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眼神疑惑的看著五十嵐幾秒才客氣說。
“是,不過他現在不在家,你找我丈夫有什麼事?我可以幫忙轉告。”
五十嵐聞言一愣,丈夫?居然是繼父的妻子嗎?
那……那個女人呢?
顯然事情變得不一樣了,或許本來就不是同一人。
一時間五十嵐覺得自己的腦袋有些亂,更多的事他也不想再求證,今天是自己突然過來,實屬魯莽,明知一切都不一樣了,還要貿然來打擾。
自己到底在做什麼……
他確實想回來再看看,但看過之後呢?即使真是繼父一家,那又能怎樣?
五十嵐眼神閃躲的扯謊打消女人探究的目光。
“沒、沒什麼事,之前張鐸先生幫了我,我就是想向他說聲謝謝。”
女人沒聽丈夫提過這事,不過既然人家特意來道謝,她便邀請人進屋。
五十嵐微微鞠躬婉拒。
“謝謝您的好意,不過我一會兒還有彆的事,今天冒昧打擾很抱歉。”
說罷,他便轉身準備離開。
隻是下一秒,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
“媽,是誰來了?”
五十嵐腳步一頓,他垂在身體兩側的手開始止不住輕顫。
是兄長的聲音!
聽到詢問,女人剛想應聲,再抬頭就發現那孩子已經不見了蹤影。
張彥舟見母親愣住,便走到門口往外看。
“誰啊?”
張母把剛才的事簡單和他說了說。
“也不知你爸幫了人家什麼,我原本打算請那孩子進來坐坐,哪知轉頭的功夫,人就走了。”
張彥舟站在門口四處張望一番,沒見有什麼人也隻好作罷。
“那你等爸回來問問不就清楚了。”
女人點點頭。
“也隻能這樣了。”
翻篇這件事,她抬起左手看了一眼腕表驚呼。
“先不說了,我和你王姨約好出門,快到點了!”
說著便順勢提起玄關櫃子上的手提包匆匆出門。
看著母親走遠,張彥舟這才收回目光,不過下一秒,他敏銳的捕捉到一抹盯看自己的目光,可環顧四周卻又什麼都沒發現。
待張彥舟回屋關上門,五十嵐這才從不遠處牆角走出來。
記憶裡的人再次出現在自己眼前,五十嵐有種不真實的感覺,時間太久很多事他記不清了,腦海裡關於過往就像是無數碎片無法拚湊完整。
就在這時,他猛然想起自己在兄長房間裡見過的一張照片。
如果沒記錯的話,那照片裡的女人似乎就是剛才的那位女士。
她是兄長的母親,也就是繼父的原配夫人。
五十嵐就這樣愣愣站在原地,直到牆角還那未融化的積雪寒涼透過鞋底,讓他的雙腳有些凍僵感才回過神。
剛才見到的兄長是他十六歲的模樣,可記憶裡,在這個時間,自己已經到張家兩年,兄長的母親也去世有三年了。
果然,一切都不一樣了。
在這個世界裡,沒有那女人帶著自己小三上位破壞兄長的家庭,兄長的母親也好好活著。
想到這些,五十嵐突然笑了。
真好啊,兄長沒有了喪母之痛,一家人平安喜樂的在一起。
從張家那裡出來,五十嵐記起一些往事便去了祖父經常帶他一起光顧的那個釣場,雖然是冬天,但氣溫卻沒有很冷,湖麵隻結了一層薄冰,不過絲毫不影響釣魚人的積極性。
在北方,冬日冰釣自有一番樂趣,沿著湖邊小徑,五十嵐本是過來看看,隻是下一秒,他瞳孔一震瞬間鎖定了釣友當中的那個小老頭。
他頭上戴著兄長送的那頂非常顯眼的深藍色帶白毛球的棉帽,神情恣意的坐在椅子上等著浮漂的動靜。
看著老人,五十嵐忍不住眼眶一熱,他嘴巴微動,可那聲祖父卻哽在喉頭始終沒有喊出聲。
也許是他的目光太過灼熱,老人麵露疑惑看了過來。
和他並排的釣友也察覺到了視線,也順勢看了過來,一時間湖邊的那群釣友都看到了五十嵐這張生麵孔。
坐在祖父身邊的小老頭新鮮的謔了一嗓子。
“今兒咱們釣場來新人了?”
釣魚算是小眾愛好,能聚在這裡冰釣的人大家基本都臉熟,而且玩這個運動的大多年齡比較大,中老年釣友居多,像五十嵐這種十來歲過來冰釣的確實讓他們覺得新鮮。
幾個小老頭瞅著五十嵐開始你一句我一嘴地說。
“這小友不是來釣魚的吧。”
“釣竿都沒帶,估計小萌新是隨便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