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刻,安東尼又發現,不單是他與林暖暖,幾乎所有在拳台附近的賭徒都在注視著那個男人。
是台上那個怪人,在向這個男人勾手。
林暖暖像隻受傷的小獸,紅著眼死死盯著台下那個甚至都未曾將她放入眼中的男人——
我決不允許,我的男人走向彆的女人!
秦政站在台下,瞧著台上那位老兄。
那位老兄向他勾了勾手。
秦政摸不著頭腦,指了指自己。
那位老兄點了點頭。
這人認識他?
還沒來得及聯係林墨羽呢。
秦政心事重重地爬上拳台,隻是還沒來得及走到那位老兄身邊,耳邊“叮”的一聲:
“叮,檢測到林墨羽受毆打流產並栽贓林暖暖劇情,請您儘快結合情景完成劇情任務!”
秦政抬起的腳一僵:‘什麼?’
03悄悄上傳了此段劇情的台詞文本。
然後開始裝死。
秦政難以置信:‘不,做人要講道理,林墨羽跟林暖暖都不在,缺了兩個主演,你總不能讓我一人分飾三角,在拳台上假裝流產吧??’
03沒有回答秦政。
但秦政看見拳台上那位小老弟,摘下了他的麵具。
“林墨羽???你、你要做什麼?”
秦政後退一步,心中突然萌發出不詳的預感。
林墨羽解開了發帶,開口時女聲,沒穿女裝也仍舊是熟悉的女裝大佬模樣:“霆哥哥。”
秦政繼續後退:“彆,哥,彆叫我,我擔不起。”
林墨羽嗤笑一聲,自顧自坐在了地上,懶懶散散地掀起眼皮瞥了他一眼:“我流產了。”
秦政大驚失色:“你流屁!”
林墨羽指節敲在拳台上,像在打拍子:“啊,啊,啊,啊,啊……”
他每啊一次,秦政腦仁跳一次,直叫得臉皮大腦一起發熱:“彆彆彆,我們有話好好說,先停一停……”
林墨羽向後倚,眼中似有戲謔:“肚子疼,叫一聲怎麼了?”
秦政隻恨自己不能當場去世。
轉過頭,秦政隻想離開這個讓他絕望的地方。
但剛扭過頭,03林墨羽幾乎同時出聲——
03:“請您完成相關台詞表現,否則予以反複表現判決。”
林墨羽:“彆走啊,救救孩子唄。”
救你媽。
你有嗎?
秦政忍住自己激情辱罵的衝動,僵硬地轉過身,吸氣呼氣,催眠自己,硬是硬著頭皮問:“墨羽,你怎麼了?”
林墨羽指了指拳台上的血,支著下頦看他,吹了一串口哨:“嗚嗚嗚,我被打流產了。”
台下嘩然。
裁判像見了鬼一樣看著台上這倆,麵色彷徨,不敢上前。
03破天荒地給秦政加油:“秦先生,請相信自己,您可以的。”
魏寅莊倚在圍欄上,頗有興致地看司徒長霆一臉震驚地看著他。
這書劇情一直很傻逼。
但用這傻逼劇情去逗傻子倒挺有意思的。
他倒是好奇,司徒長霆會怎麼回應他。
魏寅莊等了許久,才等到總裁顫顫巍巍地向他邁來第一步。
然後第二步。
第三步。
總裁蠕動到魏寅莊身前,伸出抖得篩糠一樣的手,毫無重量地落在了魏寅莊能摸到腹肌的小腹上,似乎嚇得連話都說不連貫了:“孩、孩子……”
魏寅莊眼皮一跳。
司徒長霆想說什麼?
總裁忽然“噗通”跪倒在地,濃黑的眼露出了不肯相信的悲愴:“孩子還會有的,墨羽你撐住!”
魏寅莊:“……”
總裁說完停頓了幾秒。
魏寅莊眼尖地看見總裁在這幾秒裡快速地握緊了拳頭。
像是得知了什麼承受不起的壞消息。
司徒長霆在乾嘛?
下一秒。
魏寅莊肩膀一重。
總裁抓住魏寅莊的肩膀,像用儘了全身的力氣要把魏寅莊搖成一片海上浮萍,眼角發紅,唾沫星子噴了魏寅莊一臉:“撐住,撐住!!!你不能死啊墨羽!!!撐住,救護車馬上就來了!我求求你,求求你彆閉上眼!”
魏寅莊沉默地眨了眨眼。
工作人員到達拳台,試圖詢問當前突發的不明情況:
一位先生看上去撕心裂肺,跪在在另一個剛打完拳賽、麵色如常的人身前,情緒失控地嘶吼,像是下一秒兩個人都會斷氣。
“先生,您……”
“滾!”總裁一眼暴怒,死死抓住魏寅莊的手,像抓住魏寅莊生命的最後一線生機,雙眼通紅,隻是等了半天都沒能流下淚。
於是總裁仿佛痛到窒息,黯然地鬆開了魏寅莊的手,跪在拳台,向天嘶吼,一邊吼一邊怒錘胸口,激動得話都卡在口水裡,吐字不清道:“老天,你為紅麼要這麼對我!!摸魚,我決不允許你和我們的蛤子離開我!!”
話音落地,總裁像丟了魂魄,淚如雨下,雙眼緊閉,頭朝下從拳台上倒了下去。
“砰”
重重落地。
在那一瞬間。
秦政希望與司徒長霆一起摔下去永遠去世。
他。
又被03逼著重複了三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