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不管是走在小五和小八的前麵, 還是走在他倆中間,對祝蓁蓁來說,都無所謂, 因為真要動起手來,在她沒有解除身上的暗算,修為不曾恢複之前, 都不是他倆的對手;甚至比腦子,這兩位也未必輸給她, 隻不過經的事少,太單純, 因此在鬥心眼上,比不過她。
所以這就遇到了一個難點, 她想取他倆的血來解除自己身上的暗算,但又打不過,因此隻能借助外力, 可這山洞中,除了剛剛看到的魔族眼珠,小五口中說的什麼凶物、魂魈和魑魅等物, 原本之前的路上,她還用神魂滅殺了不少, 但自從她被解開繩索之後,這一路一個都沒見到, 所以讓她不由得為尋找外援的事頭疼起來。
這是因為她不想借助魔族的力量來取血。倒不是她的品行有多高大上,覺得利用魔族不對,和這個關係不大,而是因為在上一個修仙界,她儘管沒和魔族打過交道, 但被長輩或同僚告知過,在魔族那裡有一個“等價交換”的原則,即隻要你在他這裡取走什麼,必定要還他以同等份量或價值的東西,而且哪怕這東西是魔族自願給你的,也依然要遵守這個原則,而且這個還,未必通知當事人,可能就在你不知道的時候,就流失了。
雖然她不知道這個世界的魔族是什麼德行,但估計比她所在的那個世界好不了多少,她可不想為了解除身上的暗算,借助了魔族的力量,然後突然有一天,自己身上的某些零件忽然消失了,變成了殘廢,因為這種情況下造成的殘缺,哪怕她的修為已經到了能斷肢再生的境界,也是無法恢複的。
就在她一麵走,一麵在暗中尋思該怎麼辦才能拿到身邊這兩位年輕巫修的血的時候,北俱蘆洲的北冥玄龜找上了哪吒,非常直接的開口:“你把你手頭上的事交給下麵的人,帶我去玉虛宮,找一下你的師祖。”
聽了他的要求,正在拿著帳本算賬的哪吒手中的毛筆不由得“吧嗒”一聲,掉落下來,筆尖上的墨掉落在賬本上,好大一團,直接把他剛剛寫的帳給汙了。
但此時他無心去顧及這個,瞠目結舌的看著北冥玄龜,好半晌才找回聲音,手忙腳亂的將被汙的賬本和掉落的筆收拾好,滿心疑惑的問:“龜老,你找我師祖做什麼?而且你不是不能離開北俱蘆洲嗎?”
“當然是有正事找你師祖。”北冥玄龜白了他一眼,駁道:“誰說我不能離開的?其實我能離開,隻不過想要離開的話,是要付出代價的,但我以前就算離開,又能去哪?而且我這次出去,又不是不回來了,因此並不是一勞永逸的永遠離開,所以就算要付出一些代價,也不算多,和我要做的事比起來,這代價付出得還是值得的。”
聽了一下,他又道:“更何況,如今金城的模子已經搭起,保溫陣法已經完成,所以你也開始讓人種花種草種樹,雖然目前數量不多,但也開始在還我對這裡的因果了,因此對我的束縛也削弱了些,所以你把音希留下的那個山水寶物找出來,帶我出去,而且我們快去快回,這樣的話,我離開北俱蘆洲所付出得代價早我的計算中,應該是最小的。”
在他說話時,哪吒不管他說的是什麼,連連點頭表示應和。等他說話之後,他打量了著身為魂體的北冥玄龜道:“可就算是最小的,代價應該也不低,對你的傷害應該也蠻大的,所以你到底是因為什麼非要出去不可?你要去見我師祖做什麼,我可沒聽過你和他曾有什麼交集?”
麵對他的疑問,北冥玄龜非常坦然的把目的告訴了他,“音希被蚩尤抓走了,而我們既然打算救人,那麼自然不能就這麼一直呆在北俱蘆洲等消息,還是要主動出擊才行。我想了想,當初參與圍剿和覆滅巫族的人中,你師祖是其中一位,所以我想找一下你師祖,和他推測一下音希可能所處的位置。”
雖然蚩尤他們現在呆的地方,是巫族曾經的秘地所在,不被三界知曉,但其實三界的人未必真的一點猜測都沒有。要知道,當年可是更隱秘的巫族族地,都被三界的人找到了;而且巫族其它秘地也都一一被找到;就算被用來做實驗的這塊秘地,曾被巫族的人丟棄了很長時間,但並不不代表真的一點風聲外界都不曾聽聞,而且巫族內部也不是鐵板一塊,那些投靠了三界的巫修難道一個都不知道它的存在?
其實不是的,他們有些人是影影綽綽知道這個秘地的,但之所以沒找過來,和窮寇莫追有那麼一點關係,更主要的是,在這次清剿巫族的行動中,哪怕是天庭和佛道兩門這樣的大勢力,都損失慘重,不僅僅是巫族的實力強大,戰力高,還因為他們通祭祀之術,真要不敵的時候,常常通過發動獻祭之術,不僅能以弱勝強,而且一個人就能拉著一大幫人跟他一起死,因此有些傷筋動骨的他們哪怕知道應該“除惡務儘”,但各方勢力都想保存實力,好能在後繼瓜分利益的時候多拿一點。
因此相互扯皮之下,各方勢力派出去剿滅巫族剩餘力量的人,幾乎沒有高階修士,而沒有了高端戰力,那麼就算巫族剩餘的那點力量已經掀不起什麼大風浪了,也不是他們能對付得了的,所以這事就這麼一直拖拖拉拉的,給蚩尤他們留下了喘息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