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哥,對不起啊, 我應該去不了。”沈珠抱歉地說道。此外她心裡還有點彆的奇怪的感覺, 岑溪儼對她, 似乎已經有點超出常態。
岑溪儼的呼吸急了急,而後笑著說沒事。
他表現很正常, 但沈珠依舊從他的語氣裡發現不同尋常的語速。
笑著聊了幾句, 沈珠掛斷電話, 但願是自己多想了, 多想了。
幾分鐘之後, 沈珠從房間裡出來,遲淵正在廚房洗碗,沈珠便坐在沙發上,繼續看劇。
洗碗後,遲淵拿手巾擦了擦手,看見坐在沙發上的沈珠,走過來淡淡問:“沈珠, 你想好去哪兒慶祝了嗎?”
“什麼慶祝?”
“慶祝我們一家三口團聚。” 遲淵說。
呃……
一家三口?
沈珠震驚臉。
他們是三個人, 但可不是一家三口啊?
沈珠:“我覺得你措辭有問題。”
遲淵倒了杯水, 最近他總是來沈珠家, 因此在沈珠家,除了他的拖鞋, 茶杯之類的也漸漸添置。
“怎麼說不重要, 重要的結果, 你想好哪兒慶祝了嗎?”
沈珠 :實話實說, 根本就沒想過。
埋頭玩積木的沈西抬頭說:“ 我想去遊樂園,看電影,吃飯。”
既然沈西有這樣的要求,沈珠點頭說:“那周末讓他陪你去。”
沈西眨巴眨巴眼:“我想你們一起陪我去,彆的小朋友爸爸媽媽都陪他們一起出門玩過。”說道後麵,沈西低落地垂下腦袋。
孺子可教,遲淵默默為沈西叫好。
要一起啊?
“ 遲總,你有意見嗎?” 沈珠隨口問。
遲淵笑笑:“我當然沒意見,不知道你當媽的有沒有意見,還有就是,周日我要加班,隻剩下周六有空。”
今天周四,周六就是後天。
“那行。” 沈珠說, “那周六吧。”
遲淵挑了下眉,儘量掩飾語氣裡的酸意:“那你後天的演奏會不去了?”遲淵剛查了查,鋼琴會時間恰好在周六。
沈珠納悶道:“我就沒答應。”
“你沒答應?”遲淵訝異地說。
“你用得著這麼驚訝嗎?”沈珠問。
用的著,遲淵默默的想,忽然不知道想到什麼,又問道:“上次《等春》劇組殺青,是不是他讓你去的。”
沈珠這下點點頭:“是啊,他告訴我劇組要殺青,我和節目組的人處的都不錯,還怪想他們的,還有上次岑哥不是幫我介紹工作嗎,我還答應給他彈琴呢,所以就去了。”
咯吱一聲,遲淵的手指關節重重一響。
她給他彈琴,還是特意,一對一那種!!!!
她從來沒特意給他彈過琴!!
“唉,遲總,你怎麼一副要吃人的樣子。”沈珠抱著胳膊往後縮了縮。
遲淵笑的很怪異:“哪有,沒有。”
沈珠瞅了遲淵兩眼,默默的離他遠了點。
須臾後,遲淵壓下滿腔醋意,故作不在意地說:“對了,你今天晚上不練琴了嗎?“
“白天練了啊。”沈珠確定遲淵沒問題,輕籲了口氣。
“白天練了晚上也可以繼續練。”遲淵說。
沈珠看著電視:“遲總,你要記住,你是沈西的爸爸,不是我的爸爸。”說到這時,沈珠扭頭看了遲淵一眼,最近遲淵不僅隻想當沈西的爸爸,還想上位她的爸爸。
遲淵:“……”從來就沒有想過要當你的爸爸。
沈西聽了半耳朵他們兩個人的對話,他扯扯沈珠的衣角:“媽媽,我想聽,我想聽那個《蝸牛和黃鸝鳥》。”
從電視上挪開目光,沈珠低下頭:“真的想聽?”
沈西重重點頭:“今天學校裡教我們唱這首歌,我還上去表演了呢。”
臉上的微笑僵了僵。
你上去表演?
表演魔音穿耳嗎……
“媽媽,你彈琴我給你唱歌。”沈西眨巴眨巴眼睛。
遲淵笑了下:“我還沒有聽過沈西唱歌呢。”遲淵有些期待。
期待?嗬嗬。
但願等會兒不要幻滅,沈珠暗搓搓地想。
“好吧,我來彈琴,西西你唱歌。”
沈珠笑著說,雖然沈西唱歌的確不好聽,呃,其實是很難聽,但沈珠覺得,難聽也不能剝奪人家喜歡唱歌的熱情。
“那你等我一下,我去拿話筒。”沈西眼睛biubiu亮起來。
沈珠嗯了聲,沈西屁顛屁顛地跑到臥室裡去,沈珠偏頭看定遲淵道:“遲總,你是孩子的爸爸,記得要發自內心的鼓勵西西。”
遲淵愣愣:“什麼意思。”
他話才說完,沈西從臥室拿著一支玩具型話筒跑出來,沈珠坐在鋼琴前麵。
“西西,我開始了。”
沈西攥著話筒:“我準備好了。”
遲淵坐在一邊,看著她們母子兩人,往上翹的唇角怎麼也壓不下去。
輕快活潑的鋼琴聲響起,沈西清了清嗓子:“阿門阿門阿前一顆葡萄樹,阿嫩阿綠嫩的剛發芽,蝸牛背著重重的殼……”
遲淵笑容漸漸驚恐。
好難聽的歌聲,居然沒把沈珠的音樂天賦遺傳過來。
沈珠一邊彈琴還一邊鼓勵沈西:“西西唱的真棒,真好聽。”於是沈西更來勁。
幸好遲淵什麼大場麵都見過,驚恐也隻是瞬間的事情,很快就能自若地誇讚沈西。
一曲結束,沈西唱的很用力,導致臉紅脖子粗,遲淵給沈西倒了一杯溫水。
“媽媽,我還要唱。”沈西說。
沈珠雖然很習慣沈西的歌聲,多聽幾遍也無妨,但能不踐踏自己耳朵的時候,沈珠還是想拯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