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有個養殖場,雞鴨屠宰後就被送進冷庫,定期由貨車拉走。
門口有保安看守,兩人輕易溜進去,來到冷庫一處隱蔽的地下室。這裡是建造時遺留下來的,用來儲存雜物。
冷庫氣溫太低,地下室牆壁上結著一層厚霜。
不需要薑翎拿鏟子,林恒指甲生長,向陰氣最濃鬱的地方挖去,飛快刨出一個坑。即使這裡的泥土被凍得很硬,撞上林恒的指甲,就和泡沫一樣脆弱。
大概挖了一米多深,裡麵腫脹冷硬的屍體顯現出來。與夏玲玲的形態很接近,更加腫脹,已經無法辨彆麵部細節,確認身份。
“阿翎,你先留一會兒,注意一下異動。我把屍體送回店裡。”
林恒直接帶著夏玲玲的屍體離開。
夏玲玲猶豫了一瞬,仍然留在這裡,她總覺得蹲在薑翎身邊更安全。
林恒並沒有遮掩地下室裡的聲音,坑刨出來還沒填。冷庫馴養的狗原本不敢吱聲,林恒走後沒多久,看門狗似乎察覺到威脅消失,大聲吠叫起來,吸引了保安的注意力。
今天另一個人請假,老劉是唯一守夜的保安,他覺得這叫聲不對勁,就舉著手電筒,去冷庫查看。
有時候並不是什麼大問題,冷庫進了老鼠、蟲蛇,飛鳥,狗也會叫幾聲。
冷庫太大了,即使把燈打開也無法把每個地方徹底照亮,箱盒太多,使室內多了無數陰影。
老劉舉著手電,一一查看,儲存的各種肉類都沒有問題。那究竟是什麼地方出了問題?
通往地下室的門敞開著,裡麵黑漆漆一片。
老劉把狗牽來,才敢繼續往下走。
冷庫溫度太低了,雖然現下隻是初秋,裡麵的溫度已經達到了零下,進去後一瞬間會因驟降的溫度全身僵直,汗毛直豎。
地下室很少有人進去,門口一直掛著兩把大鎖,接近廢棄,平時根本不會有人想到打開門看看,今天怎麼會開呢?
老劉低頭看了眼手中的黑犬,毛光水滑,身型矯健,現下夾著尾巴,連腿都有些哆嗦。
老劉並不知道,自己背上搭著一個穿著校服的冰坨女鬼。他隻是覺得冷,等手電筒的光照到地下室角落裡明顯的人形坑洞時,瞳孔驟然一縮,極度驚駭!
土應該是剛挖出來的,邊上沒有挖土工具,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切割的,邊緣光滑整齊,應該集齊鋒銳。
坑洞裡還殘留著屍體滲透出的□□、頭發、皮膚組織等。
平時埋在地下,溫度又低,冷庫裡肉類太多,根本注意不到地下室裡的異味,如今十分明顯。
那裡之前絕對藏了一個人。
準確來說,應該是一具屍體。
現在那具屍體呢?
老劉隻覺得自己卷入了□□煩,往後退,黑犬開始瘋狂哀鳴,直接嚇尿,一隻修長纖細卻過分蒼白的手,居高臨下搭在老劉肩頭。
原本老劉背對著門口,整個冷庫沒有第二個人。
這一瞬尤其驚悚,他頭皮都炸起來,轉頭一看,身後有個長發蓋過全臉,即將垂到地上的怪異女子。
說不出的詭異可怖,正是薑翎無疑。
她讓頭發生長,暫時蓋住本來的麵目,是因為不想暴露身份。目前薑翎還“活著”,不方便牽扯進這種事。
老劉猛然逃開,脖頸卻被一雙冰冷腫脹的手勾住,腳底往上一台,整個人身後緊緊貼著一具冰冷的死屍。
極端驚恐之時,靈魂不穩,容易被鬼附體。
此刻,夏玲玲附了老劉的體,踮腳站立,姿勢僵直。
黑狗淅淅瀝瀝尿了,縮在角落裡,不敢再發出任何聲音。不久前有個恐怖的存在離開了冷庫,為什麼地下室還有兩個鬼怪?
“他應該不是凶手,他隻害怕,並不心虛。”
薑翎看向“老劉”。
“我知道,我隻想體驗一下附體的感覺,而且,這樣可以快速得到我想知道的記憶。”
“陰德又要被扣了。”夏玲玲歎了口氣。
附身活人的懲罰比較嚴重,短暫附身隻會扣除陰德。如果想搶活人身體,徹底占據,一旦被鬼差發現,魂魄都會被打散。
大約過了幾分鐘,夏玲玲從老劉身體脫離。
“地下室的鑰匙,由上任保安隊長高楊管理。”
“門鎖也是他以前加的,以前有段時間高楊一直留在冷庫。”
夏玲玲說起高楊這個名字時,周身的氣壓更低。周身陰氣劇烈湧動,在失控的邊緣,又被她強行抑製住。還沒有找到真凶,怎麼能失去神智,變成厲鬼?
她有種詭異的直覺,自己的死,絕對和這個叫高楊的人脫不開關係!
老劉驟然從鬼附身中脫離,身體倒地,眼睛翻白,開始抽搐。
薑翎用他腰間的手機撥打報警電話,用飄忽不定陰森怪異的聲音簡述了一遍冷庫發現屍體的事,然後和夏玲玲一同回店。
總體來說,相關證據留存不少,警方介入後,殺死夏玲玲的凶手應該很快就能找出來。
夏玲玲才用老劉的身體回憶過關於高楊與地下室鑰匙的事,老劉一醒就能想起高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