釘螺是血吸蟲能感染上人體的中間宿主。
所以在
沒把握快速、徹底消滅釘螺的古代,最好辦法是先將人整體遷徙離開,再留人慢慢鏟除水中釘螺,等水底清澈了再回來。
正好數十裡之外又要修建港口,又缺人留守。
張嬰覺得很巧合,便想讓東女部落的人集體遷到港口附近居住。
沒想到他將意見提出來後,女南同意,年輕的東女部落族人也很樂意,但東女部落的老一輩卻不高興,尤其是部分白頭發的女族人更是生氣,完全不顧外人在場,直接跳腳,指著女南的鼻尖“嘰裡咕嚕”的罵。
東女部落族長有些為難地開口道:“嬰小郎君,古神是我們的根。若是沒有古神,早在數百年前我們東女部落就被其他男為尊的部落吞並了。”
她最後提出,願意安排人天天坐船過去幫忙修建港口,但不想留守在那兒。
對於白撿的勞動力,張嬰也沒什麼意見,隨她們。
但聽到這番傳聞的公子高卻有些不爽,他主動跑來帳篷找到張嬰,開門見山道:“東女部落竟敢欺你年幼,不配合你!需要我幫忙嗎?”
“不用。”張嬰對此很看得開,是投靠又不是當奴隸,對方有自己的想法也正常,求同存異。
“你放心,即便父皇離開,我!隻要我還在這,大秦皇室在這,也可以替你撐腰。”公子高指了指自己,“阿嬰你太良善了!不行,我替你咽不下這個口。你救我一命,我得報恩才行!”
張嬰本來有些感動,但忽然回想起這位在鹹陽王宮各種“豬隊友”的操作,比如報恩把公子寒給坑了。
他沉默了一會,搖了搖頭道:“不用了。”
“嬰小郎君莫不是不信任我的能力?!嘿……我雖不是神童,但我也很有用。”公子高這一回居然抓住了重點,他認真道,“就好像你身為神童,也有像今天這樣做不到的事一樣。”
張嬰嘴角一抽,敷衍道:“我一直都會遇到做不到事啊!”
公子高眼前一亮,道:“哦?是什麼?”
“比如暫時無法解決你的大肚子問題。”
“……”公子高仿佛具現化一雙狗耳朵耷拉下來,“呿!”然後他大力地掀開門簾,氣衝衝地離開。
“噗嗤。”張嬰憋住笑。
如果這份孩子般的傻氣是偽裝,公子高已進入爐火純青的段位。
恰在這時,外麵的營帳忽然出現騷動聲,沒一會,騷動聲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張嬰正想出去看看時,趙文忽然掀門簾入內,拱手道:“嬰小郎君,有大量奴妾被運送過來,放在何處安置較為妥當?。”
張嬰一愣,開口道:“是采桑將軍過來了嗎?”
趙文搖頭。
難道是大秦從其他地方招來支援百越的賤籍?
張嬰這麼一想著,但走出去隻看了一眼就知道這批人絕不是從鹹陽,或者說從大秦各地征召來的。
不光因為她們顯黑的膚色,衣衫襤褸,狼狽地擠在狹小泛著惡臭的囚車裡,更是因為那一雙雙,或如驚弓之鳥,或麻木得生無可戀的眼神。
張嬰還沒來得及找人打聽,就聽見不遠處傳來一聲尖銳叫聲。
“什麼!屠睢將軍又殺俘?!不不不,是又滅了一個部落的戰士,然後虜獲五千女子人送來了?!”
張嬰乍一聽見這麼血腥的消息也很震驚。
之後他又聽了一耳朵旁人描述攻掠仡佬族的來龍去脈。
在一眾“哦!”“嘶!”“彩!”等驚詫聲中,張嬰微微蹙眉,雖然道聽途說來的信息有誤差,還未見過本人,不好徹底下定義。
這位將軍的貼個“狠人”標簽是沒問題了。
麻煩了,不管是從道德層麵,還是完成係統任務方麵,以後有分歧衝突的可能性很大。
思及此,張嬰上前兩步,想從囚車中的女性裡了解一些有關屠睢的信息。
然而張嬰沒想到自己五短身材依舊引起那些被女性的應激反應。
他剛剛上前,一個女子猛地向張嬰伸出手“啊嗷”說著聽不懂的話,嚎啕大哭,她這麼一哭,仿佛吹響了什麼號角,很快被關押的女性都開始“哇嘰哇嘰”的哭。
恰在這時,不遠處,挺著個大肚子的公子高雙手捂臉,喊著:“你說甚!屠睢就快來了?!怎不早告訴我他是駐守將軍!屠睢軍怎麼可能做守備啊!慘!早知道是他來,我寧可去番禺丟臉啊!”
渾身上下寫滿了一個詞“喪、焦慮”。
他似乎也被囚車中的哭泣聲帶動了情緒,忽然也哭了起來,哭得好大聲,幾乎把囚車裡的哭聲都壓過去了。
張嬰那點焦躁情緒蕩然無存:……
有些無奈地瞅著公子高,你一個大肚男好加入進去哭嗎?!
前坪哭成一片,緊隨而來的東女部落的女南、族長和長老們都有些呆滯。
女南湊到張嬰身側,低聲道:“小郎君,這是……”
張嬰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具體情況,好像和屠睢將軍有關。”
“嘶!”女南倒吸一口涼氣。
這時,女族長安排部分東女部落的人上前,嘰裡咕嚕不知道說了什麼,似乎是想安撫。
但囚車裡的人情緒並沒有恢複,反而哭得更加大聲了。
最離譜的是,負責去安撫的東女部落族人似乎被對方的情緒傳染了,居然也低落起來,偶爾回頭看向張嬰等人的眼神中帶著畏懼。
張嬰心下一緊,他下意識抬頭看向女南。
恰好看見女族長正低頭與女南說著什麼,旁邊的長老們也情緒激動地指手畫腳,一會看著張嬰一行人,一會指著囚車,滿臉的憤憤不平。
張嬰暗道不好,本來東女部落就是剛剛投誠,雙方還沒有利益交合,若是讓她們因屠睢的事對大秦印象更差,倒戈一擊的話……
小半個時辰後,女南才微微垂著腦袋,從女族長身邊走過來。
張嬰抬頭目光與女南對視上,他腦海中轉過無數談判技巧,準備先發製人。
沒想到女南卻率先一步開口:“小郎君,敢問屠睢將軍前來,是為了暗月河嗎?”
“嗯?”張嬰一愣,點點頭,“是。”
“是駐守此地嗎?”
“對。”
“小郎君,阿姑說來回乘船還是太耽擱事了。”女南忽然眨了眨眼,眼底泛起一絲笑,“族老們也認為身子骨虛,經不起第二次感染疫病。所以很期待能舉家搬遷,一起去新港口,好好建設新家園。”
張嬰:?
這峰回路轉的,他差點被閃到腰。
這算什麼,惡狗服粗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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