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白自己在說什麼嗎？”
不怪琴酒這麼問，引路人看起來不像是腦子還能轉的樣子。
仿佛在忍耐著什麼一般，不出一會，額頭上就布滿了細碎的汗珠。
伏特加上前攙起引路人，遲疑的說：“大哥，現在怎麼辦？要先送他去醫院嗎？”
伏特加隱晦的看了眼引路人小腿上的傷痕，不至於吧？真的隻是一點小擦傷，走到醫院都結痂了的那種。大哥要想要他的命，他現在早就沒氣了，隻是一點警告而已，至於這麼大反應嗎？
荒殿一站直：“不用，我沒事，現在已經好多了。”
伏特加懷疑的看了眼引路人白得嚇人的臉。
對方確實漸漸平複了下來，似乎靠著意誌把不適壓了下去，慢慢站直了身體。
一臉無事發生的樣子說：“組織還有其他臥底，我目前還不能確定是誰，最近除了安室透沒有彆的要交給我考察的人了嗎？我需要更多的‘工作’。”
琴酒審視著他：“你倒是上心。”
荒殿一一臉正氣凜然：“那當然了，我為組織出過力，我為組織賣過命，組織就是我的家。”
到處都是臥底，到處都是可以挖的牆角，組織，就是主管的快樂老家！
琴酒看著他不說話，半晌，忽然道：“引路人計劃隻是朗姆的一時興起，你也隻是用來敷衍朗姆的工具，朗姆遲早會對這個計劃失去興趣，到那一天引路人就會被拋棄，你知道這個計劃重啟的時候，選中了多少你這樣的‘炮灰’嗎？”
荒殿一：“不知道。”
他知道，23個。
琴酒意味不明的笑了出來：“迄今為止，還活著的引路人，隻有你一個。你倒是兢兢業業，把這個一時興起的計劃做下去了。不，應該說，找不到第二個像你這麼認真的了。你看過自己現在的樣子嗎？”
荒殿一不解的說：“有什麼問題嗎？”
難道琴酒看出他和同位體之間的差距了？
琴酒：“比你之前待在實驗室裡的時候，看著讓人順眼多了。”
這個男人就是有那種本事，明明隻是組織無足輕重的棋子，跟在多田身邊的時候，硬是給人一種他在蔑視你的感覺。
永遠懶散，提不起乾勁一樣，把“無聊”寫在臉上的輕浮態度，就跟來組織混口飯吃似的。
組織不養廢物，琴酒隻想讓這個廢物出最後一點力，然後處理掉他。
結果這個廢物，意外的開始對組織的事上起心來了。那對宛如高居雲上，俯瞰塵世的金瞳，不知何時多了“人”的色彩。雖然還是給人一種捉摸不定的距離感，總歸是看著順眼了不少。
琴酒繼續說道：“引路人計劃比我想象中的有意思，不是完全沒有繼續的必要，你唯一活下去的機會，就是證明引路人更多的價值。你知道該怎麼做。”
懂了。
荒殿一一臉了然。
不就是讓他在組織裡建個“懲戒部”麼。
腦葉公司有著完善健全的組織結構，公司內設立了十個部門，不僅有福利部，還有懲戒部，用以對那些不用心工作，或是違背公司製度的員工進行處罰。懲戒部同樣承擔著解雇職員的工作。
至於為什麼解雇職員會交給懲戒部......
腦葉公司從沒有站著走出去的員工，也不會有辭職的員工，隻有被“解雇”的員工。交給懲戒部處理，算是專業對口。
懲戒部的存在是必要的。
差不多快把記錄部的資料背下來的荒殿一在心裡肯定到。
這是從腦葉公司前身的實驗室發生的，被同伴背叛然後釀成慘劇的血淚史中吸取的教訓。
引路人的工作就和懲戒部差不多，唯一讓人驚訝的就是，這個吸引了各國“優秀人才”的組織，“懲戒部”都要現建的嗎？
不過沒關係，雖然主管不是懲戒部部長，但對懲戒部的事也是熟爛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