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秦政完成任務是03存在於秦政意識的唯一意義。
產生這個認知的時候,好像積壓了很久的憤恨、不滿一下全都落空了,秦政忽地茫然下來,開始不由自主地去聯想其他事其他人。
譬如或許原本的司徒長霆也是數據,林墨羽是數據。
都隻是一些被記錄下來的、在他眼中不符合生命定義的數據。
秦政一邊想,一邊憂愁地抓緊被子,蓋在了臉上——
世界讓他感到孤獨。
聰明的人總是一生孤寂。
總裁連掉在地上的褲子都不敢撿,一路哭喊回房間,魏寅莊以為總裁至少會鎖個門。
但沒有。
提著總裁丟在地上的褲子,魏寅莊扭開了門——
入眼一張床。
床上一個人。
人分開兩條腿,張成大字型,隻一條白色平角褲,毛衣亂七八糟地掀在肚臍上麵,露出一截漂亮的腹肌紋理。
一小塊被子蒙在總裁臉上。
看上去無精打采。
總裁無精打采地屈起一條腿,腳丫在床單上蹭了蹭,又懸到床邊,開始無精打采、慢慢悠悠地抖抖抖抖抖。
魏寅莊預計過許多種總裁待會兒的反應。
譬如冷漠,裝作視而不見,當作淩晨無事發生,他們彼此間也不相識。
或者厭惡,嫌惡地辱罵、推開他,讓他滾遠。
魏寅莊能合理預計到的這個傻子最從容、最平和的應對態度也不過是尷尬地向他笑一笑,抓緊時間跑遠,也不會再回來。
他太急了。
可魏寅莊也不後悔。
他的確想一遍遍地、一遍遍地,操他。
走過去,抽掉腰帶的褲子落在床邊。
魏寅莊捉住了總裁那隻抖抖抖抖不停的腳腕,強製握住,擺正回床上。
總裁僵了一下。
眼睛慢慢從蒙在臉上的被子頂上露出來,慌裡慌張地聳了聳鼻子,半天沒敢說話。
魏寅莊索性攥著他腳腕,把人從那窩成一團的被裡拉了出來。
他坐在床邊,握住總裁一隻腳腕,連著那條修長勻停的腿也一並拉過來。
“不不不,兄弟,你彆拽我,我沒穿褲子……”總裁被拉得由不得主地坐起來,一邊向魏寅莊這邊滑過去,一邊負隅反抗,“有話我們好好說,等我穿上褲子,你拉我去哪都行……停停停停停!”
總裁一邊揪住床單,一邊去推魏寅莊拉他腳腕的手。
但本來就剛不過魏寅莊,又分了一半力氣去揪床單,於是魏寅莊揪著總裁,總裁揪著床單,一路滑行——
滑到兩人極其接近時,魏寅莊像再自然不過地托了托總裁屁股。
將人整個托了上去,托在腿上。
魏寅莊抱著總裁。
總裁抱著床單,目露震驚,攥緊了手裡的床單,死死盯著他自然而然分到兩邊的腿。
魏寅莊捏了捏總裁後腰下麵、坐在他腿上的地方,似笑非笑問:“看什麼呢?”
他與總裁麵對麵。
總裁哪怕隻是在這個姿勢上自然而然地彎起腿,也像在依依不舍地勾住魏寅莊的腰。
總裁咽了口口水,發出一聲發音不明的嗚咽。
然後嘴唇都在顫抖:“這、這……這他媽太不要臉了吧?”
然後果斷屁股後挪,蹭著後退,連聲道:“這個姿勢太可怕了,兄弟我們有話好好說,我先下來……我操,你是我爸爸,爸爸,我求你了,你彆站起來……不對,你彆托我屁股站起來,放我下來!!”
還是從前的德性。
將他已藏匿不住的欲望直白地剖露出來給那人看,那人卻居然還是原來的樣子,哪怕慌張,哪怕生氣,還是沒改得了原本那副冥頑不靈的傻子模樣。
出人意料,可像也本該如此。
魏寅莊像忽地輕鬆下來,貼近總裁耳邊低喃:“我為什麼要放你下來?”
總裁瀕臨崩潰,抓住頭頂無辜的白毛,像已經承受不住生活對他的重壓:“你他媽為什麼要抱我起來?這種傻逼姿勢你不覺得羞恥嗎???”
魏寅莊低笑了一聲:“你不會覺得惡心嗎?”
總裁揪住白毛毛的手一僵:“太羞恥了誰還顧得上想那麼多?”
“不對,你先放我下來!”
魏寅莊盯著總裁,不動聲色。
如果總裁能打得過他的話,魏寅莊相信總裁會和他打一架。
他看上去很憤怒,又有一絲慌亂和不知所措,像正麵臨著不可饒恕又出乎他意料的挑釁。
但沒有嫌惡。
魏寅莊咬了咬總裁耳廓,意味深長地說:“我以為你絕對不會接受男人。”
總裁一聽,勃然大怒:“你要臉嗎?!你不放我下來,怎麼還變成我不拒絕男人了?你放我下來,拿頭保證,我肯定不接受!”
魏寅莊盯著他不說話,嘴角勾起一點笑。
總裁更怒:“你看什麼看,我宇直,看不彎。”
魏寅莊還不說話。
總裁掙了掙:“我要下去!”
總裁凶狠地瞪著魏寅莊,讓魏寅莊想起那天拴在電線杆上的博美,一臉憤憤,卻無緣無故地有一種孤立無援的悲涼。
頭頂的白毛也被總裁自己揪得亂七八糟,看上去可憐巴巴的。
身殘誌堅,意誌堅強。
魏寅莊盯著他,忽然想笑。
於是他也笑了,挑釁道:“你親我一下,我放你下來。”
他想看看這位宇直的底線在哪。
秦政被生活擊倒,一蹶不振。
“得了,你抱著吧,你不累我不累,我先睡一覺。”
林墨羽側過身,把秦政抵在門上,手掌轉而扶上他腿,露出一種銳利的侵占欲望,可語調依舊漫不經心得可恨:“你睡吧。”
秦政被摸得一個哆嗦。
腿都嚇涼了。
但再摸估計就熱了。
秦政也控製不太住自己,哪怕他宇直。
秦政隻能“咯吱咯吱”咬緊牙,摁住林墨羽的手:“爸爸,親哪,您說。”
林墨羽反而好像怔了一下。
秦政恨恨地重複:“爸爸,您說吧,您讓親哪我親哪。”
秦政等了半天。
可林墨羽也沒說讓他親哪,隻仔仔細細地將他從腳丫到頭頂端詳了一遍,指尖不自覺地壓緊在秦政腰間,壓得他皮肉發疼。
然後秦政終於落了地。
無事發生。
秦政當機立斷,捂住內褲,拖著發僵的兩條腿,風火輪一樣竄回了房間。
並記得鎖上了門。
秦政幾乎迫不及待地摸出手機,打給王秘書,安排上了能乘坐的第一趟飛機。
林墨羽和林暖暖,秦政選擇林墨羽。
但被林墨羽上和向林暖暖求婚,秦政選擇向林暖暖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