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 前五名留言跨年大紅包,元旦快樂呀!
倒數2短短幾天, 外麵的世界已經天翻地覆,在大山裡的封潮一無所知。他這幾天發現, 村裡的幾個小夥可能是見他沒有什麼威脅, 漸漸地也不再總盯著他了。
他們對他放鬆了警惕,封潮反而繃緊了神經。他注意到其中趙家的那小子近來總是盯著小魚看, 他想到小魚的身份,皺了皺眉。
這天晚上,窗外雷雨聲大作,封潮的屋裡還真漏了水, 他搖頭一歎, 笑自己還真是個烏鴉嘴。說漏雨還真漏雨。沒辦法, 這幾日本來就夜不能眠, 他隻好拿著上次從李老太太那裡拿來的塑料布去墊房頂。
剛一出門,就差點被豆大的雨打了回去, 他披上雨衣, 又抹了把臉。
艱難地爬上了房頂, 剛把石塊壓在塑料上, 就聽到那頭村傳來老太太的哭嚎:“小魚啊!小魚啊!你在哪兒啊。”
封潮的腳差點滑了下去,康桃父母急急忙忙地跑出來:“怎麼了?怎麼了?李老太太喊什麼?”
隔壁有人喊:“好像是小魚丟了!”
康桃父母臉色一急, 道:“這怎麼弄的, 好好的怎麼就丟了呢?”
封潮一聽,趕緊從房頂下來,他道:“你們彆急,我先去看看。”
大雨滂沱, 如若他的記憶力不好,還真找不著小魚家,他離得很遠,就能聽到李奶奶的呼喊:“小魚啊,小魚你去哪兒了?”
那聲音蒼老又無助,讓人想起在雨夜嘶啞著嗓子的烏鴉。封潮趕緊過去,他抹了把臉上的雨水:“大娘,究竟是怎麼回事,小魚怎麼不見了?”
周圍的人也都趕緊詢問,李老太太抖著唇道:“今天下午,天還好好的,她說要出去玩,我就應了,沒想到這雨說來就來,我趕緊出去找她,以前叫一聲她就能回來,哪想到這次怎麼叫都沒見到她人影。”
說著,她站立不住地向後一倒,封潮趕緊扶住了她:“您去她經常玩的地方找過了嗎?”
“去了,去了...都沒有。”
封潮皺了皺眉,又問:“那今天村裡有沒有外人來?”
旁邊的村民道:“沒人,這村子除了你誰願意來啊。”
封潮想了想,道:“這樣,你們幾個再去小魚經常去的地方看一看,我和李大娘在這附近找找。”
所有人分頭行動,封潮讓李奶奶在家裡等著,他先去村口轉了一圈,他蹲下身,看了一下腳印,發現在大雨之下腳印也看不清了,突然,他想到了什麼猛地站了起來。
如果外人或者什麼人通過山路把小魚帶走,肯定要通過山路,然而李奶奶說過,這裡山路在雨天並不好走,一個不留神就有生命危險,看來他們不是把小魚藏起來就是另尋出路了。在這背山麵海的地方,陸路不通,也隻能走水路了。
想到這裡,他發現今天來找人的村民裡,經常監視他的趙東沒來。封潮“嘖”了一聲,趕緊跑去村裡。
他去趙東家轉了一圈,他果然不在,問他媳婦,他媳婦也是躲躲閃閃。封潮皺了一下眉,趕緊跑去李奶奶家,問:“大娘,這附近哪裡有通向海岸的地方?”
李奶奶想了想,道:“你隨我來。”
兩個人冒著大雨來到海邊,一眼就看到礁石邊那個小巧的木船,木船上包裹著一個席子,趙東艱難地劃船,看起來正想逃走。
李奶奶一下子就癱了,緊緊地攥住封潮的手:“你看看,你看看那是不是小魚!”
大雨滂沱,封潮也看不真切,他道:“您在這等著,我去把他抓回來。”
話音剛落,他就猛地紮進了海裡。
李老太太抓他不及,指的哎呦一聲:“你可小心點啊!”
趙東遠遠地看到封潮,嚇了一跳,差點從船上掉了下來,他咬著牙向前劃了幾米,但這風大雨大,他本來就是冒著生命危險乾這麼一遭,還被封潮給抓個正著,氣一上來就把船搖得嘎吱作響,不一會就失了方向。
封潮看準時機,猛地把他拉了下來,趙東噗通一聲灌了好大一口水,他仗著水性好在水裡抓住封潮的腳,封潮的水性雖然不如他,但身手靈活,一把就把他揪上來,對準木船就是一撞,他痛叫一聲暈了過去。
封潮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他把趙東拽上木船,然後打開了席子。
如他所想,小魚緊閉雙眼躺在席裡,她的雙腿被裡三層外三層地綁住,暫時還沾不到水,但是臉上已經浮出了淡黃色的細小鱗片。
封潮歎了口氣,把孩子包進自己的外套裡,然後劃著船回到了岸。
李老太太抹著淚把小魚接過來,連連對封潮感謝,封潮搖了搖頭,最後癱坐在地上,深深地喘了口氣。
小魚被李老太太搖醒,她一看見李奶奶,眼淚頓時下來了,小珍珠掉了一地:“奶奶!”
封潮看著相擁而泣的祖孫倆,幽幽地歎口氣。
李老太太找到了她的小魚,那他什麼時候才能見到自己的“小魚”呢?
***
外麵的人不知汪海與唐綿綿在哪裡,就是唐綿綿也不知道,她幽幽地轉醒時,隻覺得渾身飄飄蕩蕩,像是陷在棉花裡。
她一驚,猛地睜開眼。
入目是熟悉又陌生的的淡藍色液體,她抬起手,感覺指尖傳來柔和的觸感。是水,她此時在水裡。
這樣的場景她不陌生,三個月前她就被關在魚缸裡一次,沒想到三個月後這樣的場景她又經曆了一次。她下意識地看向自己的尾巴,銀白色的魚尾靜靜地在水中飄蕩,巨大的魚鰭幾乎要占了這個魚缸的三分之一。她動了動胳膊,水裡立刻傳來清脆的響聲。
這次她不用看,就知道自己又被鎖鏈鎖住了,而且不僅是手腕,還有脖頸,看來汪海為了不讓自己逃走,竟然謹慎至此。
她的尾巴在水中搖擺了一下,水流發出咕嚕的悶響,她艱難地趴在玻璃壁上看向外麵。
這裡像是一處狹小的屋子,沒有窗戶,隻有兩扇門,除了牆邊這座“大魚缸”之外,還有滿牆的血袋,這裡更像是他那件小屋的放大版,與那個小屋的不同的是,這邊的牆上除了血袋,還有數不勝數的玻璃瓶,瓶裡飄著各種顏色的尾鰭,像是野獸般的利爪也漂浮在其中。
她看得心下一緊,尾巴上的鱗片都開始微微顫動。
她沒想到,汪海竟然害了這麼多條“人”命。也許沒多久,她也會變成那些福爾馬林中殘缺的一塊。想到這裡,她覺得不能坐以待斃,趕緊把手放在鎖鏈上,剛想用力,就聽到門“嘎吱”一聲開了。
門開的一瞬間,她似乎聽到了海浪的聲音。
汪海把傘收回來,他隨意地道:“你最好不要動,那個鐵鏈通電,你要是大力地拽動它,它會電到你失去意識,我包你不想體驗第二次。”
唐綿綿的手指一顫,汪海拍了拍身上的泥點子,道:“你既然已經醒了,就應該知道你眼下的狀況,鐵鏈通了電,玻璃也是防彈的,你逃也逃不走,最好不要輕舉妄動,我有都是對付你的法子。”
唐綿綿,默默地放下了手。
汪海滿意地一笑,道:“你也彆想著能有人來救你,你那個封潮此時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而且我跟你說實話,就算是發動全市的警察,他也找不到我這裡。”
唐綿綿咬了咬唇,她有預感,封潮一定會找到她。
“你要是乖乖聽話,還能少受些苦頭。”說著,他戴上手套,拿起針頭:“不過該受的罪還得受。”
唐綿綿想起自己交給向星露的那些文件,看汪海的反應,應該是起了作用。她雖然被他抓起來了,但還是有所安慰。
“你要抽我的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