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 69 章(1 / 2)

“你去?”壯漢表情有些懵逼, “為何?”

“因為我想與你做個交換。”

張嬰非常坦誠地看著壯漢,“若我幫你們解決一個三墨大會的考題,你們楚墨子弟能護送我前往一個地方嗎?”

張嬰的想法很簡單, 壽命獎勵肯定不能放棄!

嬴政不讓他去, 那就隻能偷偷跟過去。

當然, 為了仲父的安全,他隻會讓楚墨的人送前麵一段路,剩下的他會讓韓信這樣靠得住的一起走。

壯漢表情一愣, 下意識道,“可,可小郎君,隻有墨家子弟才能參加三墨大會……”

張嬰聞言一頓,很快又道:“我弄出了踏錐, 也算工匠吧,臨時加入行嗎?”

“啊!什麼!你發明了踏錐?!”

“兄弟們, 這小家夥說發明了踏錐,莫非是那個有名的小福星?”

……

原本坐在酒肆沒有動的楚墨子弟們,紛紛扭頭饒有興趣地看向張嬰, 顯然都對他的名聲有所了解。

甚至還有楚墨子弟起身,向著張嬰的方向走過來。

但走了沒幾步,那幾個墨家子弟身形一頓,警惕地左右掃了一眼, 仿佛看到什麼人一樣僵住, 然後又重新坐回座位上,並且將武器放在桌上, 仿佛在表示自己沒有危險。

此時, 與張嬰麵對麵的壯漢還在猶豫, 嘀咕道:“但,你這是搞農具的,豈不是算秦墨嗎。我這帶你去豈不是競爭對……”

“誰說我秦墨了!”

張嬰直接抽出腰間的青銅匕首,“信兄學了幾招不也被你們招攬麼。你來教我幾招,就當我臨時入你們楚墨。走不走,不走我去問問秦墨,看看他們願不願意答應這個條件。”

楚墨壯漢這才仿佛反應過來,他又是搖頭又是點頭,笨拙得不知說什麼。

站在他旁側的彪形大漢一副受不了的表情。

他起身,扯著大嗓門道:“鳴,瞅瞅這多好的稚子!就該是我們楚墨子弟!小郎君,你要真能幫我把問題解決了!我同意!”

張嬰看著對方道:“你是?”

“我已被賜名鄧陵氏,是下一任楚墨钜子。光鹹陽就有兩百弟子跟著我。即便現任钜子不同意,我也帶你去!”

張嬰微微瞪大眼,好多人啊!

聚眾團體,講究信義,擅長打架……也難怪統治者容不下楚墨,這放在21世紀也是會被官府取締的組織。

不過此時的張嬰卻很滿意,弟子多好啊!不光安全!還證明路子野!

他嘿嘿一笑,道:“那好!我們約定了!”

鄧陵氏拍拍胸膛,鄭重其事道:“一言為定!”

張嬰扭頭看向韓信,剛對韓信說完已經安排好馬車送他回去,沒想到韓信卻搖了搖頭。

韓信道:“小郎君我隨你一起,好保護你。”

張嬰本想說不用,但轉念一想,他日後還想帶韓信等一起出去,現在開始熟路感情也好。

他點點頭。

……

“小郎君,走這邊!”

為首的大漢笑眯眯地看著張嬰,“其實可以真的加入我們楚墨。我們墨家子弟,鋤強扶弱,劫富濟貧,到哪都很受歡迎的。”

說完,鄧陵氏對身後一聲吆喝,酒肆裡的楚墨子弟紛紛起身往外走。

“嘩啦”酒肆的客人瞬間少了十之七八。

幾十個彪形大漢從門口勾肩搭背走出來的效果還是很可觀的。

張嬰隻隨便瞟了一眼,便發現酒肆的幾位酒仆輕輕籲了口氣。酒肆門口的街道上原本步履緩緩的黔首們,一個個仿佛火燒屁股一樣,加速離開。

這時,張嬰聽到附近又楚墨子弟在低聲聊天。

“都說鹹陽很繁華,黔首眾多,這繁華是繁華,酒錢貴得要死,但這大街上也沒見著幾個人呀。”

“大兄不是說過嗎?我們楚墨子弟最擅長劫富濟貧。鹹陽富貴人家多,定是畏懼與我們一起走的。”

“不愧是鹹陽,街上連一個穿麻衣的都看不見,都是富裕人家呀。”

……

張嬰跟著往前走,嘴角就沒有停止抽搐過。

這已經不是不太聰明的樣子,這簡直就是睜眼瞎啊!

你們到底哪裡來的自信!認為自己很受歡迎?你們對自己的炸群效果沒點數嗎!黔首看到你們都嚇跑了好麼?!

……

“小郎君,這裡到了。”

為首的鄧陵氏喚道,張嬰腳步不由自主地停下來,恰好停留在一處裝潢奢華的閣樓庭院前。

哦豁,這地方看起來好昂貴啊!

不是說墨家是廣大貧苦人民的代言人嗎,怎麼會選這麼貴的地方。

他正想著,便看見鄧陵氏已經上前與一老仆交涉。

很快,那老仆便來到張嬰一行人麵前,鞠躬邀請。

眾人走了進去。

張嬰這才發現臨街的奢華大銅門居然是整個酒肆最樸素的景觀。

繞開浮雕巨鷹的大屏風,赫然出現一處亮堂奢華的正房大廳。大廳的正中央放置著舞台,上麵是身著薄沙的曼妙女子載歌載舞,圍著舞台的四周擺放著數十個坐滿人的案榻。

若是踩上幾階台階順著潺潺水流聲往裡麵看,便能瞧見層層疊疊的飛簷閣樓庭院,綠蔭蔥蔥的雕欄玉砌,彆有洞天。

老仆引著一行人往二樓走去。

鄧陵氏他招手道:“小郎君來這邊。雖說明日才是三墨大會,但最關鍵的一題已經出來了,要先看看嗎?”

“好。”

張嬰答得乾脆,鄧陵氏臉上的神色更和煦,舉起大掌就往張嬰肩膀上拍,他還未拍到,鄧陵氏的右胳膊被絡腮胡給扯住,張嬰肩膀上三尺是韓信伸過來的手背。

“咳,咳咳……至於那麼金貴麼。”

鄧陵氏嘀咕兩聲,轉身招了招手,“這回的考題是一個什麼風雨鳥,相傳是風伯、雨神的信使。過去供奉在齊楚之地的大廟裡,隻有嫡傳廟祝才能接觸它。

是一大富商提供的玩物,這一回的考題是,誰能把這個風水鳥修好,就把矩子令給誰。”

鄧陵氏一邊說,一邊在前麵帶路,他們正好走到了一處廂房,裡麵圍了很多男子,他們涇渭分明地分為三派。

彼此之間也特彆好認。

楚墨一個個都身形彪悍,腱子肉和武器是標配,即便瘦,也有著一股遊俠的氣質。

齊墨一個個更像是儒雅的士子,他們全部站在窗邊門邊,看向楚墨的眼神帶著些許的嫌棄,仿佛是羞於與其為伍。

秦墨什麼身形、衣服的都有,但他們都不怎麼與旁人對視,聚在一起也不聊天說話,很有技術宅氣質。

鄧陵氏帶著阿嬰擠開幾個齊墨子弟。

他指著擺在案幾上的風雨鳥道:“就是這個玩意。”

“聽說想要測風雨,隻需要在這風雨鳥身前的小碗裡放好水,它便會以相同的頻率點頭喝水。

若它飲水速度變慢,則是雨伯要來看它,大雨隨之來臨。若點頭速度變快就麻煩了,是女魃過來,將會出現大旱。”

“哦?這麼神奇?”

張嬰有些不敢相信,“這風雨鳥會一直動?”

這不是永動機?愛因斯坦都不敢打包票能做出來吧。

“確實能一直動,但也需要廟祝調配的一方丹水。”

鄧陵氏指著風雨鳥的另外一邊,有個細細的可開關槽口,“從這裡注入丹水即可。”

張嬰拿起來嗅了嗅,下意識道:“這聞起來好似是酒?”一股酒精的味。

“喲。你小子竟還知道酒?我可不會帶你偷喝。”

鄧陵氏吹胡子瞪眼,然後又搖了搖頭,“對,但也隻是味道相似。當初雨伯廟祝覆滅,丹水失傳。後許多方士想仿造,拿不同的酒試過,根本行不通。”

說到這,鄧陵氏對站在案幾旁的男子揮揮手,道:“演示一下。”

那人微微頜首,從兜裡掏出一個酒葫蘆,倒了點酒水進去。

這風雨鳥瞬間開始點頭,但它好像喝醉了一樣,喝水節奏時快時慢,然後就不動了。

張嬰瞅了一會,忽然道:“你們不是墨家嗎?為何得到钜子的考題是這個?”

鄧陵氏大大咧咧道:“因為是有大商戶找到墨家想修好這個玩意,秦墨沒本事啊,修不好,然後就找上我們楚墨和齊墨了!

那大商戶也很客氣,衣食住行安排得妥妥當當,所以三墨一合計,投桃報李,乾脆就用這個做考題,決定這一枚矩子令的歸屬。”

張嬰微微頜首,心裡卻有些疑惑。

什麼品種的大商戶會為了一個玩物做包吃包住的冤大頭?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鄧陵氏又道:“如何?你若能解決這風雨鳥的問題,之前的條件我同意了。”

張嬰瞅著風雨鳥,看了一會,越看越覺得有些眼熟。

他指著風雨鳥道:“我可以拆開嗎?”

“啊……”

鄧陵氏表情一蹲,粗壯的手指互相搓了搓,猶豫了會,道,“你拆了還能複原嗎?”

“不能保證。”張嬰搖了搖頭,“但不拆開,我肯定不會弄。”

“那……”

鄧陵氏天人交戰了很久,他一咬牙,剛說讓拆就聽見旁邊傳來嘖的一聲,“不讓拆可怎麼修啊!楚墨也過於莽夫了些。”

那人說完,風雨鳥的身軀已經七零八落,就連鳥爪子都分彆被扯開了。

鄧陵氏怒目相對。

那人一副不在意的模樣,上下打量了張嬰幾眼,懶懶地道:“你們楚墨就是想學秦墨擇主伺候,也選個好點的,光挑名氣大的有什麼用。”

“你混說些什麼!”鄧陵氏怒道。

那人想近一步靠近張嬰,卻被忽然冒出來的韓信給擋住。

“你小子作甚?”

韓信道:“攔心懷不軌之徒。”

那人氣笑了,道:“我何曾心懷不軌,我可是齊墨子弟……”

不等韓信出手,鄧陵氏一把攬住那人的肩膀往旁邊一丟,那人還想起來,卻被數位身形彪悍的壯士給圍住,頓時不敢動彈。

張嬰見這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便繼續研究這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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