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西的耳垂悄悄紅了,把頭埋進被子裡,小小聲地說:“我睡覺了。”
身為賢惠勤快愛美的媽媽,沈珠起床時間要比沈西早四十分鐘,要打扮化妝,要做早飯。
遲淵覺淺,聽見房間外腳步聲的時候,就跟著爬了起來。
沈珠在做早飯,她把紅薯玉米上藥洗淨切好後,放在蒸屜裡蒸,大火燒水,放昨夜泡好的紅豆薏仁黑米,正攪鍋呢,後背腳步聲傳來。
“西西起床沒。”沈珠問。
遲淵淡定地說:“沒呢,他還在睡覺,睡得可香了,像你。”
咳,沈珠說:“優良基因遺傳我,沒錯的。”
“行,好的都是遺傳你的。”遲淵熱彆讚同地說。
呃……挺上道啊。
吃過早飯後,遲淵先開車送沈西上學,然後才去公司,去公司的時間比正常上班時間晚了很多,梅麗瞅見遲淵臉上春風得意的表情,送文件的時候順便問道:“遲總,最近是不是有什麼好事發生了?”
“很明顯嗎?”遲淵摸了摸下巴。
這還不明顯,笑的皺紋都快出來了。
“很明顯。”
“過段時間該給你們發紅包了。”遲淵笑著打開文件。
梅麗思索片刻,爾後反應過來,遲總的意思是好事將近了?梅麗立刻恭喜道:“那就提前恭喜遲總了。”
遲淵輕咳兩聲:“謝謝。”要是真到恭喜那天就好了。
沈珠一人留守在家,練了一會兒琴,心不在焉的,今天是是沈餘手術的日子,沈珠練著琴偶爾總想起他。
這股感覺一直持續到下午四點,沈母打電話過來告訴沈珠,沈餘已經出了手術室,並且手術很成功。
沈珠淡淡的嗯了一聲,表示知道。
正準備掛電話,沈母忽然叫住她,語氣忐忑:“珠珠……”
沈珠冷漠地直接說:“我掛了。”毫不遲疑的按下電話。
沈母聽著手機裡傳來的嘟嘟聲,幽幽的歎了口氣。
這件事隻是沈珠日子裡一件小小的事情,既然已經決定當陌生人,沈珠不會在再多餘的身上浪費感情和時間。她還有兒子呢,有這個時間,不如多疼多愛沈西一點。
想到這兒,沈珠就覺得該讓沈西學習一點什麼了,他天賦不好學不了音樂,但還有其他的很多東西啊。
沈珠想了一下午,也想不出來什麼,打算晚上征求沈西和遲淵的意見。
遲淵今天來的略晚,來的時候還拎了一個皮箱。
“你今天又給西西買什麼了,怎麼還用皮箱裝?”沈珠湊近問道。
“不是給西西的東西。”遲淵搖搖頭。
沈西露出個明白的表情:“是給媽媽的。”
遲淵依舊否認。
呃……既不是給沈珠的,也不是給沈西的,莫非……
“遲總,不會是你自己的東西吧?”沈珠推測道,可是他把他的東西拿到她家是什麼意思?
“我拿了些衣服和生活用品過來。”他說的話直接承認沈珠的猜想。
“唉,遲總你自己有家啊,你拿到我這兒是想乾什麼?”
遲淵微微一笑:“自然是……登堂入室啊。”
呃……說的可真是冠冕堂皇外加明目張膽了啊。
“對了,我東西放那兒?”遲淵又特彆謙和溫柔地問道,但不問自住的在做法分明霸道極了。
沈珠眉梢輕輕一挑:“遲總,你經過我這個主人的同意了嗎了?這是我住的地方,你有征求允許嗎?”
“可以嗎,珠珠。”沈珠的話一落,遲淵立刻放低聲音緩緩說道,尤其是尾音珠珠的兩個字,更是說的人心猿意馬。
為什麼說話這麼好聽的嗓子,唱歌那麼侮辱耳朵呢?
“不可以,你給我拿回去。”沈珠毫不留情麵地說道。
遲淵聞言,臉上愉悅的表情頓時一垮,連帶著肩膀微微垂了下來,剛剛的神采飛揚就像是幻覺一樣,他低下眉眼,失落地說:“這樣啊,這樣啊。”重複兩次後,遲淵轉身,拖著行李箱往外走。
高大的背影在這刻顯得十分失落和孤寂。
這一定是他的套路。
沈珠這樣告訴自己,不要去相信遲淵啊。
一步。
兩步。
三步。
沈珠磨著牙,凶巴巴地叫住遲淵:“不準裝可憐。”準確的說,是不能把可憐裝的這麼好,好到讓她這種心地善良的人同情。
遲淵傷心的扭過頭,露出一個明明很絕望但是還是努力微笑的表情:“我不可憐。”
麻蛋,能不能不要用這麼可憐的語氣這麼可憐的表情說我不可憐。
沈珠絕望的拍了拍腦門:“啊啊啊,算了算了,你進來吧。”
“不。”遲淵拒絕。
他說什麼?
沈珠抬起頭,疑心自己是幻聽了,又聽見遲淵輕聲說:“你如果為難就算了,我不是那種勉強你的人。”
沈珠這下真的十分之咬牙切齒了。
“那你自個兒回去吧,西西,我們去畫畫。”
獨自站在走廊的遲淵:“……”似乎演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