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上了一個星期學,林楠初中的最後一次寒假假期正式開始。
一放假,下午兩點多,林狼就帶著林楠開車回往鄉下的林家灣。
葉心蘭則在忙著酒店裡的事情,快到年底了,酒店裡也接到了很多年夜飯的訂單,純粹的土菜、香噴噴的鍋巴粥,是很多人記憶中的味道,因此酒店的生意實在太好了,導致葉心蘭十分忙碌,她得確保每一桌客人都開開心心的迎新年,吃上一桌上好的年夜飯。
酒店裡的員工看著女老板忙前忙後的身影,討論的聲音不絕於耳。
“老板娘可真忙啊,都快一個月沒見過老板來酒店了吧!”
“可不是嘛!聽說老板最近一直都在陪兒子,老板家兒子馬上就要中考了。”
“那是得多陪陪,不過一般不都是男掌外女掌內嗎?”
“這我也不知道,不過我倒覺得老板娘管理酒店管得挺好的,不比老板差。”
“你這麼一說,我突然發現老板的樣子蠻像一個老師的,說不定老板上輩子就是個教育家呢!”
“哇,仔細一想還真的像誒!”
......
另一邊,林狼和林楠的車程也終於結束,看到一扇緊閉的大門,門前又是一灘落葉。
將車停好,打開門窗,讓久沒人住的屋子好好的透個氣。
再過幾天就大年三十了,林狼和林楠先來老屋打個前站,二十九之前還會有一次正式的大掃除。
林狼將每個房間的電燈全都打開,沒有意外,全是亮的,看來上次的維修工作完成的還不錯。
這時,林狼突然聽見林楠的大喊,“老爸老爸,快過來看啊,你快來後院看......”
林狼有點兒納悶,後院怎麼了?
好像上次回來的時候,沒有開過後門,自然也沒有去過後院。
林狼經過客廳,便直接往最裡麵的一個房間走去,他記得去年暑假的時間才花錢把後院好好地改造了一下,草地、菜地、花壇鋪滿整個後院,最後還在草地上鋪了一條石磚路,紅綠相間的那種。
當時村子裡的不少人來看過,都誇林狼不忘本,出去賺到錢了立馬就回來把老屋翻修。
按理來說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啊?
跨過最裡麵一個房間的後門,林狼來到了後院。
瞬間,他就知道林楠在叫什麼了。
隻見,整個後院已經長滿了花草,花壇裡的花和草地上的草都瘋狂繁殖,占滿了整個後院,宛若一個小小森林。
與當初修剪得整整齊齊的花草截然不同。
自然的力量啊,沒有人的“照顧”,靠著陽光和雨水,它們不知能活得多麼滋潤。
林楠正站在那條石磚路的起點,整條石磚路上已經完全看不到一點“磚”的痕跡了,磚縫裡雜草叢生,枯黃的小草都長得近乎有二十厘米高,從上看去,根本看不到那條草地上的石磚路在哪個地方。
找了半天也沒找到路在何方,林楠好奇的問林狼:“爸爸,這些小草生命力這麼頑強的嗎?磚縫裡都能長得這麼高。”
林狼笑著回答道:“可不是嘛,不然怎麼會有野火燒不儘,春風吹又生了呢?”
“石頭縫裡小草都能長出來,更何況磚縫裡呢?要知道這磚下麵就是土壤。”
林楠點了點頭,便見到林狼拿起旁邊屋簷下的一把鐵鍬,走到那條石磚路的起點,全身用力,對著雜草就是一鏟子。
鐵鍬瞬間插入雜草之中,林狼抬起左腳在鐵上用力一踩,鐵鍬便更加往下深入,然後拿下左腳,雙手用力,直接翹起一大團雜草,林狼將其往旁邊的草地上一丟。
那條石磚路這才露出一點兒磚的模樣。
不過還是有稀碎的雜草與石磚縫緊密相連。
又是接連幾鏟子,林狼才將這條石磚路清理出了一兩步的距離。
單手將鏟子立在地上,林狼輕輕喘了口氣,對著林楠說道:“今天,我們的任務就是將這條石磚路恢複原樣,將一路上的雜草全部連根拔起。”
林楠看著爸爸僅僅揮了幾鏟子就有點兒累的樣子,他睜著一雙大眼睛,十分疑惑的問道:“爸爸,這很累嗎?”
林狼輕笑了一聲,看著眼前從來沒有乾過農活的兒子,將手中的鐵鍬遞了過去,同時說道:“你來試試。”
林楠自信而興奮的接過鐵鍬,對著雜草叢用力一鏟,然後抬起左腳一踩,一套動作學得有模有樣。
然而在林楠準備挑起一大團雜草的時候,才發現事情不是他想象的那樣。
他雙手拚命地使勁,想將鐵鍬插進的一團雜草挑起,卻發現,他吃奶的勁兒都用出來了,鐵鍬就是紋絲不動,毫無反應。
仿佛壓在上麵的是千斤墜一般,小草與磚縫的連接程度有這麼緊嗎?
林楠感到有點不可思議。
難道我需要四兩撥千斤?怎麼撥?
林楠沒有一點頭緒。
又接連用力地試了幾次,林楠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插進去的鐵鍬憑他自己抬不起來。
他終於知道為什麼爸爸剛剛揮了幾鏟子就看上去有點累了,於是林楠便向爸爸投去求助的目光。
林狼拿過插進去的鐵鍬,腰部弓起,腿部手臂同時用力,很快就挑起這團雜草,丟在一旁的草地之上,石磚路又露出了一小格。
看著這條十多米長的石磚路,林楠想到爸爸說的任務,不禁感到其艱難程度,按照這種進度,那得多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