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不管在什麼時代，都免不了冤案錯案。現代有充足的法律，能儘可能的限製此類事情發生，但是崇尚神靈的愚昧時代……
萬一和古代的滴血驗親一樣坑呢。
隨便弄點所謂的聖水，變黑了就是惡魔。
季安簡短的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得到少女古怪的眼神：“你不相信惡魔？”
“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一切，都是由質子和分子組成的，所謂的半夜飄鬼火，超自然力量、神靈惡魔等東西，都是人們不懂所造成的誤解。”
康·惡魔·喵·妮慢吞吞的‘哦’了一聲。
神情複雜。
她此時的感覺，就像是二十一世界的某個人堅定的說實際上有神靈，否認現代主義科學時，聽眾心中的微妙感。
沒關係。
日後他就懂這個世界到底有沒有惡魔了。
兩個人說話的聲音都很小，沒讓莫莉聽到，不知不覺中，教堂已經到了。
在這不太富裕的城鎮上，教堂占地麵積比季安的城堡還大，穿著白袍的神父氣質淡雅，悲憫天人，即使再混蛋的人，進入教堂後，也不由自主的文雅起來。
剛剛走下馬車，莫莉就跑到神父身後，結結巴巴的將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康妮一定是被惡魔附身了，請您將惡魔淨化。”
話音一落，整個教堂的人都緊張起來，如臨大敵的盯著金發少女。
季安上前一步，將少女擋在身後。他微微昂首，俊秀的麵容上一片冰冷，眸中盛滿傲氣：“這一切都是莫莉小姐自己的猜測，我的妻子很正常。”
原諒一個社恐人員，憋不出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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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爵在帝國的地位很高，即使季安被驅琢出帝都，如喪家之犬般被趕到這偏僻的地方，他的地位依舊是最高的。
更不用說，他還是這一片土地的領主。
擁有賦稅的權利。
教堂的人當然不想得罪他，隻見地位最高的神父上前一步，笑容一如既往的柔和：“惡魔之事，事關重大。我們會做詳細的檢查，請公爵大人您放心。”
“我沒事的，讓我去吧。”
季安感覺衣服被人扯了一下，下意識的轉頭，對上了少女漂亮的眼眸，她笑的眉眼彎彎，似乎很開心的樣子。
開心個鬼哦。
她怎麼一點都不擔心啊！
在康妮主動配合的情況下，氛圍驟然輕鬆下來。如果是惡魔，這會兒就該跑了，而且康妮小姐看起來那麼小、那麼軟，還有著燦爛的金色頭發，像是陽光一樣，怎麼可能會是惡魔呢？
於是，最緊張的人反而是季安和莫莉戴維森。
在他緊張的注視下，隻見神父拿出一個透明的水晶杯，裡麵盛滿了透明的清水，他將水遞給金發少女，神情肅穆。
“這是父神賜予的聖水，普通人喝下它，會強身健體，白日無病；但若是惡魔喝下，將會被腐蝕身體，穿腸破肚而亡。”
季安：“？？？”
艸艸艸！這聽起來和毒藥有什麼區彆？
不能喝啊喂。
隻是還不等他喊出口，少女便乾脆利落的將水喝下，水晶杯還給神父，眾人靜默的注視下，少女依舊穩穩當當的站在原地。
季安緊張的湊過去：“你感覺怎麼樣？”
她思索片刻，感受了一下：“還不錯。”水裡的光明神力一入口，便被吞噬了，那點力量，隻能用來對付低等惡魔，對他是沒用的。
“那就好。”
季安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又等了一刻鐘，見少女的神色始終如常，教堂裡的人已經完全放鬆下來。神父臉上的笑容真誠了幾分：“公爵夫人並沒有被惡魔附體，這隻是一場誤會。”
莫莉發出尖叫：“不！這不可能。”
“莫莉小姐，難道你是在質疑父神的選擇嗎？”神父直勾勾的盯著她，氛圍重新緊張起來，其餘人也冷下臉來。
對於一群狂信徒來說，你能罵他打他侮辱他，但絕對不能罵他心中的神。
如此大的一頂帽子扣下來，莫莉如何敢認？瘋狂搖頭道：“沒有，當然沒有，我隻是有點驚訝，請原諒我的無禮。”
她在胸前畫上十字架：“讚美父神。”
神父的麵色緩和下來，和她一起禱告：“讚美父神。”
“讚美父神。”
“讚美父神。”
“……”
教堂裡的人一塊兒禱告起來，整個場麵宛如大型洗腦傳銷現場，季安一陣惡寒，直接帶著康妮離開了教堂。
“你不喜歡父神？”
季安牽著她的手，頭也不回道：“我不相信有神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