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一切都挺好的。”哪吒活動了一下身體,發現不管是身體,還是神魂,都恢複到了受雷刑之前的狀態,對著坐在上首的元始天尊就是深深一禮,“哪吒多謝師祖出手助我恢複傷勢。”
“你謝錯人了,不是我救的你。”儘管太乙一直言之鑿鑿的和他說,是祝蓁蓁害得哪吒到了這個境地,但元始天尊對此也心有疑慮,更何況,到了他這個身份和地位,就算祝蓁蓁對哪吒不懷好意,也丁是丁,卯是卯,所以沒有貪掉她的功勞,對上哪吒疑慮的目光,和他解釋,“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應該是音希真人在打暈你的同時,順便施法助你療傷。
這也是你為什麼一直昏迷不醒的原因所在,因為你的身體和神魂正在消化吸收她注入你身體中的能幫助你滋養身體和神魂的法力。不過你的這次昏迷,倒是嚇了你師傅一跳,以為你受傷太重,所以帶你來找我了。”
簡單幾句話,他不僅沒貪功,而且還交代了哪吒在天庭雷刑之下傷勢痊愈的原因,並把他為什麼會來到這裡的理由也說了出來。
聽了他這話,哪吒麵帶愧色的先是對他深深施了一禮,道:“哪吒不肖,又打擾了師祖的清修。”不等元始天尊做出反應,又轉頭給太乙真人施禮,腰深深的彎了下去,下肢和上半截身體都小於九十度了,“都是我這個做徒兒不好,讓師傅又跟著操心了。”
將哪吒當成眼珠子一般看待的太乙聽了他這話,哪裡受得了,忙施法將他扶起,“咱們師徒倆何必這麼客氣。你隻要好好的,讓我做什麼都行。”
看到他們師徒這個樣子,元始天尊輕咳一聲,問:“哪吒,你師傅之前語焉不詳,隻是一口咬定,你被玉帝昭告三界,被削去神職,遭受雷刑,乃是被音希真人所害;我曾因此詢問過玉帝,玉帝隻是和我說,是你主動來找他認罪,說自己勾結妖邪的,但背後是不是有人算計,他並不清楚。那麼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管這其中有什麼內情,你儘管開口,我幫你做出,你無需懼怕。不管背後是什麼人如此行事,都沒關係,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哪個膽子這麼大,竟然如此視我道門和玉清宮為無物,竟然敢欺淩上你來了?”
後麵幾句話,儘管元始天尊不管是說話的神態,還是語氣,全都很平和,但在場的太乙真人、楊戩和哪吒全都聽出其中的霸氣和殺機,而隱隱約約還有怒氣在其中,畢竟,就算無視道門和元始天尊在三界的勢力和地位,單哪吒這個三代親傳弟子的身份背景,如果還有人膽敢算計他的話,這在他看來,幾乎是一種挑釁,是可忍孰不可忍!
見他都這樣說了,太乙麵露喜色,也很是霸氣的催促道:“哪吒,你看,師尊都說幫你出頭做主了,你快告訴他,到底是怎麼回事,究竟是誰欺負你年幼無知,如此暗中算計你?”
從哪吒醒過來的那一刻,楊戩心中就暗叫不妙:儘管他之前,和師叔說,他尚未來得及詢問哪吒受罰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因此不知道是不是有人算計他;但聽師叔說,哪吒一直說是他自己的原因,並不是祝蓁蓁算計他。儘管他幫著祝蓁蓁分辨,可他不能確定到底是不是有人算計哪吒,更重要的是這裡麵哪吒的態度。
通過師叔的講述,他知道,哪吒和他明確表態,將一切罪責都攬在了自己身上,因此不管這事背後是不是有蹊蹺,可他了解哪吒的性格,他既然當初都這麼說了,那麼就算是在師祖麵前,他也不會改口。而之前讓哪吒被認定勾結妖邪的那則音像,他也看到了,若是哪吒態度不變的話,那麼他說出的話,恐怕元始天尊未必願意聽。不同於師叔,不管哪吒作對還是做錯,對他的偏袒到了極致,師祖對他可沒有那麼寬容……
就在楊戩為他擔心的時候,哪吒上前一步,對著元始天尊又行了一個非常恭敬,隻有在舉行大的典禮的場合才用的大禮,然後開口:“回師祖,沒有人在背後構陷我,一切所作所為都是出自我之口,我之行……”
聽到他這麼說,太乙急了,搓著手,忙忙插話打斷他,“你這個傻孩子,胡說什麼呢!你怎麼能睜著眼睛說瞎話呢?你剛才沒聽到麽,你師祖都說給你做主……”
在看到哪吒給他行了一個不同尋常的大禮時,元始天尊就暗暗覺得事情不對勁了,隨後聽到哪吒自承所有的言行,都是出自他本心時,麵上非常平靜,但黑色的眼眸不複以往的淡然和溫和,已經凝聚出了風暴,看到太乙打斷哪吒的話,想讓他改口時,垂下眼簾,音調不高不低的喚道:“太乙!”
他隻是喊了一下他的名字,但太乙聽了之後,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激靈,一下子忽然想到了在封神之戰之後,慈航和普賢幾位向他陳稟,離開玉虛宮,轉投佛門時師尊的反應上去了。原本還想說什麼的他,頓時閉口不言。他沒有這個膽子了,而且也不敢在師父的眼皮子底下做什麼小動作,隻是目露焦灼之色,看著哪吒,希望他能體諒他的心情,不要在說那些瘋言瘋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