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俊平喜歡獵奇,下午拉著孫翠芳將東北這邊的靈異故事,孫翠芳還真知道不少,主要是過去晚上沒什麼娛樂,早早就上炕睡覺了,睡不著就講故事聽故事。
不過張玉萍幾個都是姑娘,怕聽這種故事,張玉鶴則自小乖巧聽話,上炕就睡覺,從來也不纏著孫翠芳講故事。這麼多年了,孫翠芳肚子裡的故事總算是有了用武之地,越講想起來的故事就越多。
等張玉鶴和容恣言回來的時候,電視已經關了,一屋子人都坐在炕頭聽孫翠芳將故事。
他們幾個聽得太入神了,張玉鶴開門的聲音嚇到池俊平一哆嗦,回頭看到是張玉鶴和容恣言才鬆了一口氣。
“乾嘛呢?”張玉鶴好奇道,“你怎麼臉這麼難看?”
“大媽給我們講鬼故事呢。”池俊平臉色發白地說道,一把拉著張玉鶴的手臂,“我害怕。”
“……害怕就彆聽了。”
“不行啊。”池俊平狂搖頭,“聽不完我心裡老想著,更害怕。”
“……出息!”張玉鶴頓時無語了。
“對了,玉寶兒啊,去那邊把櫃子上的袋子拿過來,都是榛子和鬆子,咱們自己炒的。拿過來吃。”
張玉鶴拿了過來,又去洗了點凍海棠,推著容恣言上炕,一邊聽孫翠芳講鬼故事,一邊嘴裡哢哢不停地吃著。
張玉鶴小時候沒聽過這些東西,心裡沒什麼陰影,又經過無產階級無神論的洗禮,壓根就不信這個,權當聽故事。一邊自己吃一邊還不忘了抓一把塞到容恣言手裡。
除了張玉鶴,其他人注意力都在孫翠芳那裡,根本吃不下,全場就聽到孫翠芳講的鬼故事和張玉鶴咬榛子殼的哢哢聲。
“……小哥,你彆吃了。”池俊平聲音都顫抖地抓著張玉鶴的手臂,“你發出這種聲音我好害怕啊……”
“……”張玉鶴側頭看著池俊平,麵無表情地又往嘴裡丟了一顆,哢得一聲咬開。
“張哥,我怎麼看著你也覺得怪瘮得慌的……”肖遙也有點發顫。
張玉鶴忽然看向池俊平身後,然後慢慢露出驚恐的表情。
池俊平嗷得一聲躥了起來,“我不聽了我不聽了啊……”
張玉鶴哈哈大笑起來,容恣言笑著搖頭,“你啊。”
“姥姥,我也害怕……”石楠依偎在胡母懷裡。
“哈哈,沒事,姥姥帶你睡覺去了。”
“爹媽,你們也睡吧,我們去洗洗也睡了。”
張玉鶴和容恣言去洗澡回來,池俊平還擠在炕頭不肯下來。
“洗澡去啊,乾嘛呢?”張玉鶴拍拍池俊平。
“我不去,我害怕……”
“你個熊色。”張玉鶴罵道,“趕緊的!”
“小哥,我怕……”
“我真服了你了!”張玉鶴無語,隻能轉頭看向肖遙,“那什麼,肖遙……你倆一起洗怎麼樣?浴室挺寬敞的……”
肖遙苦笑,“沒事。走吧,老池。”
洗澡回來後,池俊平的樣子好了很多,看起來是正常多了。
“行了,被褥我都鋪好了,趁著炕熱乎趕緊睡覺吧。我媽說明天早上炸大果子吃,大果子,茶雞蛋,小米粥。”
“大晚上彆說這個啊,我都餓了。”池俊平扒拉扒拉床鋪,“我要睡中間。”
“好好,你睡中間。”
“我不挨著小哥!”池俊平看張玉鶴的眼神還有點恐懼。
“以為我愛挨著你呢?”張玉鶴睡到了最邊上,讓池俊平睡在肖遙和容恣言中間。
半夜時分,容恣言忽然被吵醒。
“怎麼了哥?”張玉鶴打開燈,隻見池俊平跟個八爪魚似的抱著容恣言。
“……哥!”張玉鶴有點吃醋。
“我也沒辦法啊。”容恣言苦笑。池俊平抱的很緊。
張玉鶴起身將池俊平扯到一邊,池俊平沒有抱的東西,頓時縮成一團,看起來可憐巴巴的。
“拿你沒辦法!”張玉鶴嘟囔一句,把池俊平拉到肖遙那邊,讓他抱著肖遙。
可憐肖遙本來睡得很恬靜,忽然被池俊平抱住,頓時美夢變成了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