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 第 195 章 行刺事件(1 / 2)

趙文瞬間站定。

張嬰回過頭, 恰好看見身披鎧甲,手裡還拎著一個人頭的嬴政。跟在他身後的扶蘇,雖麵帶微笑, 發型未亂,但右手提著的長劍還在一點點地滴著血珠。

張嬰在一瞬間理清了思路。

他之前的疑惑沒有錯。

那兩位經常避開與他視線對視,說話言簡意賅,麵對刺客時情緒過於亢奮且反擊過於大膽的詭異的男子們, 並不是真正的嬴政和扶蘇。

但嬴政和扶蘇從哪找來這麼像的替身,難道是仿妝吧。

但……又不至於吧。

據他在秦皇宮見到的女性妝容,都非常簡單, 一溜的紅妝翠眉, 就是用紅藍花或者朱砂為原料製作的水粉, 妝點唇部和眼妝, 麵粉鉛粉搞了點出來美白, 眼線會著重拉長畫成丹鳳, 但描眉都很少。

美妝技術如此貧乏的環境下,怎麼會出現易容一樣的妝容。

……

張嬰正頭腦風暴時,嬴政隨手將頭顱丟給附近的黑甲衛,看了如橋一眼,道:“放他下來, 真中毒早不行了。”

黑甲衛們立刻將如橋給放下。

此刻的如橋完全忘記對嬴政的恐懼, 淚眼婆娑地與嬴政告狀道:“趙文太壞了, 黑甲衛太壞了,他們壓根視大秦公子於無物,還要用糞灌我。實在是……”

“行了!站直!”嬴政拎起如橋再重重一放,逼得他下意識地站直,“在外哭哭啼啼成何體統。去太醫令那看看。”

挎著藥箱的太醫令走過來, 手搭在如橋手腕,如橋努力閉嘴,隻唇線偶爾泄出點哽咽。

嬴政走到目光呆滯的茶仆麵前,居高臨下的瞥了一眼,轉頭對趙文道:“拔掉後牙,以免得吞毒自儘。帶下去嚴刑拷問。”

趙文拱手道:“唯。”

他與緊隨其後的衛戍軍們一起將茶仆拖走,那茶仆被拖了近三米,才撕心裂肺地呐喊著:“怎麼會沒死?之前不是躺那兒了嗎?怎麼會沒死!”

他話還沒說完,先被一個衛戍軍用老拳狠揍了肚子,另外一個拿著布塞進他嘴巴令他再也無法出聲。

……

嬴政走到似乎在發呆的張嬰麵前,輕輕給了他一個指蹦,道:“你小子居然沒認出我們?”

張嬰捂著額頭,見對方似乎還準備給他來第二下指蹦,連忙道:“仲父冤枉啊!我還是察覺到一些不對勁的。”

“嗯?”嬴政手眼眸一眯,直接將張嬰給拎起來晃了晃,語氣很是不滿,“認出來還不顧危險地上前?忘了朕怎麼教你的!”

張嬰被晃得暈頭轉向,臉上依舊浮現一抹笑容,仲父沒事太好啦。

他道:“仲,仲父……因為我也隻是一點猜測,並沒有證據證實。況且當時你……不對,是那一位替身的脖頸受了傷,我就顧不得什麼,不怕一萬就擔心萬一真的是呢。”

嬴政臉上的怒氣消了些,開口道:“下回不可如此。即便是真的,你大腿還沒我胳膊粗,需要你這小子救?”

張嬰嘿嘿一笑,將這一句話敷衍過去。

嬴政將張嬰放下,瞥了一眼身側的內侍,然後看向張嬰道,“來,給他說說外貌哪不像。”

張嬰飄過去一看,詫異道:“鄭小花?”伺候鄭夫人的內侍?平日裡專門負責給鄭夫人的繡圖打樣畫稿的那位?

鄭小花連忙上前,畢恭畢敬道:“奴見過上卿。”

張嬰回想起這人極為厲害的畫工,下意識猜測了一句,道:“莫非是你給他們易容?給臉上畫了仿妝?”

鄭小花看向張嬰的雙眸閃爍著崇拜,道:“果然瞞不過上卿。是奴畫的。奴有幸聽得上卿說過幾分妝麵教誨,又用上卿為鄭夫人提供的新式水粉、眉筆、珍珠粉等,為夫人上妝了幾次,才得以被少府看中。還請上卿指點一二。”

張嬰連連擺手,道:“與我無關,是你有天賦。”

他是弄了些類似珍珠等更健康的水粉送給鄭夫人,也憑記憶說了一些鼻影、遮瑕、高光以及描繪五官等技巧,但都是紙上談兵,真讓他上手那是一點都不會。

鄭小花繼續虔誠地請教張嬰到底有哪些破綻。

張嬰避開對方閃爍著星星的雙眸,輕咳一聲道:“其實樣貌已經很相像。尤其遠著看時,我都沒察覺出什麼區彆,直到我湊近時聞到了點粉餅香,再細看對方時,發現額角和眉毛都用了黑色墨粉,才猜測這人臉上做了些偽裝……”

張嬰還隨口說了幾點,鄭小花連連點頭,非常認真地將其記載下來。

張嬰說完之後,憋不住好奇道:“仲父,扶蘇阿兄,從哪尋來如此相似的人,連聲音也很像。”

扶蘇忽然輕輕一笑,指著旁邊的人道:“你看看這些人,有沒有眼熟的人?”

張嬰扭頭一看,來回看了兩遍,忽然指著其中一個身高不足八尺的人,道:“這,這人與扶蘇阿兄好像有些相似。”

那人連忙低頭走過來,同時與扶蘇的替身站在一起,稍顯得矮一些,黑一些。

“嗯。這兩人是雙生子,外貌一模一樣。”

扶蘇溫和地笑了笑,“他們是宗室子弟,樣貌本與我們就有些相似,再被偽裝了下,穿了增高鞋墊,就成了那樣。至於聲音,一兩個字他們會自己說,若是語句多點,他們會與另外兩人用手語配合。”

張嬰震驚:原來還分身體和音替啊!怪不得言簡意賅。

扶蘇見張嬰震驚出包子臉,忍不住掐了一把,笑了笑道:“不過看來還是不行,阿嬰這麼快就認出來了。”

“不不不!”張嬰連連擺手,他連忙道,“哄騙其他人綽綽有餘,我能認出來,和鄭小花的水平沒什麼關係。因為我不是因為樣貌而懷疑對方。”鄭小花這天賦離譜啊,必須發揚光大。

扶蘇道:“哦?怎麼說。”

張嬰饒了饒後腦勺,道:“因為相處時的感覺不同。平日,我與仲父扶蘇阿兄逗趣時,仲父總會將我拎起來,扶蘇阿兄也會捏捏我的臉,很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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