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的房主被搶劫殺害, 屍體碎成幾塊, 缺失了一部分, 至今沒有找到。”
“這棟樓本地人都不願意買,壓價也賣不出去。”
“凶殺案大概發生在三年前,房主季敘芳,三十歲, 丈夫車禍逝世後,拿到了一筆不菲的遺產。”
“凶手應該對她的境況有一定了解, 將錢取出來後, 帶著現金消失。”
林恒簡單介紹了一下屋主的狀況。
“你弟弟也是三年前失蹤,或許和這件事有關係。”
薑翎回憶了一下, 弟弟薑傑從小備受寵愛,小時候就胖胖的,長大後, 是個沉迷遊戲的快樂肥宅,一直內向害羞,並不是那種很壞的孩子。三年前失蹤的時候, 才十六七歲,也不知道遭遇了什麼事, 父母因他幾乎哭瞎眼睛。
林恒身上有種深沉的血氣,薑翎離得近些, 發現他也沒有心跳, 沒有呼吸。
???
薑翎默默按捺住內心的震驚。
好像平時也不見他吃飯, 難道?
幾人一致認為, 房子可能有問題,決定今晚就在這裡通宵。
何秋詞傍晚才醒,起來後點了外賣,順帶點了幾杯奶茶。為了提神,大家一起鬥地主,輸了在臉上貼紙條。
一直到深夜,都有些困了,還不到三點,開始說最近殯儀館裡的怪事。
“停屍間老早就有問題了,經常有人在裡麵看到多出來的屍體,最近還能聽到推車的聲音……”蘇珊娜膽子已經在殯儀館練出來了,不然也不會來陪薑翎。
“明明裡麵沒有人,動靜還不小。”
“還有衛生間的水龍頭,明明已經關好了,還一直漏水,隻有半夜漏水。孫叔值夜班的時候,一直能聽到不規律的水聲,滴滴答答,瘮人得很。”
蘇珊娜性情開朗,殯儀館裡什麼事她都知道。
“水龍頭被我修好了。”林恒忽然開口。
“還是林哥厲害。”何秋詞讚歎不已。
“再說說電梯,有天活比較多,連環車禍,停屍房放不下了,隻能加班,那天我去地下室拿東西,電梯到了負二層居然沒有停,繼續往下,樓層顯示黑漆漆的,電梯門中途開了一次,我沒有出去,等升到一樓才出來,東西也沒有拿。”蘇珊娜說起這些也不怕,這都成日常小事了。
“下次我去修電梯。”林恒默默記下這件事。
薑翎覺得他應該真能修好。
“放點歌,我需要社會主義護體。”何秋詞叫了聲天貓精靈,讓它播放《社會主義好》。
“社會主義好~社會主義好~”
“社會主義國家人民地位高……”
整個房間因此都變得不凡,閃爍著偉大的光輝。
一時間大家心情都有些複雜。
淩晨三點,燈光開始閃爍,忽明忽暗,原本嘹亮的歌聲開始卡頓。
“哐——”
仿佛是什麼東西徹底破碎了。房間裡的燈瞬間熄滅,溫度驟降,門窗都關著,幽幽冷風吹進來。
“社會主義好~社會主義好~”何秋詞自力更生,開始唱歌。
薑翎忍笑。
一定要忍住,不能笑。
身後貼來一具冰冷的身體,**的,血腥氣濃鬱到了嗆人的程度,薑翎向後摸去,正好與對方十指相扣。
然後捏住對方的手指,狠狠一掰,骨骼脆響,十分悅耳。
好大的狗膽!敢來搶朕的身體!
四處一片漆黑,薑翎驟然發現隱約有紅光傳來,等她看過去,發現那是林恒的眼睛在發光,其他人並沒有發現,應該隻有她才能看見。
不止這樣,林恒口中似乎長出了獠牙,指甲變長了很多,漆黑尖利,讓人想起一些關於僵屍的傳說。或者說,粽子。
何秋詞可能覺得《社會主義好》不夠威嚴,開始唱國歌,唱到一半,突然打了個嗝,問:
“奶茶喝多了。阿翎,我要不要去拿黑驢蹄子?”
“不用了。”薑翎也沒看背後那東西是什麼,抓住就是一個過肩摔。
腦袋、胳膊、腿、身子瞬間四分五裂,滾得到處都是,由於力氣過大,那個腦袋有些凹陷,在地上滾得像陀螺。
她能觸摸到實體,或許是因為現在處於一種半死亡狀態。
林恒正打算出手,見薑翎來了個過肩摔,怔住。
阿翎這是什麼情況?
“什麼東西???”何秋詞隱約聽到了破空聲,最後什麼都沒發生。
“怎麼停電了,是不是保險絲燒斷了?”蘇珊娜還算鎮定,隻要阿翎沒去衛生間化妝就行。
電子產品仿佛結了層冰,連手電筒都打不開。
“也許是老鼠吧。”顧隨陽點了一根蠟燭。也不知道他從哪裡掏出來的紅燭,上麵還有“百年好合”四個字。
燭光映照之下,房間裡亮起來,掛鐘仍然在滴滴答答向前走,已經過去了三分鐘。
林恒恢複正常,除了指甲稍微長了一點以外,與之前沒有區彆。
薑翎也坐下,之前那東西已經不見了。
她也不著急,隻要還敢出來,總能逮住。
之前分明捏了一手血,這時看,手上什麼都沒沾,她仍然去衛生間洗手。
電路也許燒壞了,開不了燈,薑翎隱約看見鏡子裡站著一個人。
紅色裙子,黑色長發,脖頸不正常扭曲,直接被折斷,沒有徹底掉下來,中間粘連著,腦袋搖搖欲墜,臉看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