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猴歎了口氣,揮了揮手,一臉鬱卒和惋惜的道:“快彆說那個獵戶了,上次我帶烤羊肉回來的時候,他和我說最近一段時間不能和我來往了,因為如今是冬季,山中食物不足,會有野獸下山襲村,所以他要留在村中。前幾天我出去和山外的野豕精打架,聽說他的族眾襲擊了附近的好幾處村莊,其中就有我結識的那名獵戶所在的村子,據說那個村子的村民死傷了大半,因為傷亡比較嚴重,村中剩下的人擔心再有野獸襲來,剩下的那點村眾守不住,因此闔村搬走了。所以他在那次野豕襲村中是死是活;如果活下來了,跟著剩下的村民搬去了哪裡,我都不清楚。難得認識一個看著比較順眼,並且說得來的人類,結果就這麼斷了聯絡,真是可惜。”
……
半夜水簾洞中的猴子們陷入熟睡當中,白天和石猴在鐵板橋中聊天的通背猿猴悄悄的起身,四下裡看了看,見大家都睡得很熟,躡手躡腳的往洞外走去。在他沒注意的山洞背後一塊一人多高的壁石後麵,躲在後麵,一直注意著他動靜的石猴看著他的動作和遠去的背影,眼中寒芒閃閃,輕抬腳跟了上去,遠遠的墜在他身後,看到他到了山腳下,和守在那裡的,曾救過石猴的土地、山神、五方揭諦、六方珈藍彙合。
那土地、山神和五方揭諦、六方珈藍聽了通臂猿猴的彙報,待猿猴離開之後,五方揭諦皺著眉頭,一臉疑慮的道:“這石猴子真這麼說?”轉頭看向六方珈藍,提出質疑,“你覺得他是真這麼想的,還是在說謊騙我們?”
聽了他這話,不等六方珈藍開口,山神搶在他前麵駁道:“你也太疑神疑鬼了,他什麼都不知道,有必要說謊嗎?他就是貪玩了一點,嫌花果山的景色一成不變,看膩了,所以才想著往外跑,這不是很正常嗎?不要說他看膩了,就連我,哪怕還是守護這一方的山神,還擔任著神職呢,但就每天這日日重複,仿佛一眼就看到頭的日子,都過得有些厭煩了。”
“話是這麼說,可問題是這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我總覺得那個突然冒出來和石猴結交的獵戶有些蹊蹺,偏偏你們一個土地,一個山神,本該對在自己的地界上生活的人類一清二楚,結果卻一問三不知。而出現這種情況,要麼是你們懈職,要麼是那獵戶彆有來曆,我們如今做的事,事關重要,不得不小心謹慎,要是有個萬一,屆時我們該如何向上麵交代?”
彆看都是監視石猴的,天庭和佛門這兩家因為分屬部門不同,因此頗有些麵和心不合的意思在裡麵,此時聽了他的指責,土地氣惱的駁道:“彆在這裡亂扣罪名,誰瀆職了?我倆是山神和土地不假,可隻是這花果山附近的,這周邊的村莊那麼多,有些根本不在我們的地界上,但人長著腿,會走,來我們這邊采集或打獵,又不是不可以,我們不知道他們的身份有什麼好奇怪的?
至於你說那獵戶彆有來曆,證據呢?在那獵戶冒出來的第一天,你們那邊的珈藍兄不是跟著他回家了嗎,事後我可沒聽到珈藍說他有什麼問題,怎麼今天你反而這麼說了呢?那個獵戶不再和石猴來往,剛才通背猿猴的話已經說了原因,你要是不信的話,可以親自去查看一下,彆在這裡有的沒的說一大堆沒用的,好像除了你之外,我們都沒乾活似的。”
六方珈藍看到自己的隊友要說話,忙將他拉到自己身後,站在前麵,笑著轉圜道:“還請二位見諒,揭諦的話是有些不好聽,但他也是太過於看重這次的任務了,畢竟這事有多重要,想來派二位來監看石猴的石猴應該把話說得很清楚,這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真要出了什麼岔子,我們四個加在一起也承擔不起,所以不得不慎重啊。”
他話說的好聽,山神和土地原本還有惱意,聽了他的話,也想到了當初接受任務時,上司的話,臉色變得緩和起來,揮了揮手,山神代表他們二人講話,“正是這個話,我倆也不是不知道任務的重要性,我們聚在一起,不就是為了任務嗎,但也不能整日疑神疑鬼的啊,要是這樣的話,這日子還過不過了?互相理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