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跟著這方世界一起誕生的北冥玄龜很清楚其實三界目前的三大勢力——天庭、道門和佛門, 說起來,還是數天庭的行事要更好一些,這可能是和天庭曾數次易主有關。
但在他看來, 說起來在三界名聲最好的,現在是佛門, 而早前是道門,但其實這兩家骨子裡都差不多,隻是不過道門行事的手段更高超, 更會掩飾罷了;不過那些陳年往事就沒必要和哪吒說了, 耐下性子聽他講述祝蓁蓁的情況。
在北冥玄龜和哪吒說話的時候,遠在百萬裡之外的祝蓁蓁“阿嚏——阿嚏——”噴嚏打個不停, 再次打完一個噴嚏,想伸手揉揉鼻子,卻因為手被綁著的緣故,無法做到, 因此隻能使勁皺了皺鼻子,在心裡暗自嘀咕:不知道是誰,老念叨她!
儘管之前她不想聽巫族的人的數落, 封住了眼睛和耳朵, 但她如今的修為很低,所以額接二連三的噴嚏打下來之後, 她的視覺和聽覺全都恢複了。因為懶得和巫族的人說話, 所以乾脆裝作沒好, 閉著的眼睛睜開一條縫,打量著四周。
這一看,嚇了她一大跳。既然能被巫族選做秘地,並且從外麵的那些怪異植物和第五講述這裡曾發生的事情來看, 這裡的環境應該很不錯,就算不是一處洞天福地,但也絕對是山清水秀,滿眼青綠之靈秀之地。
而事實上,彆看又是怪異植物,又是石屋什麼的,但單從環境來看,確實是一處風景優美的好地方,可眼下這裡,卻是一片寸草不生、萬靈無息的死地,就連那些因為魔氣而誕生的魑魅都遠遠地避開了這裡,仿佛這裡有什麼令它們本能恐懼規避的存在一般。
雖然她這次修為依然受製,但因為激發身體的潛力,耗費精血和消耗年歲等操作,讓她的神魂稍微能動用了一些,不至於依然像低階修士一般。哪怕儘管隻是天仙境,可也足夠讓她將這片的情況看個完全。
他們現在走的這塊死地出現得很突兀,就好像是原本某人的頭發非常濃密茂盛,但卻在中間突然出現了一塊斑禿。或許彆人不知道這是因為什麼,畢竟這裡的土壤什麼的,看起來外麵那些長著植物的沒什麼區彆,為什麼就成了在這地下大概十幾丈的地方,應該有一道或幾道和魔界相通的裂縫。
至於為什麼這裡的土地什麼的沒被汙染,其實已經汙染了,隻不過魔界的人讓它看起來和其它地方的土地等東西相似罷了。如果真的是一模一樣的話,就不會沒有植物和生靈的存在,變成一片死地了。
因為四周的死寂,隻能聽到他們一眾人的腳步聲和自己的心跳聲的祝蓁蓁在心中暗想:這一手很厲害啊,要知道,能將這大概百多裡的地方侵染成這樣,絕對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而將這裡當做根基之地的巫族的人都沒有發現這一點,不然,他們絕對會想辦法阻止,因為如果不管的話,這片地方哪怕魔族的人沒過來,但被侵染之後,也成了他們的地方了。隻是魔族的人什麼時候會這種偽裝的手段了?
在感慨魔族的手段高超的時候,她忽然想到一事,心中一凜,想到既然這裡能偽裝,那麼其它地方未必不能,所以這片屬於巫族的地盤,到底還有多少真正在他們手中,又有多少被魔族侵染了?
想到此,她趕緊將神魂放出去,四處打量,隻見死地的前麵,是一片表麵看起來很正常的茂盛的密林,可是作為一個修行的生長之力的修士,她隻輕輕一掃就看出,這些植物其實就是一個樣子,也早都被魔氣給侵染了。
而且山穀儘頭的山峰很奇怪,山腰上密密麻麻的仿佛像蜂巢一般大小的窟窿,聽到耳邊呼嘯過去的山風,一般情況下,這些洞窟,在世人眼中應該是由山風的長時間吹落而自然形成的洞窟,但在她的探查之下,卻發現,這些並非是自然雕琢的,而是魔氣浸染的。不僅如此,而且這些山峰看似高大硬實,但其實早已經酥透了,隻要一個凡人壯漢給它一圈,就能撲簌撲簌掉下至少一洗臉盆的山石。
這也就罷了,更讓她覺得恐怖得是,這些山峰的中間,有一個山腹也仿佛類似蜂巢一般窟窿的山峰,但那些窟窿已經不是小手指肚大小了,而是小的則有小孩拳頭大,大的則有碗一般,並且這些孔洞如同一個個冒著灰黑煙霧的出氣孔,源源不斷的魔氣從中溢散而出,但是這些魔氣四散,浸染這片山林時,全都是往內部鑽,而不破壞外部,所以讓人無法察覺其實這片山林,已經被魔氣汙染,還當它是好好的呢。
更糟糕的是,這山林中不僅有魑魅存在,還有鳥蟲等眾多活的生靈活躍,鳥鳴、蟲叫、蟬鳴……一切看起來很正常,但其實它們有些也隻是外表看上去和以前一樣,但內裡早已經會被魔氣侵染,有些則是是正常的普通的生靈,這意味著魔氣的偽裝連這些對危險最敏感的生靈都察覺不到了,甚至在某方麵已經達到了一種平衡。
明白這意味著什麼的祝蓁蓁臉色不由得變得刷白,半點血色都無。因為山峰的那些蜂巢一般的洞窟都是彼此相通的,所以山風穿堂而過之時,山峰便會發出陰森怪異的呼哨聲,聽上去像是嬰兒竭嘶底裡的啼哭。
因此看到她這個樣子,以為她被這聲音嚇到的其中一名年輕巫修嘲笑道:“不管怎麼說你好歹也是一名修為不低的修士,怎麼還會被這風聲穿過山峰的洞窟而生出的聲音嚇到?就算恐怖了一點,可這不過是大自然正常現象,你不會這麼沒用吧?”
不等她開口反駁,另外一名年輕的巫修臉色也不是很好看的接話道:“彆說她了,這個地方我們第一次走的時候,也是有點膽怯的,風吹過之後,聲音淒厲也就罷了,但問題是聽一會兒之後,覺得心煩意亂不說,甚至有的時候還會覺得神魂不穩,而且還會湧起一股想打人的煩躁之意。如今她比一個凡人搶不了多少,因此聽起來自然難受,所以也就怨不得她會害怕了。”
那個剛才嘲諷祝蓁蓁的巫修嗤笑一聲,反問過去,“我說你到底是哪邊的?竟然幫著她說話,怎麼分不清裡外裡呢?該不會是看見她生得好看,起了憐香惜玉的心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