驟然被那雙凶戾的眼睛盯著,李翠紅下意識打了個寒顫,轉而笑起來,不過是個沒爹沒媽的野孩子罷了。說幾句怎麼了。事都做出來了還不讓人說?
“那真是你爸啊?怎麼不接你回家?”
薑煜怒極反笑,揪住李翠紅的頭發,把她拎起來了一些,忍住罵臟話的衝.動,畢竟安安還在邊上看著。
“從小我媽媽就教育我,要做個有素質的人,但很可惜,不是每個人都有媽媽。”
薑煜這話一落,邊上幾個人低頭拚命忍笑。薑煜又一眼掃過去,冷聲道:
“你們也一樣。”
“我家的事,輪不到彆人來說。”
“我媽做人堂堂正正,比那些陰溝裡的老鼠好無數倍。”
薑煜說到這裡,又掂量了一下臉色青紅交加的李翠紅,問:
“你家那個胖兒子,是在六道口小學吧?”
“我再聽到一句閒話,就去校門口等他,見一次打一次。”
“你橫什麼橫?一點教養都沒有,遲早坐牢……”李翠紅仍然底氣十足。
最近這段時間,可沒看到之前那個有錢的男人,看來,薑煜他們沒被接回去。小三生的私生子,怎麼可能被正室承認?
“你嘴臭,我就打你兒子。”
“說一句,打一頓。”
薑煜鬆手,低頭,發現安安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摸到他身後。
“你要是敢打我兒子,老娘跟你沒完!”李翠紅把自家的寶貝兒子看得很重。當然,她的寶貝兒子也確實很重。
“你兒子是兒子,薑煜就不是彆人家的兒子了?”劉嬸過來調停,狠狠批評了李翠紅,讓她道歉。
劉嬸的女兒嫁得很不錯,有些權勢,李翠紅顧忌這一點,勉強道了歉,理好衣服,走時還低聲咒罵一句,
“死了爹媽的東西。”
薑煜聞言,握拳,眼神陰戾,看著李翠紅的背影。
轉而頗為擔憂地看了安安一眼,卻深深恨上了李翠紅。以前薑清秋在時,李翠紅說話就有些不陰不陽,現在更加過分。
今天居然說這種話,也不知道安安會不會多想,都怪那個該死的東西!
“他們家那個小胖子雖然不聽話,你還是彆打了,免得他們家瘋狗一樣纏上來……”劉嬸見薑煜情緒不太穩定,連忙勸慰。
“你們倆好好上學,以後考好大學,給你媽媽掙個麵子……”
“知道了,謝謝您。”
薑煜強忍下去。
他自然要報複,不過舍不得把自己搭進去。
慢慢來吧。
兩人回家,薑煜非常生氣,做晚飯時,菜刀剁在案板上,咚咚咚響,最後包了餃子。
薑煜覺得妹妹可能已經知道媽媽去世的事了。
她已經很久沒問媽媽什麼時候回家了。
“安安,你想不想媽媽?”
“想。不過媽媽變成了星星,住在天上。”
“對。她一直還在看著我們,她希望我們過得好。”薑煜心中酸澀難言。
兩人心情低落,躺在床上時,都在思索,怎麼報複回來。
薑煜不是個忍氣吞聲的人。從小學就開始和同學打架,初中更不必說。他比其他同學高一截,三四個同齡人都打不過他一個。
而且他脾氣很不好,總和彆人起衝突,薑清秋還特意送他學過散打,不是怕他輸,是怕他控製不住自己的力道,把彆人打成重傷。
薑煜在小區其他人眼裡,就是個混混預備役,還是特彆混的那種。隻在幾個認可的人麵前收斂壞脾氣,努力做出溫良表象。
今天沒有打李翠紅,是擔心後續會有很多麻煩。
這和學校裡打群架不一樣,同齡人隻分個輸贏,皮肉傷,過幾天就好,不會鬨大。
李翠紅就是個滾刀肉,煩人得很。
她丈夫也是一丘之貉,是個高壯的黑車司機,經常在車站坑大學生,李翠紅常常得意洋洋在小區裡炫耀又坑到了多少人。
薑翎想了許久,想出一些能報複回來、又能把他們倆撇出來的辦法,但過於陰狠,一擊必殺,李翠紅還沒到必死的程度。
像李翠紅這種人,適合掌嘴,或者杖二十。
第二天一開門,垃圾堆在門口,臭氣熏天,不知道什麼湯汁淌了一地。
薑煜被惡心得不輕,幾乎忍不住想把隔壁的門敲響,把李翠紅暴打一頓。
布衣一怒,血濺五步。
她家還有個滿身紋身的光頭佬,和市裡一些灰色地帶的人交情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