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翎試過, 這具身體不能習武, 令人沮喪。難道換一個世界也不能飛簷走壁?
【宿主再等等,下個世界一定能飛】
宿主目前不能說話,係統自動開啟陪聊服務。
“是否有神靈可以禦風而行?”薑翎在心中問。
【有,宿主一路成長下去,未來也能做到】
翌日,天剛亮,薑翎就被珍珠叫醒, 洗漱完,和珍珠一起挑衣服。
大部分是旗袍,還有襖裙。料子最好的那幾件穿得少,幾乎全新。薑翎隨手抽了一件淺藍色旗袍, 指指門口, 讓珍珠出去, 她好換衣服。
早秋,穿件中袖旗袍並不冷。
珍珠幫忙綰了個髻,彆上珍珠發夾。
薑翎對著鏡子照了照,很有書卷氣,眉眼清冷, 顧盼間有種令人心折的神采。
珍珠半領著薑翎走,很快就到了謝家人用早餐的地方。
“翎小姐來了!”端菜的傭人看見薑翎,十分驚異。
她來得正是時候, 謝家人都在, 已經落座, 唯獨少了薑翎的座位。
“快,給阿翎添個座兒。”主位上開口的中年男人頗為富態。
謝家當家人謝孟生,正是薑翎的繼父。
謝家祖上是太醫世家,傳到這一代,皇帝沒了,開起了醫館,隻要錢管夠,地主老爺也能享受禦醫看診的待遇。
但凡有些遠見的人,都不會太苛待醫生,一旦與政局相關,就變得複雜起來。謝孟生的父親醫術精湛,聞名四方,在給大人物看病的路上,被一槍崩了。
謝孟生醫術不顯,反而過了十幾年太平日子。整天樂樂嗬嗬,頗為和氣。
娶了兩任妻子,第一任生了兩個兒子,匆匆病逝,第二任妻子是薑翎的母親,對謝孟生的孩子們很好,前幾年病逝,謝孟生還傷心了一段時間。
對於繼女,謝孟生一視同仁,待她頗為寬厚。兩任妻子先後離世,謝孟生覺得自己克妻,不再續娶,家裡的姨太太卻沒少過。
現在當家的是三姨太,她識字,會算賬。有個女兒,比薑翎小兩歲。
“今兒個什麼風把咱們翎小姐刮來了,往日最清淨一個人......”
三姨太身姿婀娜,眉毛細而彎,說話時總含著幾分笑,語氣正常,眼神瞥向薑翎時,帶著幾分冷嘲,隻有薑翎一人看得見。
二姨太生了一兒一女,兒子病死了,女兒已經出嫁,平時吃齋念佛,並不出來,家中雜事都有三姨太管,時間久了,三姨太便以謝家女主人的身份自居。
謝家兩位少爺都在外麵上學,剩下幾個未出閣的姑娘都奉承她,一時間,三姨太風頭無倆,頗有些正室太太的意思。
薑翎並不理睬,默默坐在新添的椅子上。
“阿翎平時也出來轉轉,爹都有半個月沒見著你了。”
薑翎點頭。
“其他幾個丫頭都有新衣服,阿翎怎麼沒有?”謝孟生忽然發現了不對。
今天三姨太說要帶幾個女兒出去上香,一個個打扮得漂漂亮亮,隻有薑翎素麵朝天,身上那件旗袍也素淡極了,連朵花兒都沒有。
一時間,所有人都看著薑翎身上的衣服。淡藍色,的確素淡,不是時興的料子。然後再看向三姨太,她卻一笑,花枝招展,略有兩分歉意:
“阿翎的還沒做好呢,等做好了我差人送過去。”
“素芬,家裡有你,我在外才能放心做事。每個女兒在我心裡都是一樣的,你萬不可輕待了阿翎。”謝孟生握住三姨太的手,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
“老爺說的是,這次是我安排不周,下回換家裁縫鋪,讓她們快點做。”三姨太也握住謝孟生的手,與他甜蜜對視。
謝孟生不說話,看三姨太時有幾分審視。
三姨太就從手腕上取了一個沉甸甸的大金鐲子,強忍著肉痛,笑道:
“阿翎,你不要生我的氣,這個給你當賠禮。”
薑翎最清高不過,向來不喜歡這些俗物。就算隻是做做樣子,這漂亮壓手的大金鐲子稍微離手一會兒,還是讓三姨太瞬間心痛得不能呼吸。
薑翎快速接過,露出一個感激的笑容。掂量掂量,還挺沉。
三姨太愣住,她怎麼就接過去了呢?
意識到自己心愛的大金鐲子回不來了,三姨太心臟抽痛,臉色灰暗。
“三姨太太臉色好難看!”謝孟生最小的兒子咯咯笑起來。
謝孟生一共就三個兒子,這個小的才四歲,在謝家最為受寵。
於是三姨太臉色更難看了。
薑翎飽餐一頓,帶著大金鐲子回住處。
“小姐,三姨太會不會記仇,為難我們......”
先爽了再說。
薑翎很想開口,被憋了一下,爽度降低10%。
三姨太能怎麼為難?她在謝家也未必有多高的地位,無根浮萍而已。
如果住不下去,搬出去更好,留在謝家未來反而要被長輩盯著催婚。
即使心情不佳,三姨太仍然帶著謝家幾個未出閣的小姐出去上香,還邀請了薑翎,被薑翎拒絕。
“小姐,要是覺得無趣,咱們可以去百花樓聽戲,還可以去街上逛逛,買些喜歡的東西回來......”
珍珠怕自家小姐不開心,想方設法哄她。
薑翎搖頭,當然要出去看看,不急於一時。
母親的嫁妝由謝孟生代管,還算穩妥,但拿不到現錢。月錢不少,但原主喜歡買書,喜歡聽戲,沒積攢下來。
大金鐲子不錯,要是能天天從三姨太身上薅一個下來就好了。
薑翎翻開一本原主喜歡的雜誌,第一篇寫著《如何玩弄男人》,往後翻,《如何讓社會倒退回母係氏族》、《嫁給老男人後我暴富了》、《被少帥強搶回家後》......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