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孫悟空想上戰場之後,祝蓁蓁曾有過擔心。因為在原來的曆史上,孫悟空攪亂王母娘娘的蟠桃大會,大鬨天宮之後,玉帝派天兵天將來花果山抓他。他打退了天兵之後回到花果山,得知天兵抓走的都是虎、豹、狼蟲、獾獐、狐駱之類的妖修,猴屬未傷一 個,麵對手下傷感其它妖屬被抓,覺得並不是一件值得煩惱的事,安心的吃喝大睡去了。
正是因此,她覺得他有些涼薄,但隨即想到這是原來的曆史上他的表現,不能將這輩子的他和曆史上的他混淆了,所以就把那份擔憂按下沒提。但正如那句“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俗話,這一世儘管經曆大不同,但由石胎孕育而出,依然無父無母的孫悟空哪怕被認作是妖修,可他對此歸屬感依然不是很強。
所以對投奔他的妖修看似很好,很寬容,甚至可以說是無有不依,但那也隻是看似,其實他並不是很在意他們。至少在哪吒看來,他是沒把他們的生死放在眼裡。
斜了他一眼,孫悟空不鹹不淡的反問過去,“誰說我不心疼妖修和猴兵了?如果我不心疼他們,那猴兵身上的裝備是從哪裡來的?猴兵的訓練從頭到尾都是由韓信做的,而且也是他一手練出來的,我雖然學了一點領兵打仗的本事,但和韓信的水平比起來,絕對是小巫見大巫,所以我很有自知之明的不去指手畫腳,這也是我心疼他們的表現。”
“至於妖修那裡。”他停頓了一下,琥珀色的眸子中波光流轉,神色淡淡,不辨喜怒的道:“我也心疼他們。如果我不心疼他們,我就不會接納他們入軍營,並且軍中士卒是什麼待遇,他們也是什麼待遇,完全一視同仁,絕對沒有厚此薄彼。”
話音一轉,“當然,讓他們上戰場這一行為,你可以說是我做的不對。可我還是要為自己辯解一句,你一直強調,說這話你都和我說了很多次了,我都是乾聽不做,其實妖修那裡何嘗不是這樣?從他們投奔我的第一天開始,我就把這話和他們說了,但效果如何,你已經看到了,根本沒用。”
他苦笑連連,“正如你所言,我就算原來對軍事這塊一竅不通,但這麼多場仗打了下來,我長著眼睛和腦子,既然不是榆木疙瘩一塊,自然能看出一點什麼來,所以我當然知道沒有經過訓練的妖修就這麼上戰場不合適;更何況我也不是真的一點都不懂,因此我又怎麼會不知道那些妖修上戰場,是幫倒忙,但在我屢勸不聽的情況下,我又能做什麼?”
長歎一口氣,孫悟空帶著一點無奈和嘲諷,向他吐露了心聲,“你剛才和我說,再也不聽話的妖修,殺之。我不是傻瓜,當然知道這是最快的行之有效的辦法,可我不能這麼做。
因為他們雖然是來投靠我,但並不想音希的那一眾手下似的,真心的認她為主,我現在在他們眼中就是一個妖修中的‘旗幟標杆’,所以頂多算是精神領袖,所以我沒有資格殺他們。
更重要的是,我一旦殺了他們,那麼我辛苦博來的好名聲,不僅立刻毀於一旦,而且我不僅僅是會被打回原形,而且名聲和形象和原來的比起來,更會糟糕,甚至不比現在人人喊打的巫修強多少。”
話說到這裡,他轉過頭,直視著哪吒,語氣中帶著一點警告,“我不管你來戰場的目的是什麼,反正我沒有你那麼高尚的情況,我就是為了博名,這個我也和你說過。如今名聲好不容易樹立起來了,我不能將其毀掉,因此我就算知道投奔我的妖修有很多不妥,我頂多隻是勸說,在勸誡起不了效果的情況下,我隻能選擇縱容。
如果你非要說我冷酷和殘忍,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去送死的話,那麼我也認了。因為我不是沒有阻攔,從第一個投奔的妖修來的第一天我就把話和他們說得很清楚,讓他們不要讓戰場。他們也不是沒長著眼睛和腦子,如果說某一個腦子不好使,看不出,他們上戰場,並不是幫忙,而完全是添亂的話,那麼我不相信這麼多人全都看不出來?可既然他們看出來了,還堅持要上戰場,那麼就是良言難勸該死鬼,他們願意上那就上吧。”
嗤笑一聲,他又道:“再說句不好聽的,誰知道他們是抱著什麼心思,非要堅持上戰場呢?就當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好了,說不定他們是看到我因此獲取了偌大的名聲,眼紅了,也想像我似的名揚三界呢;又或者是我們平定巫修叛亂,這些巫修大都在修行界潛修很久,手裡都有些修行材料,說不定他們是為了獲取修行資料呢?畢竟如果他們不上戰場的話,回頭他們以什麼名義打掃戰場,參與戰利品的分配?”
因為他這話,原本一直振振有詞的哪吒沉默了,過了好一會兒才道:“不管這些妖修是什麼心思投奔你而來,但如今玉帝出麵對你大肆表彰,你這邊又有源源不斷的妖修投奔,若是這種情況繼續下去,你有沒有想過後繼怎麼辦?要知道,這些投奔你的妖修可是口口聲聲的指望著你呢!”
麵對哪吒的擔憂,孫悟空完全不當回事的灑脫一笑,道:“這事不用發愁。我早都已經想好了,他們若是真想投奔於我,我就帶他們去北俱蘆洲,音希建的金城。
雖然一直說北俱蘆洲不適合居住,但音希可是和我把她將要建的城的情況和我說得很清楚,絕對會建得很舒服,城內和城外完全是兩個世界。他們不是找我要出路了嗎?我給了,但他們怕吃苦,不想去北俱蘆洲吃苦受罪,那就不關我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