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張家的婚禮,趙一虎提前將天南大飯店這一天空了出來,這一天不營業。
換做以往,就算是接酒席業務,也隻是分出幾個廳來而已,全飯店歇業是第一次。
根本不用婚慶公司,張家姐弟幾個,再加上這些朋友們的車就能組成一個車隊了,打頭是容黛給張玉薇的那輛百萬的奔馳,是輛白色的車,取個白頭偕老的諧音。
後麵一水的黑色車跟著,都是大家湊的,選擇顏色一樣的紮上鮮花。
把張玉薇從家裡抱到車上後,車隊圍著縣城轉了一圈在十一點半的時候進了天南大飯店。
十一點五十八分準時開席,司儀開始主持。同時各種菜肴也開始上桌了。
天南大飯店的手藝大家都知道,再加上這次有張玉鶴提供食材,檔次是出奇的高。
上麵主婚、證婚人依次上去講話,雙方父母也都上去講講。
張長貴平時話就不多,這時候更是怯場,還不如孫翠芳上去倒是快眼快語,說話極為接地氣,張玉鶴帶著頭地給母親鼓掌。
胡母倒是有點文化,說起話來頭頭是道,她一個女人家養大兩個孩子不易,上去一番話把新郎新娘都說哭了。
這一過程走完,輪到了新郎新娘給雙方父母敬茶,收改口費。
雖然兩人已經領證,也早就改口了,可過程不能免。
小兩口拿著厚厚的紅包,笑得格外高興。
在眾人熱烈鼓掌之下,這個儀式總算是走完,接下來還有新郎新娘敬酒。
其實本來還讓張玉鶴上去講兩句的,但是張玉鶴最怕這種場麵了,連忙往後縮,被兩個姐姐笑話了一陣。
胡鋒酒量很大,張玉鶴一點也不擔心他喝多,反而和幾個兄弟商量好了一會兒要多灌他幾杯。
可隨後有個服務員說有人在門口等他,張玉鶴遲疑了一下還是出去了。
到了門口,張玉鶴才發現那人竟然是張玉蓉,他身邊還帶著個四五歲的小男孩。
“怎麼不進去?”張玉鶴沒說廢話,張玉蓉能到這裡,自然是知道張玉薇今天結婚,趙一虎也一定會告訴她是誰撈了她出來。
“不了,我進去,估計大家都會不舒服吧。”張玉蓉穿著一條黑色的裙子,臉上畫了很淡的妝,可前幾次看到的不大一樣。“我和金林離婚了,過來是來和你告個彆的,我要走了。”
“去哪兒?”張玉鶴脫口而出,隨後又皺眉,“告彆彆和我說啊,想見爹媽?我帶你過去。”
張玉鶴猜測張玉蓉是不好意思。
“不了,我也不想見他們。我要去南方了,去當年張玉薇去過的地方。”
“身上還有錢嗎?”張玉鶴沉默了一下問道。
“有,我自己能活著,你們……就當張家沒有我這麼一個人吧。”張玉蓉抱起孩子,“跟小舅舅說再見。”
“……你這又是何必。”張玉鶴有點不舒服,那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
張玉蓉這個人,總是要讓人不舒服的,哪怕到了這個時候,已經近乎山窮水儘了,也不願意服個軟。
其實她留在這裡,做個什麼小買賣,張家還是能拉拔她一把的,隻是想要回到過去,那萬不可能,卻能讓她過得去。
可她卻要一走了之,斷的乾乾淨淨的,這讓張玉鶴不知道她是又要耍什麼花樣,還是真的是意識到自己錯了。
“我這個人是不願意低頭的。我既然選擇了,就沒有回頭的道理。好了,我走了,我火車票都買好了。”
“……”張玉鶴隻能目送她離開,一回頭去看到張長貴、孫翠芳還有他兩個姐姐都在身後站著。“你們……”
“她不想見我們,我們就沒出來。”孫翠芳歎口氣。“算了,她性子就這樣,願意走就走吧。”
“行了,回去吧,大喜的日子的。”張長貴第一個帶頭往回走。
“沒事吧?”容恣言不知道什麼時候也出來了。
“他們怎麼都出來了?”張玉鶴小聲問道。
“你還不知道,你是全家的重點,你的一舉一動大家都時刻都看著呢。你一出來,你大姐就過來了,接著是伯父伯母還有你三姐三姐夫。”
“……”張玉鶴一臉的囧囧有神,“早知道還不如讓他們出來。”
“相見不如不見。這你還不懂麼?”容恣言拍拍張玉鶴的肩膀,“走了。”
“哦。”張玉鶴懵懂地跟著容恣言進去。
進了大廳,心情立馬就好了,大家都在說說笑笑,雖然中途新郎新娘出去了一趟,但是也沒人說什麼。
張玉鶴回到自己這一桌,桌上有他在村裡的幾個朋友,還有孫永他們,大家都是年輕人,很快就玩到一起了,現在幾個人正在埋頭狂吃。
張玉鶴一看桌上的菜,都已經快被掃蕩一半了,再看看臨近的桌子,人家才剛剛動筷子。
張玉鶴頓時無語了,他要是再晚回來一會兒,指不定就給他來個光盤行動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