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代表組織的引路人的順服,何嘗不是一種對組織忠誠的表現?
儘管安室透看起來灑脫的回應了引路人的考題,實際上卻已經在心底為自己找好了後路。麵對組織成員,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都不為過。
眼下他唯一要思考的是怎麼救下人質,解除炸彈,確保所有人的安全。
不多時,警車已經將這裡包圍。
對於警察的到來,暴徒們沒有意外,他們派出了一個人和外麵交涉:“釋放九代完治,準備好一千萬現金和車輛,不然就引爆炸彈,大家一起去陪九代大人!”
九代完治。安室透覺得這個名字很熟悉。
視線掃過電視,他忽然想起來了:“是早間新聞提起的那個黃金大盜,今天會轉送到監獄收監。”
黃金大盜九代完治一年前被逮捕,以心狠手辣聞名。由於他的同夥杳無音信,才一直沒有被轉送到監獄,直到最近有消息稱,這個黃金大盜的同夥已經因為分贓不均自相殘殺而死。
在場持槍者五人,安室透從這五人身上掃過。
看來自相殘殺隻是假消息,這些人就是九代完治的同夥。
從外表看不出是誰在控製炸彈,有點棘手。
這種時候,安室透忍不住想到了那兩個拆彈有幾把刷子的家夥,如果有人能偷偷溜出去,找到炸彈安放的地點並拆除就好了。
想到這裡,他忍不住看向引路人,“你會拆炸彈嗎?”
荒殿一:“拆不太行,引爆還可以。”
安室透無語。
“身為組織的成員,你不會告訴我你又不會體術,槍法也不行,還不會拆彈,你到底會什麼?”
荒殿一發出了疑惑的聲音:“我們組織的人,不是會引爆炸彈就行了嗎?”
嗯,他當然不會乾這種事,他隻是奇怪。
他都看出來這不是個正經組織,會拆彈乾什麼,一般放炸彈的才是他們啊。
他是很認真的在疑惑。
安室透:“......”
深深吸了口氣。
“你說的,現在的考核是要救人。既然你什麼都不會,那就好好待在這吧。”
荒殿一反應過來:“你自己解決有點麻煩嗎?”
安室透皮笑肉不笑的說:“即使我能解決這些人,炸彈仍然是個隱患。我倒是無所謂,要是引路人先生死在這了,組織以為我有二心,故意把你害死在這裡,那我也太冤了。”
荒殿一覺得他說的有道理。
他思索了一秒,說:“我確實不會拆彈,你會拆嗎?”
安室透:“我去拆,但我去拆彈,這些人就沒人對付了了。”
顯然他沒指望荒殿一一個人對付幾個持槍壯漢。
荒殿一:“雖然我沒什麼長處,但如果隻是拖拖時間的話,我還是做得到的,你去拆彈,我在這邊拖延時間,但是你必須快點,因為我們恐怕......”
時間不多了。
他的後半句話隱於唇間,那種完全不加掩飾的擔憂讓安室透察覺出了什麼。
忍不住又看了這人一眼。
安室透充滿了不解。
引路人總不會是在真情實感的擔憂著那個孩子吧?這風格可不太組織。
某種角度上他想的也對。
荒殿一也確實是擔心那個孩子,不過他擔心的,是那個孩子身上隨著時間的推移,逐漸加深的異狀。
那種仿佛有某種存在要降臨的窒息感越來越清晰。
安室透問:“你要怎麼做?”
警方還在外麵周旋,他們肯定不願意直接釋放黃金大盜,但如果真到了威脅到這裡所有人安全的地步,警方估計會妥協。
在對峙的這段時間裡,萬一這群人準備隨手乾掉一個人質殺雞儆猴,首當其衝就是他們現在手裡的男孩。
荒殿一:“我需要一台電腦。”
電腦?
安室透借著幾個巡邏的人交接的一瞬間,從一旁的椅子下順出了一個筆記本。這個筆記本是剛才坐在這裡辦公的女士驚慌中掉落的。
那名女士就在不遠處,出於對財產的敏銳很快發現了他的動作。
安室透悄悄豎起一根手指,對她眨了眨眼睛。
那名女士的眼睛亮了起來,連連點頭,然後移開了目光,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安室透把電腦塞到荒殿一手裡,荒殿一敲了兩下鍵盤:“聲音會很大嗎?”
“有警鈴的遮擋,不算明顯。”想到了什麼,他馬上補充道:“但你要是想太高強度的操作,連續敲擊鍵盤的聲音可能就會被發現了,你是黑客?我剛才就檢查過,信號已經被屏蔽了,這樣也沒關係嗎?”
“沒那麼厲害,算不上黑客,隻是跟在厲害的人身邊,多少學了點皮毛。我不需要信號,聲音隻要一開始不被注意到就行了,之後我有辦法掩蓋過去。”
這個說法充滿了不靠譜的意味。
荒殿一打開電腦,從兜裡摸出手機,放在了電腦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