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五十嵐出來,幸村鬆了一口氣,語氣有些責備出聲。
“阿嶽,你一聲不吭就失聯,大家都很擔心你。”
五十嵐雙手合十,委屈巴巴地開口。
“是我的錯,讓大家擔心了,不會再有下次!這次就原諒我嘛。”
賣萌可恥!
幸村輕咳一聲,真田黑著臉抱臂說道。
“你最好有一個合理的解釋。”
事情發生的突然,還不好解釋,五十嵐隻能昧著良心扯謊。
“我去找工藤哥還東西,他有急事,就拜托我把他的遠房小表弟送過來。
那孩子又哭又鬨的,為了哄他隻能帶他去玩滑梯,哪知還把頭摔了,這不就送去醫院了一趟嘛,好在他沒事。
原本想聯係大家的,可手機沒電關機了,這會兒才在工藤家充了電,精市你們就過來了。”
幸村有些懷疑的看了他一眼。
“是嗎?”
五十嵐眨眨眼抬手發誓。
“千真萬確啦。”
真田從他的話裡沒找到漏洞,既然事出有因,那這件事就翻篇。
“我們回家吧。”
家,這個字眼總能帶來溫馨的感覺。
網球部是他們共同的家。
五十嵐笑眼彎彎的一把拽起兩人跑起來。
“回家咯。”
雖然一天之內發生了這麼多事,但好在一切都過去了。
劫後餘生,連呼吸都是愉快的。
他們一路向著車站跑去,沒想到剛看到站牌,那公交車就隻剩一道瀟灑背影,呼嘯而去,沒帶乘客,留下的隻有一團車尾氣。
五十嵐傻眼,幸村微怔,真田頓在原地。
幸村和善一笑。
“我想我們運氣應該沒那麼差吧。”
真田輕嗯一聲。
“這肯定不是末班車。”
五十嵐小跑到站牌看了一下時刻表。
“呃、有兩個壞消息,想先聽哪個?”
這有得選?
他扶額開口。
“第一個壞消息,剛才那車是末班車,第二就是我們沒趕上,這個點新乾線也沒有了呢。”
三個人麵麵相覷。
幸村看著他們兩個。
“所以我們是要在東京滯留一晚了對吧。”
真田沉聲。
“那隻能找家酒店了。”
五十嵐自責說道。
“都是因為我……”
不過他沒說完就被幸村接過話。
“阿嶽,聽說東京的夜景也很不錯,難得來一趟,既然有了機會,就不用多說彆的了吧。”
真田點頭。
“先給其他人報平安吧,再給家裡打電話說一聲。”
說著他便拿出手機在群裡發了消息,大家聽聞他安全找到皆是放下心來。
五十嵐給家裡打了電話,藤原蒼介聽他說沒車回去了,一臉無語。
“蠢兒子,你直接去我們家的店,有人會負責把你接回家啊。”
這麼方便的事情,傻兒子都想不起來。
“聽媽媽說你今天和朋友去東都遊樂園了,那也有我們家的投資,爸爸之前給你的卡去哪都好使明白嗎。
怎麼傻乎乎的,如果你不回來住東京也行,那就這樣,我要去哄小靜睡覺咯。”
聽著電話傳來的忙音,五十嵐眨眨眼。
他好像是忘記了。
回到神奈川,已經十一點半了。
途徑沿海大道的時候,幸村突然喊停。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他們還是停在了海邊。
三人從車上下來,五十嵐便讓司機大叔回去了。
寂靜的夜晚,大道兩側的橘色路燈,將他們三人的影子拉的很長很長。
真田不解。
“幸村你這是?”
幸村看向大海。
“你們聽。”
沒有人的海邊,海浪聲更加清晰。
他們從未看過深夜的大海,放眼望去,在白天蔚藍的海麵在此刻變得深邃幽暗,洶湧泛起的波濤在月光下隱約反射著粼粼波光。
聽著拍打海灘的浪聲,一下一下帶著有規律的節奏。
幸村拽著兩人坐在階梯上。
“還從來沒在深夜出來過。”
他晚上很少出門,一般這個點早就休息了,今天不知怎麼就任性了一回。
真田也是,如果是平常他早就睡了。
五十嵐聽著海浪聲,突然想起了小時候。
“以前在岩鳶,祖父半夜帶我去抓過螢火蟲,還夜釣過水母哦。”
說起往事,幸村淺笑詢問。
“阿嶽,岩鳶是什麼樣?”
今天在水族館,阿嶽就想起了玩伴,岩鳶對他來說應該是很重要的記憶。
五十嵐抱膝看著海麵。
“是個很小的鎮子,能玩的地方不多,但它很美,那裡的海就和神奈川的一樣美。”
坐在海邊,讓他想起了離開的那天,夕陽下的大海,真的很漂亮。
幾人安靜的聽著海浪,幸村戳了戳身側的真田。
“弦一郎,你還記不記得我們在這裡建城堡的事。”
真田嘴角彎起弧度。
“當然。”
那時候他們才剛認識不久。
幸村回想起當時的場景。
“是你說海灘有奇景的,結果什麼都沒發生。”
真田語氣認真。
“有的,氣象報道說那天的海潮和其他時候不同,它會在海灘上形成貝殼狀痕跡。”
幸村微怔。
“是嗎,我沒注意到,不過我記著弦一郎被螃蟹夾手了。”
聽著過往糗事,真田一臉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