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來二去,兩人動起手來。
不過,隻在數招之間,實力大損的白蘇禦,就被踹了一腳,連退數步。
方景黎冷笑一聲,說道:“也不知道鳳情看上你什麼,這麼癡情。”
說完,他轉身離開。
白蘇禦沒有動靜,隻是捂著肚子站在原地,隨後似乎看起來極度痛苦地蹲了下去。
“是……是,啊……他看上我什麼了……為什麼……”
隨著白蘇禦夾雜著痛苦□□的話語,他背心那點光團愈發清晰起來,然後,光團被整個從他身體裡排斥出來。
更為奇怪的事,光團在離開白蘇
禦身體的瞬間,那些灰色的光芒也和金色光芒分離開來。
金色光芒直接衝著鳳時的方向而來,灰色部分則是落入了泥土之中,很快消失不見。
鳳時低頭,看著在自己掌心繞了繞,似乎很是親密的金芒。
這是……經過淨化的純粹的神力,比以往的任何一張卡片,都要純粹。
白蘇禦在原地坐了片刻,才恢複過來。
他狼狽起身,正準備離開,卻聽頭頂傳來一個聲音。
“白蘇禦,我們聊聊?”
白蘇禦抬頭,看見坐在屋頂的鳳時。
“好。”
白蘇禦飛身上了屋頂,在距離鳳時半米左右的地方小心翼翼地坐下。
鳳時扔給他一小壺酒,說道:“喝點?”
白蘇禦很少喝酒,除去極為特殊的時刻,他幾乎是滴酒不沾。
此時,他卻接過鳳時扔過來的酒,仰頭喝了下去。
鳳時沒開口,間或抿上一小口。
他喝不了漱漱果果汁,喝酒卻幾乎是千杯不醉。
一旁的白蘇禦,仰頭就咕咚咕咚把酒喝空了。
鳳時這才開口問了一句:“你為什麼忽然同意和鳳情訂婚?”
白蘇禦目光閃了閃,看向鳳時。
然而,讓他失望的是,鳳時臉上雲淡風輕的,似乎隻是隨口一問,並不介意這個問題的答案。
他想說些什麼,又歎了口氣。
過了許久,白蘇禦總算是開口了。
“鳳時,你有沒有一種,一切□□控,身不由己的感覺?”
鳳時:“你是說訂婚的事情?”
“我本來已經下定決心,不和他再有什麼關聯,在身體恢複之後,就放下這邊的事情,去山海境那邊開辟新秘境,或許能找到徹底治愈爺爺的藥。”
鳳時安靜聽著,沒有說話。
白蘇禦又拿起酒瓶,還想再喝,卻發現已經空了。
他拎著酒瓶,忽然暴起,重重地砸在了院子中。
鳳時忽然說了一句:“高空拋物可不太好。”
他始終冷靜的語氣,倒是讓白蘇禦忽然覺得自己有些可笑。
白蘇禦慘笑一聲,坐了回去。
“鳳伯父說,他有能徹底治愈爺爺的藥,前提條件是我和鳳情結婚。”
鳳時卻有些不解,問:“哦?你本來不是打算自己去找藥?”
白蘇禦一愣,說道:“或許是鬼迷心竅了,那是,就是堅定地覺得,想要救爺爺,隻能答應下來。”
聽到這裡,鳳時大概明白了這一次金手指的作用機製。
白蘇禦的感情似乎已經不好操控,便用他最在意的事情打破僵局,之後再慢慢蠱惑對方。
鳳時:“我記得,在解除婚約的時候,你說你記起來了?現在我有點好奇,你記起來了什麼?”
當初,鳳時什麼都不想管。即便是知道白蘇禦身上不太對勁,鳳時也沒有興趣探究。
他的目的隻在於解除婚約,讓特定的劇情儘快結束,其他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現在,卻有些不一樣。
與此同時,薄薄的白霧開始蔓延過來,籠罩在了上空,保護著鳳時,隔絕著不知名的窺探。
白蘇禦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鳳時會問起這件事情。
“我,記憶有些混亂,有時候做夢會夢見一些奇怪的片段。”
“哦?”
白蘇禦皺眉,似乎在斟酌用詞。
“我看到過一切被毀滅,也看到過……鳳情和方景黎糾纏不清,甚至……”白蘇禦捏緊了拳頭,“我還夢到過你的死亡。”
鳳時笑了笑:“隻是夢而已。”
白蘇禦說道:“不,那發生的一切,太真實,我不能把那當成夢。”
“你抗拒和鳳情的接觸,是不是這個原因。”
白蘇禦點頭,又搖了搖頭:“是,也不是。我承認,一看到鳳情,我就會想起那些混亂的夢境,可更多的是……我厭惡這種□□控的身不由己的感覺,無力反抗,便隻能選擇遠離。”
說到這裡,白蘇禦忽然有些迷茫起來。
“可是,今天發生的事情,讓我有一種無力逃離的窒息感,不管如何掙紮,我還是和他訂婚了……太絕望了,看不到掙脫的可能,或許隻能走向既定的結局……”
鳳時忽然笑了一下,聲音很輕。
白蘇禦停了下來,有些不解。
鳳時起身,低頭看了過去:“白蘇禦,你記不記得,在我們十六歲那次的狩獵,差點陷入絕境。”
“記得。”
那一次,他和白蘇禦遇到的是極為強大的凶獸,那凶獸,性格惡劣,並沒有一次殺死兩人,而是試圖玩弄他們。
如同貓玩弄老鼠一般,把他們趕著通向各種危險的地方,以看著兩人掙紮為樂。
“然後,我們兩人活下來了,對嗎?”
白蘇禦抬頭,看著四周彌漫的白色霧氣,和鳳時周身披著的柔和月光。
他忽然就回到了十六歲那年,絕境之時,鳳時也是這麼看著他,然後伸出了手,說道:“起來,還不到絕望的時候。”
白蘇禦愣愣伸手,卻握了個空。
他回過神來,這才發現,成年的鳳時並沒有伸出手來。
隻是,鳳時的神情,依舊和十六歲那年一般無二。
“還不到絕望的時候,既然無法徹底擺脫,不如韜光養晦……”
白蘇禦眼神中的迷茫漸漸散去,他也笑了一下,起身說道:“嗯,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