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於薑子牙是成年之後才拜入玉虛宮的,他是剛出生就被元始天尊帶回宮,所以他其實是在他的這些弟子眼皮子底下長大的,甚至他們在他小的時候,還喂過他,逗弄過他,甚至在他踏入修行之路之後,他們還指點過他,因此彆看他和薑子牙都是記名弟子,但其實他和那些親傳弟子的關係要比薑子牙親近得多。
相處那麼多年,並且對彼此的一些習慣也都熟知,因此哪怕他的氣息已經改變不少,可他修行的功法依然是玉虛宮正統的修行功法,並且他作為一名修士,很清楚一個修為高深的修士記憶力有多麼驚人,千八百年之前的芝麻綠豆小事都不會忘,所以申公豹覺得自己就算有所改變,隻怕太乙也不會不記得他,因此隻能在心中暗自祈求,祝蓁蓁說的蜃珠和與之配合的法術所做的變化之術能起到作用,不讓太乙認出他來。
目前來看,效果還不錯,因此申公豹在太乙的注視下,努力裝出一副鎮定如常,若無其事的模樣,心中卻忍不住腹誹連連:當初音希你可是信誓旦旦的向我保證,隻要我呆在北俱蘆洲,安心處於幕後就行,不強求我走到台前,和人打交道。結果呢?我現在不僅要走到台前來,而且還是和我最熟悉的,並且最怕見的故人打交道,雖然知道被抓並不是你願意的,但仍要說一句,真是害人不淺!
在他在心中責備祝蓁蓁的時候,哪吒已經把當時的情況詳細的講述了一遍,“……事後我和師傅推測,抓走音希的應該是蚩尤。那蚩尤帶著音希離開之後,不知所蹤,因此這些時日我也在和一些朋友聯係,四下裡打探他倆的下落,但目前還沒有消息,因此我猜想蚩尤帶著音希,應該去了他們巫族的一些隱秘所在。”
聽了他這話,石猛不滿的吐槽:“三界針對巫族這麼些年,按道理怎麼也應該將其藏身之處找了個七七八八,怎麼還有不知道的巫族秘地所在啊?”這些年來,都乾什麼吃的了,真沒用!
“而且你們這個金光洞的防護是怎麼回事,怎麼竟然還能讓人偷潛進來呢?並且據你所言,山主和那蚩尤打鬥多時,可你們金光洞的人是怎麼回事,難不成都是瞎子和聾子不成不僅沒發現有人潛入,連打鬥的動靜都聽不到?更重要的是,既然都已經發現了那蚩尤,並且你們都和他動起手來了,怎麼還讓他逃走了呢?讓他逃走也就罷了,至少也該將山主從他手中救下啊,這金光洞是你們的主場,難道連這一點都做不到嗎?”
儘管申公豹雖然一直在暗中注意著太乙,防著他認出自己來,但並不代表他不關注石猛和哪吒的談話,所以聽到石猛這話,忍不住想扶額,心裡又是一聲長歎:看吧,看吧,就是因為這樣,他才不放心,不敢讓石猛自己來,所以才要冒著身份暴露的偌大風險跟過來。
見太乙已經因為他這話臉沉了下來,他忙笑道:“真人,三太子,莫要見怪,他也是關心則亂,而且年紀小,經過的事也少,因此很多事都想當然,還請多多包容和寬宥。”
見石猛不服氣,張口欲言,他丟給他一個眼色,明知道不妥,也依然使用傳音秘術,低聲斥則,“你給我閉嘴!來之前我是怎麼吩咐你的,不是和你說了嗎,讓你不要亂說話,你到底還想不想打聽消息和救出音希來了?趕緊給我道歉去!”
原本石猛不服氣,還想反駁一一的,但聽到他最後一句話,悻悻然的將原本到了嘴邊的駁斥之言都咽了下去,站起來,整了整衣袖和,對著太乙和哪吒恭恭敬敬的,深深的施了一禮,腰彎得都低於九十度了,“剛才小子言語無狀,若有冒犯之處,還請真人和三太子大人大量,不要和小子一般見識。”
不等太乙開口,哪吒趕忙施法將他扶了起來,麵帶愧色的道:“不敢當,不敢當,不用行此大禮。其實你責怪得對,我們確實有過,若非我們限製了音希的行蹤,以她的實力又怎麼可能被那蚩尤抓走。”
聽了他這話,原本還想數落石猛一番,甚至發作之後將人攆下山的太乙隻覺得一口氣梗在了胸口,上不去,下不來,過了好半晌才吐出這口氣,苦笑著搖了搖頭,算了,算了,隻要粘上那個音希,他這個好徒兒胳膊肘往外拐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早該習慣了不是!呸,習慣了才怪,隻是自此之後,他什麼話都不想說了,非常乾脆的把話語權交給了哪吒這個不省心的孽徒。
待石猛落座之後,申公豹用商量的口吻道:“音希被抓這事,我讚同三太子的意見,瞞著北俱蘆洲那邊,是對的,但瞞歸瞞,總得給那邊一個合理的說法吧?而且雖然救人是緊要之事,但北俱蘆洲那邊建城的相關事宜,也不能放下,那邊的事情也很緊要,可是我們身份和能力不夠,因此有心無力……”
在第一次被玉帝貶鏑的那段時間門,哪吒就是呆在北俱蘆洲的,因此他很清楚祝蓁蓁在那座金城中花費了多少心血,同時,也聽過她對金城的一些規劃,想到自己還有一個金城城主的名頭,立刻把事情攬了下來,“這事你們就不要管了,我來做。不管怎麼說,我都有個城主的名頭,因此這事我來做,名正言順,誰都說不出什麼來。
至於救人這事,我去北俱蘆洲,也一點都不耽誤打聽消息。而關於音希被抓消息的隱瞞這事也比較好辦,之前音希就曾說過,建城需要的物資比她計劃的耗費得要多,而且食物和碳火、禦寒的衣物等等日常所需的物資也是消耗得比計劃中的多多了,還有其它的消耗什麼的,都比計劃中的多,這事北俱蘆洲上下全都知道,所以就以她在外張羅物資,讓我主持建城相關事情為由來瞞下她被抓的消息,以北俱蘆洲的消息閉塞程度,應該是能瞞上一段時間門的。”
頓了一下,他又道:“至於到底能瞞多久,我也說不好。”歎了口氣,神色帶著幾分悵然,“隻能希望能在瞞住消息的這段時間門能將人救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