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長霆,果非常人!
這哪是中了雙倍催/情/藥該有的模樣?!
“讓開。”
正當侍者戰戰兢兢地猶豫是否再向司徒長霆提起去休息區一事的時候,司徒長霆突然極肅重地向他開口。
侍者一愣:“您……”
秦政整理了一下袖口、領結、腰帶,儀態端正地起身,並把脫下來的外套係在腰間,以遮蓋那處有損他威嚴、公信力的地方。
推開侍者,秦政向舞會正中的演講台凝望,眼中仿佛有星辰大海:“謝謝你喚醒了我。我想起來了。被無法脫逃的宿命引導,我將走上我的王座,被曆史銘記。”
“???”
歡快隆重的圓舞曲戛然而止。
舞會中相伴旋轉舞蹈的眾人身姿慢慢停下,不知所以然地露出疑問的神色。
直到眾人看見那個挺拔高大、英俊至極的男人,一步步走上演講台。
舞會主人也一愣。
所有的目光,都向那個神態莊重的男人望去。
權勢矚目,尊榮所集。
司徒長霆今夜有重大事宜要宣布嗎?
果然。
眾人不約而同地達成共識——像這般聚集了B市幾乎所有權貴的舞會,又怎麼會是一場簡簡單單用以社交娛樂的群體活動呢?
隻是舞會主人消息瞞得真嚴,他們竟然無人得到半絲消息!
或許B市的權力圈子該重新站隊了。
眾人心思各異,但沒有一人不嚴陣以待,望著那個走上俯視眾人的高台的男人。
“諸位,”
男人低沉而富有質感的聲音在舞會中響起。
所有人霎那豎起了耳朵。
包括剛從洗手間補完妝的林暖暖。
看見霆非但沒有在休息區飽受催/情/藥煎熬,反而神色如常地站在眾人矚目的演講台,林暖暖大驚失色,把侍者叫來,質問:“你怎麼辦的,霆怎麼會沒一點事??!!”
侍者心有餘悸,拉開了與林暖暖的距離:“對不起,林小姐,您或許低估了司徒總裁恐怖的自製力。”
林暖暖一怔,旋即呆呆地望向那個她深愛的男人,眼角留下一行無望的清淚。
“我們……”
男人短暫的停頓後繼續,語氣中充滿了在位者的尊貴與不容置喙的信服力。
“擁有全世界最肥沃的土地,擁有全世界最先進的技術,擁有全世界最勤勞的人民。寒冷或許能夠冰凍我們廣闊的西伯利亞,但,冰凍不了我們日日夜夜永不熄滅的熱情!”
眾人一片死寂。
麵麵相覷。
司徒長霆,要到西伯利亞發展種植業嗎?
產業升級?
可Noblesse不是一家科技公司嗎?
難道現在的技術已經支持在土地中種植芯片了嗎?!
眾人大駭。
無人不知,那個在商場上修羅一般可怖的男人,從不說毫無把握的話,若能在此公而布之這樣一個尋常人難以理解的消息,一定是發現了新的商業潛力來源!
演講仍未停止,男人音調愈發起高,語氣愈發莊重:
“在我們無窮無儘的熱情之火的引導下,蘇維埃的土地上,總有一日,將種滿玉米!”
“玉米萬歲!玉米萬歲!玉米萬歲!”
司徒長霆情緒高漲之極,振臂高呼,雙眼中的光芒如黑夜中的探路燈一般亮得刺眼。
“讓我們在蘇維埃的土地上種滿玉米,玉米萬歲!”
在洗手間洗了十四次手才讓自己冷靜下來的魏寅莊,一出洗手間便看見的是這樣的景象:
那位總裁站在高高的演講台上,撕碎了自己的襯衫,衣衫襤褸地高呼著在蘇維埃的土地上種滿玉米。
而站在演講台下的諸位賓客,仿佛受到了驚濤駭浪般的震撼,也被演講人的高亢情緒所感染,自發響起了連綿不絕的響亮掌聲。
魏寅莊眼皮一跳。
‘04,發生了什麼?’
04艱難回答:“不、不清楚。”
一分半鐘後。
原本湧向下的血液全部上頭的秦政突然腰間一緊。
“你、你誰……”秦政試圖反抗,竭儘全力扭臉向那個圈著自己腰生生把他拖走的人看了一眼。
然後閉上了嘴。
雖然記不太清這個人是誰了,但看著眼熟。
而且關鍵是,秦政下意識覺得此人不好惹。
魏寅莊把總裁從眾目睽睽中拖到了一個無人的角落,放下手,恨不得把眼前這人的腦袋撬開看看裡麵是什麼:“司徒長霆,你在乾嘛???”
秦政迷迷瞪瞪地站直,盯了眼前這人半天,小聲比比:“你誰啊,敢拉我下台?”
然後秦政腦袋瓜又被打了一下。
秦政不服,想還手。
但在還手前,秦政聽見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那聲音熟悉得秦政無故感到害怕。
“霆,你對我,對我們的孩子,當真就沒有一絲眷戀嗎?!我怎麼會愛上你這樣狠心的男人!”
秦政回頭。
眼前花裡胡哨一片黃,堆堆疊疊像層層玉米粒,一個矮小瘦弱的女人被包裹在這片豐收的黃澄澄中。
又是林暖暖。
魏寅莊皺了皺眉,不露痕跡地走到司徒長霆身前,隔開兩人憑空相望的視線。
然後魏寅莊後腰被戳了兩下。
回頭,魏寅莊看見司徒長霆眯起眼,抻脖昂頭地試圖跨過他與林暖暖對視。
“你這麼想見她?”魏寅莊冷笑。
總裁沒回答他,隻是來回張望了半天,才壓低聲音,仿佛商討決計不可外泄的重要機密:“那人……”
“什麼?”
總裁正色,眉眼凝重:“是玉米精嗎?”
魏寅莊回頭看了一眼穿著金色公主裙的林暖暖,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