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斐轉了一下酒杯,貼著顧昂剛剛喝過的位置,把杯子裡的酒一飲而儘。
旁邊的馬確一下子有些緊張。
顧昂的杯子,葉斐也喝了下去,這在他的計劃之外,他也無法掌控後麵的走向了。
沈飛舟見葉斐上手,“酒量不錯,我們倆再喝幾杯?”
葉斐感覺到了明晃晃的挑釁,“行,怎麼喝?”
“都是男人,直接倒滿。”沈飛舟邊說著,邊推了瓶新開的酒過去,“沒什麼說的,一人三杯,看誰最快喝完。”
葉斐把晃來晃去的顧昂扶正,“中將,你這麼幼稚?”
沈飛舟手指扣了一下桌麵,眯了眯眼,“怕了,還是不敢?”
葉斐聳肩,就著顧昂的杯子直接倒了個滿滿當當,“沒什麼不敢。”
桌上硝煙四起,集體噤聲。
十來雙眼睛來來回回的在兩人身上晃來晃去,觀察進度。
都知道下午才因為搶顧昂叫囂過,這會兒誰輸了,誰就丟麵兒。
葉斐常年跟葉鴻風在家對飲,喝酒當喝水。
他喉結滾動著,很快把三杯酒灌了下去。
沈飛舟還剩下半杯,倔強地往嘴裡灌。
“中將,你輸了。”葉斐聲音很輕,但極具壓迫力,“我就說了,不管比什麼,你都輸定了。”
沈飛舟氣結,憤懣的把酒杯敲在桌子上。
水晶杯和大理石桌麵碰在一起,哐當一聲脆響。
在場的人大氣都不敢出一聲,這氛圍實在是有些尷尬。
白斯寧打破沉默,“好了好了,來,林哥,我們來玩猜拳。”
詭異的氣氛終於又被敷衍了過去。
顧昂伸手又去扯襯衫扣子,感覺一股燥熱從體內蔓延出來,及其難受。
這種感覺他之前也體會過,在發情期剛來的時候。
雖然發情期還沒完全過,但那天被那人標記之後,已經沒有什麼特彆大礙。
顧昂想著大約是喝了酒鬨的,沒當回事。
他揉了揉眉心,低聲跟葉斐說道,“哥,我有點兒不舒服。”
葉斐頭也開始有些發暈,他左手肘撐著額頭,右手抓著顧昂的手臂,“我也有點兒。”
顧昂眨了眨眼,感覺麵前的臉開始變得模糊。
明明大家都在有說有笑,他卻有些聽不太清了。
“哥,我想先回去了。”顧昂扯著領口,白皙的脖頸已經染上一片緋紅。
葉斐起身扶住人,跟其他人打招呼,“我們倆都有點醉了,先撤,你們繼續。”
白斯寧大著舌頭,“怎麼就走了?”
“彆鬨。”林修永按著他的頭,朝葉斐點了點頭,“去吧,你們今晚的確喝了不少,我會看著大家。”
葉斐嗯了一聲,皺著眉把人扶起來往樓梯上引。
兩人歪歪倒倒的踏著台階,腳步錯亂。
沈飛舟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神情嚴肅地嚇人。
馬確側過身低語道,“中將,您出來一下,我有事情要稟告您。”
“什麼事?”沈飛舟橫了他一眼,就看向消失在樓梯口的兩人,眼神落寞。
馬確笑了一下,“關於顧昂的,這兒人多,我們出去說。”
沈飛舟狐疑起身,跟著馬確走到城堡外的花園,兩人站在樹蔭裡,掩入夜色。
他問道,“說吧。”
馬確嘿嘿一笑,“中將,您剛剛上任,兄弟們也不知道您喜歡什麼,想討好您都找不到方式。”
他搓了搓手,繼續說道,“今天下午見您在顧昂那吃了一鼻子灰,我也了解到您喜歡他是吧,所以我剛剛在顧昂的酒裡,做了點兒手腳。”
沈飛舟警惕,“你做了什麼?”
“我這有個配方,本來以前是用於逼供犯人用的,沒想到今天派上了用場。”
馬確朝著四周看了一眼,確定附近沒人,才繼續低聲說道,“簡單來說,就是alpha的誘導劑,再強大的alpha都會直接發情,控製不住自己的**。”
沈飛舟捏住他的脖子,“你給顧昂下了誘導劑?豬腦子,他現在跟葉斐一起回去了。”
“這事兒巧了。”馬確一張臉被掐得通紅,拍了拍他的手臂,示意鬆手。
“葉、葉斐用了顧昂的杯子,我剛看他的狀況也中了。您不是喜歡alpha麼,正好玩兒雙飛。兩個小夥子都挺帥的,今晚您有福氣了。”
沈飛舟鬆了手,似笑非笑,“這事兒除了你還有誰知道?”
“這個誘導劑有後遺症,一般都會昏迷兩三天,他們什麼都不會記得,絕對不會有意外。”馬確擠了擠眼睛。
怕中將不放心,他又補了一句,“您好好享受。除了我,沒人知道。”
馬確喜上眉梢,越說底氣越足。
這樣一來,他守護了沈飛舟的秘密,直接就能成為心腹。
“我想以後也不會有人知道了。”沈飛舟掏出隨身的消音粒子槍,抵在馬確頭上,“你知道我最討厭什麼人嗎?”
馬確渾身僵硬,不敢亂動,嘴唇瘋狂地顫抖,“中、中將,我是一片好意.......您、您手下留情。”
沈飛舟自顧自說道,“我最討厭擅自主張的人,我想,死人會比較聽話。”
他話音一落,手指微動,扣動扳機。
濃烈的樹蔭下,馬確緩緩跪倒在地上,眼睛還沒有來得及閉上。
他到死都不明白,到底是哪裡出了錯。
沈飛舟擦了擦□□,彆回腰間。
他看了眼二樓顧昂的房間,沒有開燈,一片漆黑。
兩個同時中了誘導劑的alpha會做什麼,結果不言而喻。
他很矛盾,也很糾結。
不想趁人之危,也不想拱手送人。
但馬確說了,誘導劑會導致昏迷斷片,他們不會有任何的印象。
隻要他不說,不會再有第二個人知道今晚發生的事情。
如果兩人真的做了什麼......
沈飛舟長長歎了口氣,過去都在一起五六年了,也不多這一晚。
就是感覺,頭頂上,綠油油的。
-
葉斐帶上門,正準備開燈,被顧昂按住,“哥,彆開。”
房間裡墜入黑暗,彼此的呼吸格外明顯。
“怎麼了?”葉斐勾住他的腰,感覺到皮膚的熱度飛快地傳染了他,烙在他身上,口乾舌燥。
壓抑不住的白蘭地味道一點一點的蔓延出來,混著剛剛的紅酒,纏繞了一室內的酒香。
顧昂覺得自己越來越軟,後背濕透,聲音帶著喘。
“我現在狀態不是很好,彆看我。”
葉斐滾動了一下喉結,也鬆了兩顆扣子。
他開口,發現自己嗓音啞得厲害,“你乖乖睡,我今晚不能陪你。我好像,易感期到了。”
顧昂皺了皺鼻子,熟悉的信息素味道果然散了出來,白蘭地勾地他雙腿發軟,幾乎要滑到地上。
“我好像也.......我......好熱。”聲音沙啞又粘膩,帶著失控。
他胡亂扯著領口,找不到可以緩解的出口。
葉斐嗅到越發濃鬱的白桃烏龍氣息,按住他作亂的手,“要不要衝個涼?”
“不要。”顧昂搖頭,胡亂掙紮著,想要尋求一個解脫的方式。
他反手纏住他的手,下意識地,把十指擠入指縫,牢牢抓住人。
不想讓葉斐走,想讓他留下來,抱住他,撫摸他,親吻他。
顧昂心想,自己大概是瘋了。
他一向能克製自己的**,可是今天,像是渾身著了火。
他感覺自己掉入了情/欲的深海,隻有葉斐能夠救他。
顧昂抓著葉斐的手,貼在自己的領口位置,引導他去探索。
這雙手就像是火星,隻要觸碰一下,就可以燎原。
葉斐深吸一口氣,把手掌捏成拳,“不行。”
他的指尖觸碰到的肌膚那麼細膩滾燙,在蠱惑他,縱容他。
他知道顧昂是omega,再這樣放任下去,他不確定自己能夠忍得住。
“不行,顧昂。”
葉斐咬緊了後槽牙,努力讓自己保持最後的清醒。
“我帶你去浴室,我們都需要冷靜一下。”
葉斐勾著顧昂的腰,把人往浴室的方向拖。
經過床邊,顧昂突然用力,勾住人的腿往邊兒上帶。
葉斐失去平衡,歪歪斜斜地把人壓了個嚴實。
他感覺到顧昂的四肢纏/繞著他,像一張漏洞百出的網,可是他竟然,不想逃開了。
葉斐撐起身子,額頭上是密密麻麻的汗。
他被割裂成了兩個靈魂,一個想沉溺進**的深淵,另一個又在抓著自己最後的理智,提醒他做個聖人。
他的心臟幾乎快到要爆炸,誘人的邪念在一點一點吞噬那個斯文的葉斐。
想要化身成一隻沒有思想的野獸,隻是憑著本能去占有。
“哥,哥,救救我。”
顧昂仰起頭,在黑暗裡憑借本能去觸碰葉斐的下唇。
顧昂像一隻在乾涸的池塘裡掙紮的魚,在渴求最後一滴甘泉。
他不知道如何去感化一個看起來沒有凡心的神,隻能用最拙劣的技巧去撩撥。
我求你救我,我求你愛我。
來回拉鋸的弦瞬間崩斷,剩下的全靠本能。
葉斐如願以償舔到了夢寐以求的甘澤,濕熱洶湧,勾人魂魄。
黑夜裡布滿了洶湧的浪潮,他們像兩個海浪裡求生的遇難者,起起伏伏,看不到希望。
隻有抓住彼此,才有一線生機。
葉斐在心裡不斷提醒自己,隻是吻一下,淺嘗輒止就好。
然後他感覺到顧昂咬著他的唇瓣,呢喃開口,“哥,我想要你。”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