人就這麼站在莊禹旁邊, 也不說話,讓人身體都哆嗦了一下。
連赤帝城的孩子都愣了一下,這人誰啊, 以前怎麼沒見過?這麼特殊的打扮, 這麼冷的人, 要是赤帝城的人他們應該有印象啊,但如果不是赤帝城的人,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
莊禹退了幾步, “開始吧。”
赤帝城的小孩子心道,管他是誰,他們早點完事早點去搶飯吃。
他們人多,就算打不過對方,總能讓術碰到對方吧。
少君說了,隻要他們的術碰觸到對方,懲罰就算結束。
莊禹嘴角都忍不住上揚了一下,還真是一群異想天開的小孩子啊。
赤帝城的小孩子雄赳赳氣昂昂的將九頭鳩鳥一族的人推到一邊,“讓開,看我們的。”
然後疊起了人牆。
鋪天蓋地的火球射了過來,就如同一張網。
赤帝城的孩子一喜,因為那個裹了一身怪布的家夥一點閃躲的跡象都沒有。
嘴巴都忍不住笑得裂開了,吃飯了。
隻是,立馬,嘴巴就那麼張著合不攏了。
因為,那些飛射的火球,靠近目標的時候,莫名奇妙就如同被撕裂了一樣,潰散在目標麵前。
赤帝城的小孩子臉上的喜色都沒有褪去,就那麼僵硬在了臉上。
九頭鳩鳥一族的人,身上的眼睛圖案不斷的閃爍,然後驚訝的互相看了一眼,“是四季戰族的風術。”
“能擋住這麼多火球,恐怕……”
赤帝城的小孩子眼睛都直了,“你是四季戰族的誰啊,以前怎麼沒有見過?”
“都趕得上四季戰族的八大戰將了,但八大戰將我們都認識。”
“這不公平,怎麼用戰將級的人來對付我們小孩子。”
“對對,我們還是小孩子,我們才滴滴大。”
莊禹好笑的聳聳肩,“剛才可是你們自己選擇的第二種懲罰方式,現在還是想想怎麼應付吧。”
莊禹心道,哪有那麼容易讓你們過關。
赤帝城的小孩子腦袋都耷拉下來了,對方這麼厲害,還擅長風術,一吹他們的火球就滅了,他們的術怎麼可能碰到對方。
垂頭喪氣,看來今天吃不成飯了。
這時,其中一個小蘿卜頭道,“要不我們和九頭鳩鳥一族的人合作?他們那個閃瞎人眼睛的術可以幫助騷擾對方。”
隻是話一出口,就被瞪了回去。
他們才打過架。
隻是吧,不合作完全沒有希望啊。
“要不,我們臨時合作一次?以後看見他們,將他們拖進小巷子打,眼睛都打腫。”
一群小蘿卜頭嘀嘀咕咕的商量了一番,肚子好餓啊,最終達成統一條件,“隻是臨時合作而已。”
他們才不承認互相幫助。
然後昂首挺胸的跑去九頭鳩鳥一族的人麵前,“哼,情況緊急,臨時合作不?不合作下次還揍你們。”
九頭鳩鳥一族:“……”
剛才說還說不準誰揍誰。
但大·法·師到底什麼意思?懲罰的方式很奇怪,似乎要表明什麼,但又沒有說明。
疑惑,不解。
“你們不說話就當你們答應了啊。”,然後道,“我們的計劃是這樣的,你們變成小光人在前麵騷擾,我們找機會在後麵扔火球偷襲……”
九頭鳩鳥一族的人對視了一眼,他們如果不通過這個懲罰,難道就一直耗在這裡?
而且,等會估計還得被其他人看猴子一樣看著,他們可是戰族,不要麵子的嗎
最終,扭扭捏捏,兩群人不清不情願的臨時合作開始。
幾個小光人直接跑了上來,在前麵交叉奔跑,也不攻擊,閃得人眼花繚亂。
他們也有利用他們的天賦戰鬥的方式,平時的鍛煉也在鍛煉這些。
莊禹在後麵看著,一場“戰鬥”開始。
隻是吧,都是些小孩子,打得有些無聊啊,連術都隻會那麼一個,翻來覆去的使用而已。
莊禹打著哈欠。
戰鬥是十分消耗體力的,小孩子每天鍛煉身體也是因為這個原因,不然隻練習術就可以了。
不一會兒場上滿頭大汗的小蘿卜頭就躺下了幾個,累趴的。
像小狗一樣吐著舌頭,氣死了,怎麼還是碰不到對方。
又過了一會兒,哪怕戰族的九頭鳩鳥一族,也累趴下好幾個,爬都爬不起來。
那木乃伊的身體,就如同有什麼力量在推動著一樣,哪怕這些孩子用身體撲,也碰不到對方。
這時,一個地上裝死的小蘿卜頭,屁股一拱,像毛毛蟲一樣向對方靠近。
拱一下,停一下,嘴巴裡麵還包裹著一口施展火術的酒,小臉激動得都紅了,對方……好像沒有發現他。
莊禹看著好笑,目標達成,也該給他們一點甜頭了。
突然,小蘿卜頭激動得蹦了起來,從身後吐出一個火球,因為太激動,火球都吐得比平時大一號。
那木乃伊反手將射來的火球抓在手上,抓得四分五裂。
但一群小孩子尖叫了起來,“碰到了,碰到了,我們的術碰到了他的手了。”
然後眼睛齊刷刷的看向莊禹。
莊禹笑道,“懲罰結束。”
“啊啊啊。”興奮的尖叫聲。
抱住周圍的人直跳,跟打敗了什麼大魔王一樣。
然後又有些尷尬,因為抱到九頭鳩鳥一族的人了。
九頭鳩鳥一族的人也是一愣,這感覺……好奇怪。
以前還從來沒有和外族人這樣合作過。
勝利的喜悅,哪怕是一直保持戰族風範的九頭鳩鳥一族,臉上都滿是遮擋不住的笑容。
他們離開白帝城的時候,族裡的人說了,他們離開白帝城之後,代表的就是九頭鳩鳥一族,戰場的榮耀。
肩膀上的責任,讓他們一個個跟小大人一樣。
莊禹說道,“還不快去吃飯,記得下次要打架先找學校的老師,有老師在你們隨便打。”
學生們雖然還是孩子,但說不定哪一天,他們或許也會出現在戰場上,在這個以戰鬥為主旋律的世界,可不能將他們養成了溫室的花朵。
學校甚至鼓勵他們沒事就打鬥提升經驗,隻是不能私下打群架而已。
九頭鳩鳥一族的人都愣了一下,好奇怪的規定,這是希望他們打架還是不打架啊?
莊禹說道,“記得晚上之前,將你們打壞的草地填平,鋪上草皮。”
這就是他留著廣場中間,什麼地板磚也不貼的原因,讓學生們可以在這裡儘情的戰鬥。
說完看了看躺地上累得爬不起來的一群孩子,說道,“將你們的戰友也一並帶去食堂,再不去就真沒吃的了。”
赤帝城的孩子反應過來,扶起地上的人就興奮的跑,吃飯啦吃飯啦。
隻是看了一眼一臉茫然的九頭鳩鳥一族的人,又猶豫了一下。
少君說再不去就真沒飯吃了,如果不叫上這些臨時戰友,他們是不是等會沒飯吃啊。
眼睛一瞪,算了,好歹也是臨時戰友不是。
順手拉著明明累得站都站不穩,還一副逞強的小大人模樣的九頭鳩鳥一族的人。
哼,最看不慣他們這個樣子了,明明都是小逗逼,對方卻要裝小大人。
“你們這些就知道惹事是非的家夥,還不跟我們去吃飯。“拖著人就跑。
”告訴你們,我們食堂的飯可好吃了,我一頓能吃好幾碗,也不知道還給我們剩得夠不夠,告訴你們,其他人都跟豬一樣,比我還吃得多,一點都不好養,你們等會不許和我搶水煮魚片,不然還揍你們……”
莊禹看著一群往食堂跑唧唧叫的小家夥,還真是小孩子啊。
本來也是,小孩子之間,有時候就是上一刻還在打架,下一刻說不定就又玩到一起了。
那木乃伊走到了莊禹身邊,死氣沉沉的,“少君,為何要表演這麼一出戲?”
是啊,不就是一出戲,那些小孩子還真以為勝利了
莊禹搖搖頭,看向木乃伊,“飛廉,還沒有恭喜你通過試煉,成為四季戰族最年輕的長老。”
說完又看了看旁邊麵無表情冷冰冰的木乃伊,“你說你弟弟風後一天跟個小逗逼似的,你怎麼就跟個冰塊一樣,性格差距這麼大。”
飛廉麵無表情。
莊禹:“……好吧,這次叫你回來,是想讓你來學校教學生戰鬥。”
飛廉眉頭皺了一下,教……一群孩子?
莊禹大概知道對方什麼想法,臉色也古怪了起來,說道,“這一次,學校的學生中來了一些有趣的人勒,恐怕各部族也未必就僅僅是打算來學校學習文字而已,你剛才看到的這些孩子,不過是普通學生而已。”
飛廉看向莊禹,“……”
莊禹抬頭看向天空,“來的學生中,有幾個哪怕是我四季戰族的八大戰將都未必壓製得住他們,所以得將你叫回來,一方麵是讓你教導他們戰鬥,一方麵也是讓你監視他們。”
莊禹看向木乃伊,“赤地神將飛廉,這個任務就交給你了,接觸他們,並查清楚,他們來赤帝城真正的目的是什麼,其他長老或多或少都在外人麵前露過麵,會引起他們的警惕。”
這次招生,雖然沒有限製具體年齡,但連他們都來了,就有點耐人尋味了。
要知道,要是赤帝城心狠一點,將他們殺死在赤帝城中,不知道多少部族要從此一蹶不振,可以說他們就是這些部族的未來。
……
天色漸漸晚,學校也安靜了下來。
赤帝城的孩子出了學校回自己家了,外族的學生也返回了他們的寢室。
夜空如洗,三輪明月高掛,天地一片銀光,但誰又知道,在這樣的平靜之下,又藏著多少暗潮湧動。
一群孩子還是第一次獨自在其他勢力過夜,加上白天看到的一些超出他們認知的東西,怎麼也睡不著。
有想家的,有暢想未來的,有做夢成為大地上的蓋世英雄的。
小孩子天馬行空的想象,其實是無窮無儘的。
加上同一寢室住的都是本族的人,沒有旁人在,都開心的抒發著自己內心的心情。
這是他們來到學校的第一個夜晚,看似平淡,但對他們來說,又特彆的不一樣。
月光照耀,從玻璃窗灑進寢室。
一群孩子看得都癡了,真漂亮,居然能從屋子裡麵直接看得外麵一片銀光的樣子,還沒有一點冷風吹進來。
神奇神異。
這樣的心情持續到大半夜,但畢竟還是一群孩子,陸陸續續進入夢鄉。
夜晚的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大半夜了,寢室中的學生都已經睡下。
但當月上中空的時候,其中幾個寢室中,原本安安靜靜睡熟的學生,卻突然立起了身體。
其中一個寢室,帶頭的是一麵色冷清,滿頭白發的家夥,看上去還挺有個性。
隨著他立起身體,他的床鋪居然白花花的一片,如果仔細看,就會發現,這白花花的竟然是冰晶,冰晶將他的床都覆蓋了遍。
因為寢室的床是木頭做的上下兩層,不方便使用火炕,但也是鋪上了暖和的獸毯。
他們赤帝城的獸毯現在可不一樣,是填充了羊毛的獸毯,赤帝城的那些綿羊剪了一次羊毛,被縫在兩層獸皮之間,做成毯子,用在學校的寢室中。
赤帝城因為有了炕,倒是用不上這樣的獸皮毯子了,莊禹想著,寢室要是沒有暖和的獸皮毯子會非常冷,就將這些毯子鋪寢室的床上了。
如論如何,有了他們暖和的毯子,加上他們密不透風的屋子,也不可能結冰才對。
不過冷清的白發少年似乎一點也不在意。
寢室的四人側耳傾聽了一陣,似乎在確認有沒有人偷聽。
半響,一個少年才看向白發少年道,“今天學校赤帝城的孩子和九頭鳩鳥一族的人打架,鬨那麼一出,赤帝少君表現得極其古怪,到底什麼意思?”
白發少年若有所思,說道,“不管赤帝少君有什麼目的,如今赤帝城借由文字將所有邊緣部族拖進了大地的亂局中,我們都要更加小心謹慎。”
“我們霜族是邊緣部族中的大族,本就不屬於任何勢力,何必在大地局勢如此緊張的時候參合進來?”
白發少年心道,想要獨善其身,哪有那麼容易。
就比如文字,哪怕不知真假,所有部族不也無法放棄派人前來了嗎?
光是赤帝城的文字,就讓他們無法抗拒的加入了各方勢力角逐之中。
而且,大地真的亂了,像他們這種大的邊緣部族將第一個成為各方勢力拉攏的對象,到時候答應任何勢力,都會得罪另外一方,而不答應……那得罪的就更多了。
問話的少年壓低了聲音對白發少年道,“你說瑞帝城偷偷給我們傳的消息是真的嗎?赤帝城真的可能得到了……”
話還沒說完,就被白發少年冰涼的眼神打斷。
寢室再次陷入了安靜,有些事情是不能宣之於口的。
這樣的一幕,還發生在其他幾個寢室。
比如,一個寢室中,其中一個人的床鋪,居然全都是青苔,床上坐著一個皮膚全是青色的古怪學生,寢室中的四人,也在悄悄的討論著,心中的不安,和對部族未來的擔心……
他們的年齡比一般的學生大一些,來到陌生勢力的忐忑要少很多,他們擔心的是其他事情,已經瑞帝城傳給他們的那個消息。
連白帝城也有兩個寢室在討論著,這兩個寢室住的是九頭鳩鳥和白鹿戰族年齡大一些的學生。
不過他們討論的內容又稍微不同,也大膽一些,似乎並不怕人聽見,因為他們似乎並不知道瑞帝城給邊緣大部族偷偷傳遞了什麼消息。
也對,現在瑞帝城可一點都不相信白帝城,有什麼消息也不會傳遞給白帝城,怕他們直接告訴赤帝城。
白鹿戰族的寢室中,“今天在其他部族的學生中,好像看到好一些傳唱大地的年輕人物都來了。”
“這些家夥怎麼跑來了,他們以前都不參與到五大勢力的事情中嗎?”
“或許是文字的魅力他們也忍不住了吧,當然也可能有其他什麼原因。”
“反正我們現在和赤帝城是盟友,不要惹事就成。”
白帝城對這次結盟是十分謹慎的,不謹慎不行,如果再次搞砸了,大地沒亂,他們白帝城估計得先亂了。
還好的是,也就這些人不知道帶著什麼目的來到赤帝城,其他大部分學生倒是真的安心的來學習文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