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的氣氛有些詭異。
白骨戰族和瑞帝城座下的幾個部族, 還在強攻四季戰族形成的保護圈,而他們自己一方的年輕人, 卻已經拿著刀毫無意識地對準了自己的眉心。
那為首的背棺一族的人看不出表情,也無法猜測他現在心裡的想法,而是道,“你以為你赤帝城的這些年輕人就能活著走出去?”
隻要他們瑞帝城繼續強攻, 隻要突破一個口子, 沒有一個人能活著。
莊禹笑了, “死就死罷, 反正我赤帝城的的年輕人可沒有你們瑞帝城的人精貴, 不過……在他們死前,你們瑞帝城的年輕人恐怕也是一個也活不成的, 至少我們赤帝城的年輕人還能欣賞一下對手是怎麼死的。”
話一說完,那些拿著刀的瑞帝城的年輕人, 揚起了腦袋, 將臉對準了上空的刀尖, 刀尖開始向下落下,刺破了眉心。
鮮血從眉心灑下,沿著臉流淌, 讓整個臉都變成了血痕, 看上去有些慘不忍睹。
背棺一族那人的眼睛終於收縮了一下, 赤帝少君居然真的這麼心狠,居然不惜兩敗俱傷也不退步。
要是他們瑞帝城帶來的這些年輕人真死完了,哪怕是他背棺一族也承受不起瑞帝的怒火, 他們這一次帶來的年輕人可是他們瑞帝城各部族有頭有臉人物的孩子,更是他們瑞帝城未來的精英和掌權者。
赤帝城的學生臉上倒是一臉悲壯,現在的情況他們清楚得很,以他們赤帝城一個,根本不可能是瑞帝城的對手,突破隻是時間問題。
但那又如何,正如他們家少君所言,他們至少還能看到對方先死,看看他們死得多慘,鮮血直流還一個勁自己往自己身上捅,死得要多憋屈有多憋屈,再說,他們赤帝城的年輕人都是從苦日子過來的,命賤,不怕死,就好奇那些從來高高在上,一臉鄙視彆人,覺得自己高人一等的瑞帝城的年輕人敢不敢和他們以命抵命了。
可惜,在刀刺入眉心,正要繼續刺下去的時候,那背棺一族的人大聲道,“等等。”
然後又對正在進攻的白骨戰族和其他幾個部族的人喊道,“先停下來。”
白骨戰族正興奮得變態的進攻,聞言,臉都黑了,罵咧咧的罵了一句,媽的,不就是以命換命。
但他們還是停下來了,在瑞帝城,背棺戰族才是心機深沉的決策者,他們白骨戰族一向是執行者。
而且出來之前,瑞帝專門交代過,這次行動一切聽背棺戰族的指揮。
白骨戰族的人雖然停了下來,心裡卻十分不爽,非常討厭這些瞻前顧後的陰險家夥,好好打一仗不就行了,非得像個陰險小人一樣在背後算計彆人。
莊禹嘴角上揚,看來他賭對了,自己是赤帝少君,退一萬步說,自己赤帝城的這些少年犧牲了,自己的身份擺在那裡,各部族也不會拚了命苛責。
但背棺一族不同,他們是瑞帝下屬,雖然是戰族,但本質上和其瑞帝各部族是平等的,那些部族絕對會往死裡記恨和報複的。
背棺戰族也承擔不起這個後果。
要是這次來的隻是白骨戰族那群變態,莊禹還不敢用這個激將法,但好死不死這群心思陰險奸詐的背棺戰族也在。
既然瑞帝城的人停止了攻擊,莊禹也讓他們拿刀的年輕人的手向上抬了抬。
四季戰族的人也鬆了一口氣,如果白骨戰族的人繼續強攻,他們也維持不住保護圈。
而赤帝城的年輕人一個個笑得哈哈的,“怕死鬼,你們有本事繼續打啊。”
莊禹嘴角都抽了一下,這些家夥,還真以為自己在拿他們的命賭啊,賭贏了就這麼開心。
雖然雙方都停手了,但現場緊張的氣氛肉眼可見。
莊禹也沒敢讓大魚停下它的術,正想著,得想個辦法讓赤帝城的人脫離危險才行,硬碰硬,赤帝城的確是占不到便宜的。
這時,一個瑞帝城的人在那背棺一族的人耳邊說了兩句。
那背棺一族的眉頭皺了一下,然後對著天空道,“赤帝少君,既然我們都是為了爭奪無主地盤而來,這樣的衝突的確沒有必要,我們就此作罷如何?”
莊禹都愣了一下,明明是對方挑事,現在怎麼想要平息事端的卻是他們?
不過,這正是莊禹想要的結果,說道,“希望瑞帝城說話算數,不要讓大地上所有的部族將你們看輕了。”
那些圍著赤帝城的人首先撤退,莊禹這才解開籠罩整個密林山脈的術。
還在疑惑這些陰險的家夥怎麼突然這麼好說話了,不過馬上莊禹就知道原因了。
除了他們,還有兩隊人馬正在迅速靠近。
居然是白帝城和玄帝城的人,正是這次帶著他們各自的年輕人前來爭奪地盤的隊伍。
估計是聽到這邊打鬥的聲音,過來查看情況。
沒想到,白帝城和玄帝城居然也選擇了在這片區域紮營,這裡還真是一塊風水寶地。
五方勢力,居然已經有四方勢力提前聚頭了。
莊禹看了一眼背棺戰族的人一眼,還真是老奸巨猾,明知道白帝城現在和赤帝城結盟,和玄帝城關係又好,他們不可能袖手旁觀。
三方勢力合力,就算是瑞帝城,也討不了多少好處。
白帝城和玄帝城的人趕了過來,現場形成了渭河分明的兩方。
白帝城的人先向他們少君少昊開口,“少君,發生了什麼事?剛才我們聽到劇烈的打鬥聲。”
少昊看了一眼瑞帝城一行人的方向,說道,“沒什麼,不過是一些心思歹毒的人想趁機作亂而已,可惜啄了自己的眼睛。”
白帝城的人這才看向莊禹等人,開始用原始部族的禮節打招呼。
莊禹也熱情的招呼著,也多虧了白帝城和玄帝城的人趕過來,不然還不知道會鬨出個什麼結果。
莊禹說道,“這次行動,我們還像以前一樣,私下聯合在一起,等將其他人解決後,再談如何瓜分地盤。”
如果隻是他們三方勢力在場,還得競爭一番,但如果有瑞帝城在旁,他們都是先聯合起來的,不聯合不行,不聯合他們隻有等著被瑞帝城欺負。
但讓莊禹意外的是,玄帝城帶隊的一人冷哼了一聲,“誰要和白帝城的人聯合了,今天有他們沒我們。”
莊禹都愣住了,玄帝城和白帝城這是怎麼了?
果然看到玄帝城對白帝城的怒目而視,沒給什麼好臉色。
莊禹他們赤地城和玄帝城的人還算關係不錯,趕緊問了問原因。
玄帝城的人沉著聲音道,“這就要問白帝城乾的好事了,他們白帝城抓了我們玄帝幼子,到現在都沒有放。”
白帝城滿臉尷尬,一看就應該有什麼隱情的樣子。
而莊禹都懵了,什麼情況?
難道尨降還在白帝城沒走,沒有回玄帝城?
尨降被少虞抓走,莊禹也是知道的,不過當時少昊保證,他哥抓了尨降,將事情處理清楚後就會放人。
莊禹也覺得尨降是玄帝少君,白帝城隻要不是瘋了,就不可能真將尨降怎麼樣。
所以這才沒有再繼續過問。
但現在的情況看來不對啊。
這都多長時間了,少虞還沒有將事情處理好,放尨降離開。
莊禹看向少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