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高明…”
接到課長的指示,大和敢助立刻將昨天晚上調查到一半的案子翻出來。首先是四個自告奮勇,跑出來自首的嫌疑人。一號,大山一郎, 是化工廠的機械檢測師。二號, 赤地幸太, 是化工廠食堂的廚師。三號,橋本進,是監控室的執勤人員。四號, 番井玖,也是這是個人裡麵唯一的女性, 是工廠的電話接線員。這裡麵,隻有大山一郎接觸著整個化工廠的技術類工作, 其餘的都是後勤。
四個人異口同聲說昨晚上的火是自己放的,被隔壁組的人帶回來後, 直到現在還一直留在本部沒動過。想把人放走吧,對方來一句:火是我放的。想把人抓起來吧,證據不齊全。
大和敢助帶著大家查了一下午, 了解到了一些新事情。
發現的開端也是因為一件不經意的小事,四號, 番井玖連著一個星期都在下班後去了一趟化工廠附近的酒吧。後來,他們去調酒吧的監控,翻出來了不少東西。比如說,出現了三次的一號,大山一郎,和隻出現過一次的二號,赤地幸太…
“所以, 打電話來,是有什麼事嗎?”諸伏高明低頭看著靠在他腿上的諸伏玲奈,不用拿手機的手,理著她的頭發。
若是在大和敢助不知道之前,諸伏高明絕對不會接這個電話。不過,沒想到對方打電話來,不是為了問點彆的,而是來找他商量案件的。
“該不會是我不在,敢助都不會查案子了吧。”諸伏高明拍了拍諸伏玲奈的肩膀,示意她躺在邊上。“我去打電話。”
“嗯。”諸伏玲奈從他腿上下來,,靠在旁邊的枕頭上,“讓優樹上來吧,他該睡覺了。”優樹還在下麵客廳裡玩積木。
“好…”諸伏高明低頭和她的臉頰貼了貼,起身離開的床鋪,繼續同手機另一端的大和敢助說話。“抱歉,給我一分鐘的時間。”
“優樹,該睡覺了。”諸伏高明將優樹從地上抱起來,穿著爬爬服的優樹就像一隻胖胖版的海星,雙手雙腳同時扒拉住諸伏高明的身體。諸伏高明托著他的身體,走上樓,“爸爸用嘟嘟~”嘟嘟=手機。。
“爸爸在打電話,你要安靜。”諸伏高明將優樹放下來,但是小家夥扒拉著他的身體不放手。“優樹和爸爸一起!”
“優樹過來和媽媽一起睡覺。”諸伏玲奈拍了拍身旁的空位。優樹搖頭,蹭著諸伏高明。“爸爸要說什麼?要電話,電話嘛~~”
諸伏高明把優樹扯下來,用手掌抵住馬上要網上怕的優樹,“聽話,和媽媽一起睡覺。等等爸爸也過來。”
“唔…”腮幫子一鼓,轉身往諸伏玲奈身側一撲,“和媽媽睡覺~”
諸伏玲奈低頭親了親他的臉頰,“嗯,我們睡覺。讓爸爸去打電話吧。”說著,諸伏玲奈沒有抬頭,朝諸伏高明擺了擺手。
諸伏高明點頭,下樓的同時,拿出了放在口袋裡的手機,“喂,還在嗎?”
“還在…”還聽了一耳朵家庭親密現場。
“哦?那敢助你需要快點說了,你知道的,我還要去陪兒子睡覺。”諸伏高明走到樓下的衛生間,將門關上。這個屋子裡,隻有一扇隔門,就是衛生間這裡。
“行,你聽著…”
那家同時出現了三個人的酒吧,被他們從裡到外查了一遍,沒有找到任何線索…
“這不是很好嗎?若是有問題,這麼大一個酒吧,還在我們管轄的區域內,大家的失職總是要算上的。”諸伏高明背靠著衛生間的門,想著大和敢助說的四個人。
“唉,不是問題,才是最大的問題。”一個長時間營業的酒吧,有可能財務上毫無缺漏,也有可能沒有任何違紀項目,但怎麼也不可能設施完善到毫無破損的地步…“這家酒吧新的說是今年剛開張的,們都信。”
“或許酒吧隻是對方放在明麵上的掩蓋物,私底下做著其他事情。”諸伏高明摸著自己的下巴,低下頭,“盤問過店裡的員工嗎?”
“嗬…並沒有。”大和敢助發出歎息。警察想要帶人搜查和進行盤問,都需要拿到上級簽批的搜查令。搜查酒吧的指令他們收到了,但是因為沒有搜出有可以證明這家店存在犯規情況的證據,所以單獨盤問沒有被批準。隻是在搜查的時候,稍微問了兩句,對方員工隻是說因為天天有做保養修複,所以酒吧裡的一切設施看上去都很新…“你也覺得是我多慮了,是嗎?”大和敢助覺得這家酒吧問題很大,但是被困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他無能為力。
“不,我認為你想的並沒有錯。”若是諸伏高明自己去酒吧走一趟,或許真的會尋根究底,因為反常之下的真相,對他們這類日日在迷霧中尋找真實的刑警來說,實在是太有吸引力了。不過…“敢助,我想你從上午的經曆中應該明白了…”警察辦案的時候,除了現場的物品證據外,最重要的就是相關人員的口供。因為人會撒謊,隻要撒謊的人,總會在不經意間露出馬腳。為什麼不給查,為什麼不讓盤問?
諸伏高明能想到的最直接的就是這家酒吧可能牽扯到一些他們不能觸碰的事情,比如說諸伏景光在調查的事情。
“我明白。”大和敢助開口,他今晚打這個電話,其實中心理由,並不是想要和諸伏高明討論案情。他隻是有些挫敗吧,次次案子,哪怕花得時間再多,其中的手法再詭異,他們總是有偵破的那一刻。但是現在,事實告訴他,你正在查案,但很遺憾,你在查一個永遠也不可能知道真相的案子。並且,在明知道永遠不可能偵破的同時,你還要堅持不懈地用儘全力去配合著查。“還真是失敗啊…”
“你在傷感?”
“不,隻是感慨。”
諸伏高明輕笑了一聲,“這並沒有什麼不同,我們的原本目的就是把警察的工作做好,對群眾負責。”即使有些時候,他們過得會有些憋屈,被其他部門介入,但是隻要大家的努力方向是一樣的,又有什麼不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