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g!”
“王!”
“尊!!”
“尊先生!”
宗像禮司頭疼地撫額:“我說你們兩個, 這下滿足了嗎?”
手腕,腳腕,鎖骨, 腹腔, 大腿,全被刺穿了。
周防尊吐出一口血,紅色的達摩克利斯之劍在空中消解。他眼神渙散的輕勾嘴角:“啊,滿足了。”
小紅帽雇傭兵:“回去了。彆忘了付錢。”
冰雪女皇看著被周防尊最後一刻拚儘全力解救的赤之氏族的人, 對周圍仍在警惕的防備她的赤族成員略一頷首,表示滿意後果斷消失。
荒殿一興奮的上前,絕望騎士的劍主動避開了他:“我贏了,你跟我走吧。”
打完了架,積壓在身體內的力量全都被發泄出去, 又被人好好的接受然後壓製沒有把周圍破壞得一團糟,周防尊帶著種淡淡被滿足後的疲憊, 像是進食完畢慵懶曬著太陽的獅子, 渾身都寫著愜意。
他看著黑發的少年, 應道:“如你所願。我是你的了。”
荒殿一彎起眼睛, 充電寶啊充電寶,開R公司的能源有著落了!
十束忽然抬起頭:“大家先彆衝動!”
不知何時,赤族的成員已經將矛頭對準了荒殿一。
S4的人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當著人家氏族的麵,把人家的王打成這個半死不活的樣子, 就以赤族成員的那個性格,沒直接打過去都是看在十束的麵子上好吧!
要是換成他們, 如果宗像室長被串成這個樣子可惡!快住腦!他們王肯定不會跟周防尊一樣被揍得這麼慘的!
說來說去, 最強的赤王, 是怎麼被最弱的王打成這個樣子啊!簡直難以置信!!
伏見猿比穀輕喃:“或許,正是為了應對力量日漸強大到無人足以匹敵,完全看不到增長上限的赤王,才誕生了這樣的王。”
聽清他低語的人訝然看向他,轉念一想,恍然大悟。
對啊!
他們進入了一個思維誤區,向來是代表秩序的青王負責壓製赤王,無色之王負責調和雙王的矛盾和衝突,現在赤王越發逼近毀滅,實力愈發勢不可擋,石板選擇了更強的無色之王來壓製,這不是很合理嗎?這樣也正好符合無色之王調和的王權屬性。
隻不過如果是這樣的話
聽到身後人所說的淡島世理沉思道:“難道說,石板也在尋找一條中和之道嗎?”
這不是第一個快要墜劍的赤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上一任赤王掉劍後砸沒得一個城市,導致至今地圖上還缺了一塊。
她突然不知道,新任無色之王會到底會刮起怎樣的風了。基於這一點看,也不愧為七王之中最大最不安定的變數,預料之外的鬼牌。
想來想去,現在發生的一切簡直就是命運般的奇跡一樣。
見那邊的兩人一個笑得比一個舒暢,沒有反省的意思,宗像禮司隻能站出來:“打擾一下,我無權乾擾你們的約定,不過,在此之前我還有一點要聲名。”
他看向荒殿一:“你現在的行動嚴重違反了《異能者管理條例》,無論你們想做什麼,在此之前,我大概要先逮捕你了。”
肆無忌憚的陪赤王打架,為此還動用了那種仿若神跡一樣的能力,充滿宗教氣息的“生物”,小孩子還是要多少“教育”一下才行。
那個“生物”光是目睹就會讓人陷入精神失常,果斷指使部下打暈發瘋的人,又讓其他人按照少年的話不去直視“紅色的翅膀”,才算是沒有引發己方的混亂。
“總之,先把這個東西解除,不想真的弑王的話,”宗像禮司扶了扶眼鏡,“雖然,我是不介意你這麼做就是了。”
意有所指的看向吠舞羅的人。
荒殿一偏了偏頭,老實的說:“但是,我沒說過這玩意被放出來之後,是可以自己回去的啊。”
八田美咲:“哈?”
他已經準備好要打上來了。
這個時候絕望騎士已經走了,她是隻要被她祝福的人安全就不會發瘋。
荒殿一把她放出來之前,試著讓她祝福了下自己。
一般都是每天第一個對她工作被給了好評的員工會被她祝福,簡單說就是第一個把騎士哄開心的人,沒想到自己試著請求了一下,還真被騎士祝福了。
這樣的話,隻要他沒事,騎士就不會暴走。
現在已經安安靜靜的回收容室去了。隻剩下穿刺樂園。
穿刺樂園不一樣,還真得打回去才行。
誰打?那肯定不是荒殿一打,他隻是個沒有戰鬥力的主管而已。
宗像禮司有種不詳的預感。
“看來,我現在來得不是時候啊。”一道帶著扭曲笑意的聲音兀然響起,打斷了赤之氏族的蠢蠢欲動。
“我這是要目睹第三王權者的死亡現場了嗎?”
銀色長發的男人不知何時出現,身上的衣服因為帶著太過繁複的蕾絲,顯得與現在這個時代格格不入。
現在,這個看起來像是還活在上世紀的男人,因為看到赤王半死不活的樣子,興奮到出現了顏藝。
荒殿一短暫的愣了下,隨後答道:“不,我覺得你來得正是時候。”
宗像禮司馬上就反應過來,“雖然不曾正式見麵,但是我曾看過你的資料,第一王權,阿道夫·K·威斯曼,白銀之王,出現在這裡有何貴乾?”
他主動承擔了麵對第一王權者的責任,那邊的王權候補還是未成年且未正式成為王,還有個因為太愜意正在擺爛什麼都不想管的赤王,於情於理,這種時候他們都不適合出麵。
“宗像先生,第一王權者很厲害嗎?”荒殿一問。
宗像禮司感覺自己精神瞬間緊繃起來。
年紀輕輕,卻已經有種帶了個喜歡搗亂的熊孩子的感覺,不,還要加上赤王。
“荒殿君,彆輕舉妄動。”心累。
“如果第一王權者是殺人犯要如何處理?”
宗像禮司一驚,難道說
“我不會認錯的,”荒殿一說,“雖然聲音與之前相比有所變化,眼前這個人,正是那晚殺了十束多多良,也殺了‘我’的犯人。”
聽他這麼說,注意力全在赤王身上,頂著白銀之王殼子的無色之王看到了活著的十束多多良,口中發出不耐煩的咋舌,隨後看向點出這一點的人。
稍微回憶了下,才從紛亂的記憶之中挖出了這個學生的一點印象。
“啊,是你啊。真是沒想到,我明明都把你捏死了,你竟然還活著?”相比王和王權者相關的事物,他對荒殿一就是全然的不在意。
死了或者活著,他都不會放在欣賞。隻是個無關緊要的路人而已。隨便就被他碾碎了靈魂,弱得要命。
這個學生,是他之前用了很久的一個身體,對方的反抗意識特彆強烈,尤其是知道那晚他要去殺人的時候,反抗的尤為激烈。甚至有一刻爆發出了非常強大的力量,差點讓他在他的意識當中,出現了危機。
幸而王權者的力量遠非常人可比,無色之王還是靠著力量的壓製解決了對方,隻是這麼不聽話的身體也不能要了。
雖然無關緊要,不過這個人在無色之王這不算是一點印象都沒留下。畢竟,被他侵占之後,還保留著自己的意識,甚至能出麵乾擾他的行動的人,至今還沒遇到過。
當時正好有個路過的另一名學生,他就直接跳到那具身體上了,至於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發現,這裡有具看不出死因的學生的屍體,那關他什麼事。
無色之王語氣一變,以對方的表情和語氣說:“你還活著我真是太高興了。”
眾人看看他,又看看荒殿一,除了臉不一樣,神態之類的就完全看不出是兩個人。這一手變臉讓無色之王看起來確實不太像個正常人。
更何況,比起白銀之王,當然是他們這邊的少年的話更可信了,這可是製作出了十束盒子的天才。
荒殿一閉上了眼睛:“真惡心。”
一個簡單的動作,讓本來不明原因安分下來的穿刺樂園,掛滿枝乾的巨大黃色眼睛轉動了起來。
穿刺樂園把紅刺枝條從赤王的身體上抽了出來,所有人都以為這是要結束的標誌,誰知下一秒,如同血管脈絡一樣交錯的紅色枝乾展開了更大,更密集的羽翼。
宗像禮司頭疼:“我說,你就不能冷靜行事嗎?”
話音落下,他已經拔出了佩劍,“鑒於第一王權者,白銀之王涉嫌謀殺第三王權者周防尊的氏族,現在在此實施逮捕。”
淡島世理急促的喚了一句:“室長!”
無論什麼原因,直接對第一王權者出手也太魯莽了!
宗像禮司嘴上無奈的說:“沒辦法,之後我會去黃金之王那裡請罪,但是,如果我現在不出手的話,那邊那兩個家夥,也不像是會有耐心等批準的人吧。”
不知何時,周防尊站了起來,身上數個血洞發出滋滋的灼燒聲,給自己止血的方式不可說不粗暴。
他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而宗像禮司雖然是那麼說的,實際上卻看不出什麼勉強的情緒。
第四王權者是秩序的王,維護秩序和規則是第一重要的。就算是第一王權者,試圖以殺死赤族成員來刺激赤王力量暴走,也不能被放任的。
在淡島世理還想勸說的時候,伏見猿比穀出聲道:“看看那邊的三人吧,副長。”
兩個王權者,一個王權候補,在這種時候表現出了出奇相似的某種東西。
“普通人又怎麼阻攔王,”伏見猿比穀拖著黏糊糊的語氣吐槽著,“那是群任性又自我的家夥。”
淡島世理卻看了看周圍,將視線聚集在那三人身上的人,道:“我更願意稱之為,王的氣度。”
“無時無刻走在他人之前,從不瞻前顧後,明知前路坎坷也會回應他人的期待,肩負起帶領追隨者前進責任的氣度。”
淡島世理對身邊的青之氏族下令:“全員,拔刀。”
“啊,是!”
伏見猿比穀嘀咕道:“那種事怎麼都好吧。哈,白銀之王,可不是一般的對手啊。”
此時披著白銀殼子的無色見此陣勢已經覺得有些不妙了,他看著力量仍然強盛如常的周防尊,發出質疑的聲音:“為什麼你什麼事都沒有?!”
他都已經準備來撿屍了,趁著赤王半死不活他就可以侵占對方的身體,獲得這份強大的力量,然後一個一個,吞噬所有的王,但是為什麼?赤王沒有半分衰弱的模樣?!
荒殿一:“要是連出手的度都控製不了,我這麼些年就白乾了,我又不是真要殺他,蠢貨。”
他皺著眉,對這個世界的自己死在這麼個人手裡感覺很不滿。那種不滿的情緒,讓他十分煩躁。是光是殺了對方也無法止息的程度。
大腦轉動起來,那邊的穿刺樂園在片刻之間封鎖住了無色之王的逃跑路線,所有的眼睛都在看著他,就像荒殿一一樣,得不到主管注視的穿刺樂園也在暴動,它在想儘一切辦法吸引那個人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