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後陳嶸轉過身往回走,他走到馮文鬆跑車旁邊。馮文鬆推開變形的車門捂著肚子走下車,剛剛那一撞,安全氣囊猛的彈出來,馮文鬆沒痊愈的腹部傷又更疼了,疼得他額頭冒出冷汗。
站在車門讓,馮文鬆還沒來得及反應,肩膀讓人給扣住了,接著腹部挨了陳嶸狠狠一擊。
陳嶸眼神冰冷,一拳後沒停下,給馮馮文鬆腹部連續來了數下,從係統那裡確認對方另外一邊肋骨也斷了兩根他這才停下來。
陳嶸一鬆開手,馮文鬆身體支撐不住倒在地上,他痛得蜷縮起來,臉色蒼白。
係統提醒陳嶸有人在往這邊走,最好早點離開,陳嶸充滿冷漠的眼神落在馮文鬆胳膊上,這個人讓陸重胳膊受了傷,他得讓對方也流點血。
陳嶸手裡沒刀,看到路邊有石頭,陳嶸撿起石頭一臉漠然,下手卻凶狠。
馮文鬆額頭鮮血直流,陳嶸嘴角上揚,笑容毫無熱度。
走到外麵街道,陳嶸打了個車,當他趕到醫院的時候醫生正在給陸重清理傷口,在車裡那會看起來好像不是太嚴重,衣袖一被剪開後,一道猙獰可怕的傷口出現。
血肉外翻,能夠看到裡麵猩紅的肉,甚至骨頭好像都能看到,陳嶸朝陸重臉上看去,對方隻是眉頭微微皺著,如果單是看他表情,似乎傷得不嚴重,然而其實已經傷到了骨頭。
這家醫院是陸家投資開的,陸重受傷進來,很快連醫院院長都趕了過來,院長進到病房裡,想關心陸重兩句,讓助理給使眼色帶了出去。病房裡人太多,反而會讓陸重不高興。
陳嶸在病房裡陪著,陸重看到陳嶸出現,目光先快速打量了陳嶸一番,看到陳嶸衣服上有地方臟了,陳嶸之前為了引開馮文鬆,直接推開車門跳了下去,在地上翻滾了兩圈停下來,那一幕當時就讓陸重心給揪了起來,比自己胳膊受傷流血,還讓他緊張。
“受傷沒有?”陸重似乎不關心自己傷勢,反而在意陳嶸。
陳嶸走過去,目光一垂,就看到了陸重深可見骨的傷口,這人是為他受的傷,包括在原來的世界裡,都沒有人為陳嶸受過傷
。陳嶸心底有不小的觸動。
他抬頭和陸重冷厲但又分明有著關心的黑眸對上,好幾秒鐘後陳嶸搖搖頭:“我沒受傷。”
“是我的疏忽。”陸重黑眸裡有狠厲浮出來。
“嚴格來說他的目標是我,最初也算是我招惹上他的,讓你為了我受傷,我很抱歉。”陳嶸能夠聞到空氣裡浮蕩開的血腥味,似乎味道越來越濃了,他有點後悔立刻趕到醫院,應該再直接踩斷馮文鬆的手臂。
“不用和我道歉,你是我的人。”陸重明明是在陳述一個事實,落在陳嶸耳朵裡隻覺這人在和他真情告白似的。
這樣的人,雖然感情方麵有缺失,但對人卻相當真心,很難讓人有抵抗他的魅力。
陳嶸沒再吭聲,看著醫生給陸重的傷口消毒,傷口不小,需要縫合,陳嶸走到外麵等著。
就在等待的時間裡係統突然對陳嶸說了一個事。
“好像藥效再慢慢發揮?但是也不太對,現在都這麼久了。”係統也不知道原因。
它不知道,陳嶸卻隱約有個猜想,甚至覺得或者那才是關鍵。
助理已經讓來這裡想關心陸重傷勢的人都走了,他們站在這裡也不是陸重想要看到的人。助理轉身看到陳嶸走出來站在走廊裡,臉色冷肅地看著遠方,他上去說了幾句話。
“不用太自責,我相信如果你受傷,陸重肯定更不願意看到。”車禍發生時,陸重第一時間把陳嶸給護在懷裡,這就足以說明一些事了。
助理跟在陸重身邊多年,基本對陸重的性格很了解。
那個人以往看起來是冷漠冷酷,連對至親都沒太多感情,給人就是完全寡情涼薄的印象,但助理總有種感覺,或許那是能引起陸重在意的人沒出現。
現在陳嶸的出現,讓助理知道他過去的猜測沒有錯,事實確實是這樣。
“陸總這人看起來冷,霸道專.製,你和他相處了一段時間,我想你也應該了解他一點了,他很尊重你,因為喜歡、在乎,所以尊重。”
在國外的這半個多月裡,助理是一直都在的,自然也清楚自家老板和陳嶸之間的關係,老板是讓陳嶸跟著他,可夜裡兩人就沒睡過一張床,都是各自睡各自的,顯然陳嶸對老板而言很特殊很重
要。
助理拿著陸重給的工資,自然是要為陸重說話,不過他的這些話,也不算誇大其詞,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陳嶸嘴角抿著,他視線眺望遠方,天空湛藍,明明今天是個好天氣,在這樣的好天氣裡,卻發生了意外。
“馮文鬆那裡,下次就彆讓他再有機會這樣了。”陳嶸之前從係統那裡了解了情況,馮文鬆斷裂的肋骨情況比較嚴重,警方看他病重,就安排人在醫院去治療,結果馮文鬆偷偷跑了出來。
這事不用陳嶸提,助理也知道。
保鏢沒有跟著來醫院,把陸重他們送過來後就離開了,他離開就是專門去處理馮文鬆那裡的事,這一次馮文鬆想再保外就醫,那去的醫院隻能是陸重手裡的醫院了。
“也是我沒把事給辦好。”助理這樣說不是把責任給攬過去,確實是他的疏忽,要是讓人把馮文鬆給盯緊點,對方也不至於有這個機會居然把他老板都給傷了,這可是這麼多年來的頭一遭。
助理也不為自己脫罪,隻希望老板的傷勢能儘快痊愈。
傷口縫合得很快,醫生走了出來,助理示意陳嶸進去,他就暫時不進去了,老板肯定是更想和陳嶸單獨待一會,而不是想看到他。
陳嶸走回病房,拉了張椅子坐床邊,他臉色看起來不似往常那樣張揚,看著陸重的眼神沉沉的。
陸重伸手搭在的陳嶸手背上,胳膊還在一抽一抽的疼,但這點疼對陸重沒什麼影響,甚至心情在那一刻竟有些愉悅,因為陳嶸在擔心他。
“沒事,過幾天就好。”陸重握著陳嶸的手道。
陳嶸想拿開手,但看到陸重眼底繾.綣深情時,手放在那裡沒有動。
“你家裡人要是知道你是為我受的傷,我猜他們怕是得非常不喜歡我。”陳嶸剛在走廊外問過係統,陸重的傷沒多少大礙,陸重身體體質好,修養一段時間就好了。
“我喜歡你就行了,不需要他們喜歡。”陸重沒和人說過這樣的話,以前也沒想過自己有天會和彆人說這種話,但說出口的時候又是那麼的自然。
“你還是不要太喜歡我。”他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隻是過來完成送葯任務的,他不會一輩子都待在這裡。陳嶸不想離開的時候
背太多情債。
“我如果換其他性格,囂張跋扈、目中無人,你是不是就會討厭我了?”
比起被陸重喜歡,現在陳嶸倒寧願陸重討厭他。
“不會,你怎麼樣我都喜歡。”陸重的情話一句接一句,跟打開了情話開關一樣。
陳嶸笑著搖搖頭。
“你睡會吧。”在車上流那麼多血,現在傷口肯定很不舒服,陳嶸讓陸重躺下休息會。
陸重被陳嶸給扶著,躺在了床上,其實他隻是左手受傷,身體方麵沒什麼事,不過既然陳嶸這麼擔心他,他裝一下病重好像也可以。
陳嶸給陸重將被子給蓋上,他走到窗戶邊把窗簾也給拉上,屋裡光線瞬間就暗了,陳嶸想出去,讓陸重好好休息,陸重則要求他留下來。
對方是病人,陳嶸不好拒絕,留在了房間裡。
陸重受傷的事很快就傳到他二叔那裡,二叔在銘揚城住著,稍微一打聽知道陸重居然為了保護身邊一個小情人受的傷。再讓人仔細查,查出來撞車的人原本目標就是那個小情人。在某個方麵來說,就是那個小情人讓陸重受的傷。
在陸重離開醫院回了自己住處後過了幾天,陸重二叔把助理給叫了過去,詢問了一些關於陸重傷勢的問題,醫院裡已經有人告訴他了,但還是專門問了些細節。最後二叔似乎無意地問了句:“他那個小情人還和他住一塊?”
助理心中微微警惕起來,低垂著眼恭敬地回:“嗯,對方這兩天一直在照顧陸總,陸總傷勢恢複得很快。”事實是陳嶸沒有照顧,專門有照顧的人員,陸重可舍不得讓陳嶸累到。
“行吧,也沒其他事了,以後處理事情把尾巴清理乾淨點。”二叔盯著助理語氣不好地說道。
助理心頭顫了顫,點頭表示不會再有下次。
回去後助理把見過二叔的事告訴陸重,因為對方隻是問了幾句,沒有做什麼,陸重也就沒在意這個事。
過了幾天,陸重和陳嶸出去,去外麵酒樓吃飯,在等電梯的時候,旁邊突然有個一臉橫肉麵目猙獰的男人在打一名女的,周圍人想勸架,男人怒吼說這是他老婆,他想打死就打死,誰敢來阻止他就打誰。男人個子高,體魄強,把女人打得痛苦慘叫,陳
嶸完全看不上去,上去拉架。
男人看陳嶸一張小白臉,喝了酒酒勁上頭,一拳朝陳嶸臉揮過去,陳嶸躲開給了男人下巴一拳,又上腳狠踹。
男人蠻勁來了,嘴裡罵罵咧咧“你他.媽找死”,“老子今天連你一塊弄死”,手臂上肌肉鼓脹,滿目凶狠地撲向陳嶸。
陳嶸雖然身手可以,但架不住男人發了瘋地攻擊,陳嶸被逼退了好幾步,男人拳頭裹著拳風衝上去砸陳嶸的臉,還沒砸到有人扣住了他的手腕。
男人胸口隨後被狠狠挨了一拳,那一拳跟被鉛球砸中一樣,男人胸骨都像是要斷裂了,他猛地躬身吐了些酒出來。
陸重鬆開男人的手,上腳猛地一踹,直接把男人給踹趴下了。
周圍大家看突然有人這麼厲害把人打趴下,有人上來幫忙把渾身是傷的女人給扶起來。
有人報了警,也有人打了救護車電話,陳嶸和陸重走進電梯,剩下的事就不需要他們了,他們是來吃飯的,雖然出了點小狀況,飯仍舊要吃。
電梯往樓上行,陳嶸目光往陸重那裡一看,突然發現陸重左邊胳膊上居然在滲血。
“你傷口裂開了?”陳嶸走過去抓著陸重的胳膊道。
陸重低頭看到衣服上那一團血,是有點疼,但他還真沒注意到。
“一點而已,先吃飯。”陸重認為和陳嶸吃飯比他那點傷更重要。
陳嶸對這個人有點無可奈何,這樣不在乎自己身體,陳嶸可沒那麼心大,有人流血了他還能無所謂地吃下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