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把房間的塵土簡單擦了擦。
打開櫥櫃,放置很久的被子顯然沒法用,就在這時,樓下突然傳來動靜。
幸村放下畫冊。
“阿嶽,好像有人進來了。”
五十嵐疑惑下樓,下一秒便對上了熟悉的麵容。
高田惠美看著少年的長相,很快認了出來。
“是阿嶽嗎?”
她一直記得這個聰慧的孩子,還是小豆丁的時候,就能夠邏輯清晰的給同學講故事,畫的圖畫也超過普通孩子。
五十嵐一臉驚喜。
“高田老師,你怎麼會在這?”
原來,住在隔壁的高田惠美看到燈光怕有人闖空門便過來看看,畢竟常年無人居住的房子突然亮燈,還是讓人不由得多想。
聞言五十嵐微怔。
“老師,我記得您不住在這邊吧。”
高田惠美微笑解釋。
“原來住在這邊的勝生一家搬走了,我很喜歡溫泉就租下了他們家的溫泉館。”
五十嵐急切追問。
“那您知道他們搬去哪裡了嗎?他兒子去國外讀書所以是一起去了嗎?”
高田惠美思索道。
“國外讀書?沒有啊,如果你是說勝生春雪的話,聽說他一直在療養院。”
五十嵐腦子轟的一聲,他沒聽清老師後續說了什麼,隻是抓住了療養院三個字。
幸村看阿嶽愣在原地,他似乎猜到了什麼,他客氣詢問。
“您好,我和阿嶽是朋友,這次特意回來看望勝生君,您知道他在哪所療養院嗎?”
這個高田惠美不清楚。
“好像是在長野縣,那孩子也是可憐,心臟的負荷讓他隻能靜養。”
說著她見幾個孩子風塵仆仆。
“房子空久了也沒法住,阿嶽你和朋友一起去老師那吧。”
五十嵐緩緩回神,他現在思緒很亂。
幸村小聲寬慰。
“阿嶽,不如先休息,在這邊不是還有朋友嗎,明天去詢問一下,或許他們知道。”
五十嵐點點頭。
“那麻煩老師了。”
吃過晚飯,五十嵐在房間給真琴他們發消息,幸村則是找到了高田惠美,見她沒在忙,便客氣說道。
“能耽誤您一點時間嗎?”
高田惠美明白他想說什麼,她應下順勢端了果汁過來。
沒等幸村詢問,她就獨自回憶往事說了起來。
“我第一次見阿嶽在他三歲,剛入學我就注意到阿嶽不會講話,他的祖父來拜托我多多照看他,那時我才知道他因為落水受到驚嚇產生了輕微自閉。
但他很乖巧,也非常早慧,很小的時候心思就很細膩,很會照顧周邊同學的情緒。
有一次繪畫課上,其他孩子都畫了天馬行空的畫麵,隻有他畫了一副自畫像,很難想象那是三歲孩子能繪出的圖畫,當時我有聽到他和七瀨同學的對話,七瀨同學問他是不是想成為一個快樂的人,那孩子沒有應聲,但我想他被說中了。
後來有一天他突然開口,我很驚訝也很欣慰,他每天和勝生春雪一起上下學,我想應該有春雪的影響,畢竟那孩子陽光開朗。”
這時一聲輕微的動靜打斷了屋內。
真田就坐在屋外的長廊,他無意偷聽。
“抱歉。”
高田惠美招招手讓他也進來坐。
“我想你們肯定是阿嶽很重要的朋友。”
真田從剛才的話裡也聽出來了,那個勝生君對五十嵐而言很重要,他一臉認真詢問。
“您能說一下那位勝生君的事嗎?”
高田惠美知道的不多,畢竟那幾個孩子上了小學,她就不常見到了,不過她說起那幾個孩子一直遊泳的事。
“春雪因為身體原因沒辦法參與體育活動,倒是阿嶽他們都在遊泳,七瀨那孩子非常有遊泳天賦,不過阿嶽也不相上下,他們的小團隊每個人的名字都很像女孩,讓我印象很深呢,對了,現在阿嶽還在遊泳嗎?”
幸村淺笑開口。
“他有說過每周還會去遊泳館。”
簡單聊了一會兒,讓幸村和真田聽到了不少關於阿嶽曾經的事。
見高田惠美離開,幸村彙總了一下信息。
“顯然勝生春雪沒有把他的情況告訴阿嶽,看來狀況不是很好。”
真田沉默片刻說道。
“還要繼續讓五十嵐找到他嗎?如果是壞消息,對他來說一定是致命打擊。”
幸村歎息。
“阿嶽沒見到人肯定不會回去,看情況吧。”
五十嵐還不知道這些,給真琴發的消息都沒收到回複,他心情有些沉悶的想出去走走。
幸村和真田不放心他,便悄悄跟在後麵。
五十嵐來到曾經的遊泳俱樂部,沒想到竟然一副破敗的場麵,顯然已經停業很久了。
快步上前,隻見門上都結了一層厚厚的土。
他打開手機,借著微弱的光線走進了俱樂部,裡麵的陳設已然還記憶中的一致,卻不再見當年的人。
五十嵐走到貼著照片的櫥窗前,一張一張觀看,直到看到熟悉的人,他才抬手擦了擦玻璃上的土。
那是他們獲得冠軍的留影,春雪在場邊加油,小遙、真琴、渚,還有一個陌生的麵孔,他記得是叫鬆岡凜吧。
幸村和真田跟著他一路來到俱樂部,正當在猶豫是否跟進去的時候,突然兩道人影也站在了門口。
橘真琴一臉無措。
“遙,阿嶽給我發信息了。”
每次心情煩悶的時候,他和遙都會來遊泳館看看。
七瀨遙眼神微微波動。
“他說什麼?”
“就詢問近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