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大腦在地上跑是種什麼感覺?
聽聽這此起彼伏的嘔吐聲就知道了。
要說的話,腦子明明是有機物,卻隱約泛著電路板一樣無機的光澤。讓人分不清是機械產物還是生物變異。更有種說不出來的反胃。
見多識廣的阪口安吾沒什麼表情變化的衝這玩意砍了過去:“異想體?”
荒殿一:“是扭曲。”
而且因為玩家和他連接著,玩家所化的扭曲某種程度上就是——他的崽。
荒殿一望天。
誰能想到啊,他一個腦葉公司主管,某天竟然也能和溶解之愛一樣下崽了。
這隻小崽子不難打,但是足以引起觀看全程的玩家群體的恐慌。
再一想起這段時間的古怪之處,害怕的想要下線的時候,就會發現,他們的強製下線失效了。
荒殿一沒有管反饋到他這裡的大量負麵情緒,他這個時候更要把這場戲演好,否則玩家就更繃不住了。
他沒有管其他人,專注的看著赤井秀一說:“如你所見,這個世界病了。所以我才想要召集所有人,與我們世界之翼合作,一起挽救這個世界。”
“召集”,聽到這個關鍵詞,玩家才漸漸從那種慌張的情緒裡緩了下來。
對了,他們是來完成召集令的。
紅黑遊戲裡,不可中途退出的任務也不是沒有。雖然強製退出也沒有了是有點讓人心裡沒底,但說不定是廠商給他們的驚喜,就是為了增加他們的代入感才搞這麼一出,這隻是暫時的。
本來他們都是帶著玩樂的心態來的,現在不就真的有那種末日的緊迫感了嗎?
而且在遊戲裡死掉也不會真正的死掉。不會有事的。
麵前引路人和赤井秀一的對話,在玩家聽來,更像是本次任務的前置劇情。
那句“召集”已經算是點題了。
他們忐忑不安的放鬆了些,專注的聽著他們的對話。
沒有注意到荒殿一隱隱鬆開了眉頭,悄悄舒了口氣。
“這個世界病了,從很久之前就是。”
陸續因為各種動靜趕到這裡的人們聽到他這麼說。
有很多眼熟的人,波本,蘇格蘭,鬆田,柯南,貝爾摩德......
“就像被感染了病毒的程序,這些病毒會不斷的攻擊係統。”
——扭曲就是來自腦葉世界傳播到這裡的病毒。
“人心患上了無法治愈的疾病,這一樁樁一件件的犯罪就是證據,人心的黑暗滋生了‘扭曲’,扭曲進一步擴大內心的陰暗,並製造了更多的殺戮。”
“很快,整個世界都將陷落。”
聽到他明確的給出了答案,赤井秀一終於將一切都連起來了。
“你們早就預見到了這一天,並在很久之前就做好了準備?這就是世界之翼不斷的研發新的技術,探索科技上限的原因,就是為了對付由‘人心的黑暗’誕生的怪物?為了讓世界不被這些東西吞噬毀滅?”
“這就是組織建立真正的目的?”
旁邊早就縮起來烏丸蓮耶張了張嘴有話要說,荒殿一轉過頭來,凝視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We're trying to raise the dead against the stream of time.”*
——我們要逆轉時間的洪流,讓死人複生。*
烏丸蓮耶當場愣住。貝爾摩德怔怔看著他。
“這就是組織建立最初的目的。”
以上都是事實。
他也補上了自己的後半句:“我們為這漫長的過程中,所有存在於過去、以及將來的亡者而存在。”
為過去所有案件中的枉死者,為將要被犯罪奪走生命的幸存者。
每個人的腦海裡都浮現出了一些人模樣,有得人不在了,有的人還活著。
貝爾摩德混亂的看了眼烏丸蓮耶,然後喃喃道:“這才是組織成立的......初衷?”
難道這才是這句話的正確解讀?
怎麼,不像是假的呢?
......
同一時間,某個黑方玩家正在自己的任務區域巡邏,還在想這個任務不會就是讓他逛街的吧,結果一不留神撞上了一個人。
“對不起對不起!”他趕忙道歉,一抬頭被麵前的人晃了下。
“沒事。”銀色長卷發的美貌男人對他笑了笑,從身旁走過。
他楞了半晌,忽然“啊”了一聲。
伸出手顫抖的指著這個人,“你是——”
他不是殘響樂團的指揮,叫阿什麼的——
話還沒說出來,就見這人踏著輕快的步伐,隨手拿起甜品店外麵桌子上的餐刀,徑直走到一個路人麵前捅了進去。
這一套操作給黑方玩家看懵了,在一片尖叫混亂中,他看到有人受驚的跌坐在地上,接下來的場景簡直就像是《生化×機》的澀穀街頭一樣。
他們扭曲了。
阿爾加利亞擺著麵具一樣的笑臉道:“目睹犯罪就會刺激犯罪值上升,這是我在一個挺有意思的人那裡看到的理論。”
“你應該也認識他,他叫荒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