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秦訊輕笑：“那霍小姐覺得什麼叫聰明？”
霍雪從自己角色的角度出發，說：“他這樣為夫人默默安排著這些事，夫人又不知道，直接說反倒還更好。”
秦訊聽著，盯著她忽而開口說：“如果當時和你說了喜歡你，你就會接受？”
話音落下的瞬間，霍雪心一跳，立即轉頭看他，可對上他眼睛的一刹那，她指尖驟縮，清醒過來兩人現在是在談角色的事，頓了下，警惕地盯著他：“你……有什麼陰謀？”
秦訊：“……？”
你才是傻吧。
他被她這一問，問得無奈到失笑了一聲，開口想說什麼時，前邊來找人的工作人員卻打斷了他。
“霍雪老師，這邊需要換衣服。”
這聲響起，霍雪如救命稻草般迅速回頭，“好，我過來了。”
應下後，她再轉頭看向身旁的男人，鎮定地握緊手心，“我先走了。”
說完後，她無聲鬆了口氣，壓抑著心臟的狂跳，快步朝前走。
真是，嚇死她了。
秦訊站著原地，看著她離去的背影，靜默幾秒後，他收回視線，邁步往自己的化妝間走，然而又沒過幾秒就聽見他歎了口氣。
甚至還有些煩躁。
霍雪那邊工作人員正等她著過來，而等人走近後，屋內的光通明照來，工作人員看清她時愣了一愣，“霍老師，你的耳朵怎麼這麼紅？”
霍雪聞言腳步一頓，神色平靜地說：“天氣風有點大，太冷了。”
聽到這聲回答，工作人員往外頭看了眼，雖然疑惑，但點頭沒有多問什麼，先領著人往化妝間走。
霍雪跟在她的身後，無言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
微燙。
不知何時泄露了她的情緒。
仿佛是被這溫度嚇到，霍雪指尖顫了下，立即收回手。
可這回，她意識到了方才的情緒波動，雙耳的溫度再次攀升，燙得讓她都察覺到了異樣。
霍雪熱得慌，連忙搖了搖頭，嘗試冷靜冷靜，期望自己恢複正常。
換下衣服後，霍雪收工走出錄製場地，阿檸接到人後示意小木往錦華亭府開。
吩咐完後，阿檸看著身旁人安靜坐在座椅內，一言不發的，她稍稍疑惑，出聲問：“雪姐怎麼了？”
霍雪閉眼歎氣，“我在自我反省。”
阿檸：“？”
她順著問：“反省什麼？”
霍雪皺起眉，神色忍耐道：“反省自己意誌不堅定。”
“……啊？”阿檸被她這反常的模樣嚇到了，湊到人麵前，先抬頭摸了摸她的額頭，擔心問：“雪姐，你發燒了嗎？”
“……沒有。”霍雪拿開她的手，疑惑地掃她，“你這是咒我發燒呢？”
“我當然希望您沒事啊，那你為什麼好端端地說這些話？”阿檸想到又猜測一句，“剛剛錄製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事嗎？”
霍雪搖頭，“也沒有。”
阿檸輕輕皺眉，“那您……和秦老師吵架啦？”
霍雪：“……？”
她表情微妙地看來，“你為什麼會想到和秦訊？”
“上一部戲的時候，您和秦老師也這樣啊。”阿檸見她反問自己，也覺得奇怪，“你們不就時不時陰陽怪氣嗎？但最近和睦相處很多啊，難道又……”
霍雪聽到“和睦相處”時，自動聯想到了剛剛秦訊那人的“喜歡你”，原本平穩的心臟又開始不對勁了，她彆扭地側過頭，盯著車窗，悶聲說：“現在是另外一種了。”
阿檸：“啊？哪兒一種？”
霍雪似是下了決心，幽怨道：“魚死網破。”
阿檸：“……？”
要打仗啦？
-
雖然沒到打仗的地步，但霍雪自己還真的有些不能接受自己，可能有點或許對秦訊有點意思了。
之前她就稍微意識到了不對勁，她和秦訊的相處太過親密自然，有時候自己都忘了要保持點距離。
而且秦訊這人也無拘無束，她經常被帶著跑偏，說話也跟著毫無遮攔的。
她知道自己的狀態有點奇怪了。
要放以前聽到秦訊說“喜歡你”，她一定冷笑一聲，覺得他是在陰陽怪氣，冷嘲熱諷她。
可現在她的第一瞬間居然是緊張，她緊張什麼？有什麼好緊張的？
所以她不得不細想深究一下，最近自己和秦訊的相處模式發生了什麼變化？
她承認自己對秦訊以前或許有很大的偏見，現在稍微糾正了一點，也看他順眼了一點，但也沒到對他有意思的地步吧？
到底哪兒出了問題？
是因為他那張臉？不可能，她之前天天看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難道是因為他的欠揍？
這個……霍雪認為自己沒有受虐傾向。
又或者……是因為入戲太深了？
她和秦訊的感情戲，每天基本上都在演著夫妻和情侶該有的戲份，她擁有阿鶯對陳立的深情，所以不免會把秦訊本人帶入了陳立？
這個問題，霍雪在家想了很久。
卻遲遲不敢確認。
如果是真的帶入了陳立，那是她身為演員的過度臆想，如果不是，那就更說明她喜歡的是秦訊這個人，而不是入戲太深的借口。
有點，不願意想。
所以霍雪也不打算想了，這事耗費她太多腦細胞了，她一向不喜歡做太費神的事，畢竟演戲這事就需要她花費十足的精力，現在還要想秦訊？
算了，順其自然吧。
船到橋頭自然直。
談不談戀愛，也是由荷爾蒙來決定，她就不喧賓奪主了。
霍雪癱在家裡休息兩天，奇怪的是不知道是自己突然在意了，還是荷爾蒙起了決定。
她早上領著雪花出門的時候，看著隔壁安靜的房子，突然起了個想要去確認的念頭。
中午吃完飯後，霍雪算著時間，簡單地收拾了一下後，戴了個帽子出門，開著自己的大G駛上車道。
她熟練地駛出市區，往郊外的方向行駛，良久後，行駛進熟悉的影視城內的停車場。
霍雪不急著下車，而是拿起手機找到某人的電話，撥了出去。
響了幾聲後，對方接起，“早，霍老師。”
霍雪眼眸輕抬，“你沒在拍戲？”
“沒有。”季清晚老實答：“我還在等戲呢，怎麼了？”
霍雪平靜地“噢”了一聲，“我現在在影視城，順便來探個班。”
話音落下，季清晚安靜了幾秒後，輕笑帶起曖昧問：“霍老師，醉翁之意不在酒啊，你是想探秦老師的還是……我的啊？”
霍雪：“……咳。”
當然……秦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