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教室的時候,白思澄正坐在牆角看書,她走到她身邊,軟聲問:“白同學,請問如果惹到鬼了該怎麼辦?”
白思澄頭也不抬地說:“那就跑啊,那還能怎麼辦?”
時慢看她不願多說,於是矮下了身,瞪大眼問她:“我知道你肯定知道些什麼,可以請你告訴我嗎?求求啦。”
白思澄不耐煩地抬起頭,卻猛地怔了一下。清晨的陽光從窗外射了進來,照在時慢鼓起的臉頰上,她的臉頰白嫩之中帶著一點微光,讓白思澄想起早上吃過的奶黃包,“噗”地一聲,她心裡的火頓時就滅了。
願意問就問,也就是隨口一說的事,白思澄想。
她咳了一聲:
“看你招惹的是什麼鬼了,如果是厲鬼,那麼除非你找到高人,否則絕對不會有好下場,如果是冤死的鬼,那就要找出它死亡的原因,完成它的心願,送它往生極樂。”
時慢若有所思地點頭,她現在最疑惑的是,她們到底是不是招惹上了碟仙,如果是的話,那這個碟仙是光頭女鬼還是彆人?她遇見的鬼是光頭女鬼嗎,如果是的話為什麼會有頭發襲擊她?
白思澄忍了忍,還是沒忍住多說:
“鬼不是無緣無故找上門的,它們總有自己的目的,如果真的碰上了,先找出它的身份比較好。”
“謝謝你!”時慢摟了她一下,衝出了教室。
白思澄愣了一下,有一瞬間她以為自己被一團甜甜軟軟的棉花糖包裹了。她聞了聞衣服,好像還帶著一點甜味。她不由得嘖嘖出聲。
就這甜妞,彆說是鬼了,就算是人也想咬她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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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美琪拎著一袋蘋果等在衛寒的宿舍樓下,但是對方在接電話的一瞬家就掛了。自從昨天她在操場上打了那個學姐一巴掌之後,衛寒就開始不理她了。以前他對她也就是漠然,然而今天就完全是漠視了。
她不由得氣悶,那個學姐有什麼好,不就是裝作一副清純樣嘛,誰知道私底下有多亂呢。然而她知道自己現在不能再提學姐,先把衛寒哄回來才是正經。她知道衛寒喜歡吃蘋果,特意買了一袋子來,誰知道對方一點也不領情,就這麼讓她在男生寢室樓下等到天黑。
眼看著天色漸暗,周圍的人都投來看戲的眼神,她氣得直跺腳,轉身跑了。
男寢和女寢隔得很遠,女生們回到寢室的時候要穿過一條夾道,夾道兩邊是鬱鬱蔥蔥的樹木,通常是小情侶幽會的地方,透過黑黝黝的樹影,還能看到在角落的水池,池水波光粼粼,隱約能聽到情侶的嬉戲聲。
隻是平時格外曖昧的地方今夜卻格外陰森,賴美琪搓了搓胳膊,加快步伐走了回去。她沒看到的是,在她的雙腳擦過的草叢中,一縷黑色的發絲無聲地纏上了她的腳腕。
時慢在外麵打聽了一天,隻知道那個鬼樓以前是高中部的樓,曾經死了三個高中生,後來高中部搬走了,這棟樓就留下來了。至於那個光頭女鬼的傳聞,聽說在高中部在的時候就已經有了,有一個學姐為愛跳樓,成為厲鬼冤魂不散。
曾經有一個學生在上晚自習的時候,不小心看到走廊裡看到了她,她沒有頭發,穿著紅裙,猛地從窗口跳了下去,學生嚇了一跳,以為是女生生想不開自殺,往窗下一看,卻什麼都沒有。
自此以後,他大病一場,光頭女鬼的傳聞就從那個時候傳出來了。
然而這些傳聞都是學生們一代一代傳下來的,當時的情景誰都說不清,要想追根溯源,隻能找當時的高中生。然而十年過去,當時的學生們大都長大成人散布各地,再從這些人裡找到一個知情人何其難。
時慢歎了一口氣,想到查這些東西,不僅要有人脈,還得有資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她隻害怕這鬼來得並不是偶然,她可能在查的途中就被殺死了。
她回到寢室,一打開燈就嚇了一跳。
往常這個時候溫嬌在和她的男朋友約會,皮倩在圖書館學習,然而往常應該在外麵遊玩的賴美琪卻乖乖地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低著頭不知道在做什麼。然而她不出去玩,在不開燈的寢室裡能乾什麼?
時慢頓了一下,走到她的身後,正想拍拍她的肩,指尖卻猛地一縮。
從時慢的視角看過去,賴美琪全身像是被釘住了一般,隻有手指像是擰了發條一樣運動,在她的手掌有一把水果刀,蘋果在她的指尖下機械地轉動,水果皮一圈一圈地落下,刀片和果皮摩擦著,發出“唰唰”的聲音。
唰唰,
唰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