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
她當然不能過來！
沈羨站在原地沒動,她也不懂為什麼會這麼緊張，這麼磨磨唧唧完全不是她的作風，但是......
腦海裡正在天人交戰時,男人低沉的輕笑響起：“顧太太,這製服不是你這麼穿的,過來我替你理理。”
怎麼可能？
她雖然沒穿過，但不至於穿都不會穿吧？
沈羨狐疑地看著他,但不知道想到什麼，還是探著腳步往他那邊走，結果還沒走到沙發跟前,男人伸出手臂拽著她的胳膊，她還沒反應過來人就坐在他的大腿上。
空氣慢慢安靜下來。
沈羨盯著男人近在咫尺的黑眸。
他的手搭在她腰間,上衣太短的緣故,沒有布料隔著,他手掌的溫度傳遞到她皮膚上,被他觸碰的地方酥酥麻麻的,戰栗的電流順著血管蔓延至全身。
粗糲的指腹漫不經心地摩擦著，但也僅此為止，並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沈羨當然明白，這說明他今晚興致格外高,所以才會不緊不慢地陪她調情。
熟悉的氣息帶著股侵略性,無孔不入地入侵她的每個細胞，沈羨身體緊繃的腳趾都蜷縮著。
她是穿到身上才發現，這製服到底有多薄,靠的距離太近，她甚至能感受到他襯衫布料的質感。
“好吵。”男人突然啞著聲音道。
沈羨的嗓子莫名有些乾：“什...什麼？”
“你的心跳聲，好吵。”
他帶著她的手放在她心臟的位置,“為什麼跳這麼快呢？”
語氣似乎真的很疑惑。
男人眼底帶著點笑意，啞聲問道：“是因為緊張嗎？”
“……”
沈羨不知道說什麼好，聲音隨著心跳的頻率發顫：“你...你彆亂......”
話音落下，顧衍停下手上的動作，眯著眸看著她——
衣服是緊身的款式，胸口處有微微褶皺。
她雙腿岔開坐在他腿上，雙手似乎不知道該放哪兒，握著拳頭垂在身體兩側。
光線昏暗，靜謐又曖昧，兩人的身影重疊，投落在地毯上。
睡就睡吧，新婚夜什麼都不發生也不可能，她都主動把衣服穿好了，要是這時候反悔，反倒顯得很矯情。
可對著男人蓄著笑的黑眸，沈羨沒來由的心慌。
顧衍好笑地看著她羞澀的模樣，“太太穿這製服顯得年輕很多呢，害羞的樣子也跟十幾歲的小姑娘似的。”
“……”
沈羨惱羞成怒：“你要做就快做，彆說這些有的沒的！”
顧衍挑眉：“你怎麼這麼猴急？”
沈羨：“……”
她猴急？
哪有？他就會顛倒是非！
沒等她想好回擊的措辭，顧衍的身體突然往後靠，沈羨全身的重量都靠他支撐，隨著他往後仰的動作跟著倒在他懷裡。
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得驚呼了聲，沈羨手肘抵著他堅硬的胸膛想要起來，還沒付諸行動後腰被男人按著往下壓。
沈羨想掙紮起來，但身體軟的隻能攀附在他身上，兩人的心跳體溫呼吸交融。
“第一次新婚夜，我經驗不足所以表現不好，”顧衍輕輕含著她的耳尖，嗓音暗啞低沉：“這次，我會給你個終生難忘的新婚夜。”
沈羨：“……”
她還是沒忍住：“上次的新婚夜，也很終生難忘呢。”
她現在都能記得，由於她的不配合導致時間過短，男人臉色暗沉的能滴出水，整個人陷入前所未有的自我否定和自我懷疑。
那場麵，怕是她這輩子都忘不了呢。
人往往是雙標的，自己的黑曆史自己可以提，但要是彆人說就代表另外的意思。
顧衍的臉色果然沉下去，對上他愈發濃稠的雙眸，沈羨有種不好的預感。
男人單手扣著她的腰，騰出隻手去端紅酒杯，酒紅色的液體在杯中搖晃著，晃得沈羨頭都有點暈。
他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這個酒味道不錯。”
沈羨沒搞懂他的意思，就見他又倒了杯遞給她，挑了挑眉。
她接過來，剛要抿一口，男人伸手按住她的動作，狀似不滿地看著她：“你能不能彆這麼猴急？”
沈羨：“……”
她冷哼：“你遞給我酒，不是讓我喝的，還能用來乾嘛？”
“酒的用處那麼多，”顧衍玩味的看著她，“你乾喝酒多沒意思。”
沈羨朝他微微一笑：“那你覺得，怎麼喝才有意思？”
“今天可是我們的新婚夜。”
“所以，你要跟我喝交杯酒？”
“是的呢。”
“……”
交杯酒，他可真有想法。
他們當時辦的是西式婚禮，沒有喝過交杯酒，沈羨也有點想感受感受喝交杯酒的滋味。
兩人雙臂相交，挽酒而飲。
顧衍的雙眼始終盯著她。
喝完沈羨舔了舔唇，沒有什麼特彆的感覺呢。
看著他手裡的酒杯，怎麼一點兒都沒少？
他沒喝嗎？
“你怎麼不喝....啊！”
高腳杯突然傾斜，酒紅色的液體從她脖頸往下澆，沿著鎖骨向下滴落，最後打濕她身上的白色製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