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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愛美人纖阿 伊人睽睽 12718 字 7個月前

上午時天還晴朗, 中午狂風大作,下午時天空昏昏,下起了雨。玉纖阿離宮前,與被雨困在宮中、百無聊賴翻著書簡的九公主打了招呼, 就撐著傘出去了。

玉纖阿收到的那封“情書”,將私會地點放在吳宮一舊宮後荒廢的樹林中。要去那樹林, 必先繞過舊宮。因此宮在上任吳王當位時, 宮殿連續三次遭雷電擊毀。之後前任吳王與現任吳王都覺得此宮不祥, 便廢了此宮。此地之荒僻, 使得平日連宮中巡遊的宿衛軍中衛士們都不常來。

玉纖阿心中暗自忐忑。

她已向奚禮證明這情書不是奚禮寫的, 那會是何人假扮奚禮的身份,與她相約呢?她與奚禮暗自猜測後,都覺得也許是世子殿下身邊出了叛徒之類的。大約有些事想向玉女證實, 再或者起了歹意覬覦玉女的美貌……無論何種原因, 即使玉纖阿不懇求, 奚禮也會走這一趟。

其實玉纖阿心中猜測的, 還有一個最差的可能,是這封情書,與公子翕有關。

因除去奚禮身邊的人知道玉纖阿和奚禮關係詭異外, 還有一人知道,那便是範翕。且範翕前幾日在狩獵賽上,還出於不知名的原因和奚禮大打出手,範翕一身好武功,就此被吳國上流所知曉, 近幾日來往宮中的貴女都對公子翕津津樂道。

自離開狩獵宴後,玉纖阿已好幾日不曾見過範翕了。

往日總是他主動找她……他不來,他們兩人身份懸殊太大,就好似沒有往來了。

玉纖阿心中有極淡的不安和思念之情。她有些想念範翕,她好幾日不見他,有時候日常勞作時,兀自就會想到他的笑容,想到他托著腮含笑看她的樣子……玉纖阿淡淡吐口氣,進入舊宮地址前,想到不妨今夜,她想法子見範翕一麵吧。

那人兀自小氣。也許還氣著她在狩獵賽時與奚禮獨處竹屋,一直等著她來解釋呢。

玉纖阿與奚禮商量好,讓奚禮與他的人馬候在舊宮外,玉纖阿先進去。待私會時間過了兩刻,玉纖阿托住那人,奚禮便帶人進去將人捉起來問罪。奚禮聽聞她的意思,皺了皺眉:“孤為何不在一開始便進去捉人?”

玉纖阿低著眼,柔聲:“萬一那人位高權重,稱自己隻是路過,殿下哪來的證據呢?”

奚禮沉默,明白玉纖阿是點明,對方也許是他的兄弟。這種猜測,讓奚禮一下子想到上月,他的父王聽到花朝節上玉纖阿的風采,還問他來打聽……都是好色之徒而已。

奚禮低聲:“孤隻是擔心你被人欺辱。”

玉纖阿側了下臉,雨簾淅淅瀝瀝,將她麵容映得幾派朦朧。明明是尋常宮女衣著,雨拂風動,她衣袂微揚,竟翩若仙娥般。奚禮怔怔望著她,聽她輕聲細語地說:“殿下不必擔心。玉女卑微之軀,願為殿下效勞。”

奚禮無話可說,心中覺得一陣堵。因玉纖阿總是這麼會說話,說的他不知該怎麼辦。

奚禮無言之際,玉纖阿抬頭,對他寬慰一笑,便撐著傘轉了身,向那舊宮深處走去。奚禮在原地兀自望著她纖瘦背影,看她身影被雨幕包圍,如煙鴻般散入風雨中,漸看得不真切了。

奚禮吐口心中鬱氣,和自己的衛士們尋了躲雨處,等著時間。時辰一點點過去,奚禮本耐心等待,忽然一個內侍小跑來,氣喘籲籲告訴他,吳王有政務要詢問他。奚禮皺眉,心中一陣不耐,但他自不能拖著他父王不理。算了算玉纖阿的私會還沒開始,而兩刻鐘的時間又得再等一等,若他抓緊時間,應當是趕得回來的。

奚禮便吩咐衛士們原地待命,內侍為他撐起傘,小跑著追隨奚禮步入雨中。

此時玉纖阿人已到了約好的樹林前。這裡雨似乎小了些,風卻是有些大。舊宮荒涼,一陣陣陰風拂來,樹林中的樹皆是百年古樹,高得望不到儘頭。立在這樣的地方,風聲雨聲呼嘯在耳,玉纖阿心中也浮起幾絲懼怕。

心想怎麼約在這樣的地方……那借著奚禮殿下身份約她的人,到底是想做什麼?

玉纖阿忐忑不安地在樹林前侯人,傘撐靠在旁側一顆蒼樹身上。飄飄細雨落在頰畔上,玉纖阿幾次被冷風吹得一陣瑟縮發抖。她咬唇,忍著想要離開此地的本能,不斷在心裡給自己鼓氣,告訴自己奚禮殿下就在外等著,自己不會出事的。再不濟,還有九公主,她離宮前,也暗示過九公主……玉纖阿正想得混亂時,後方徒然伸出一隻手,攬住了她的腰,將她向身後人身上貼去。

果然是個男子!

然那人抬袖摟她腰時,她好似聞到似曾相識的熏香……玉纖阿正要判斷,她方側了下頭,想轉身向身後人看去。那人卻一手攬著她腰,將她固定在懷中。另一手伸來,直接捂住她的眼睛。

玉纖阿被完全箍在了身後人懷中。她本就不喜人碰自己,全身當即僵住,玉纖阿卻兀自冷靜,開口欲說話:“這位郎君……唔!”

身後抱住她身的那人,竟然偏頭,吻住了她的唇!

他竟親她!

是那類掠奪一樣的感觸。暴風雨從天際席卷,同時間,火山熔漿噴發一般淹沒她。陌生的人,陌生的衣裳,那人的臉還與她貼著,冰涼又於情,想要毀滅般……玉纖阿嚇得臉色發白,然後她怕極了,暗自後悔自己的托大。

她在他懷裡猛烈掙紮起來。

卻覺那人似冷笑了一下,她越掙紮,黑暗中拖拽著她的狠厲的力度越重。玉纖阿不肯屈服,她被那陌生人強壓著,身子一邊冷得冰涼、怕得發抖,一邊手臂向上掙,想掙脫這人。她被捂著眼睛,眼前一片黑暗,雨點滴滴答答覆滅她。

玉纖阿:“唔唔唔——”

她始終不肯屈服,那人也是嫌她煩,兩人抗爭著,他壓在她唇上的力道不減,捂著她眼睛的手不放,摟在她腰上箍住她的手卻鬆了。玉纖阿趁此機會,手得到了自由。她力氣小,知道自己打不過這位陌生人,唇也被人碾轉著喊不出聲,但她也是極為果敢大膽之人。她手伸到自己袖中,抓起一枚尖頭被磨得極為鋒利的簪子,揚臂就向身後那人身上紮去!

因那人是從後抱她,脖頸、臉都與她貼著,她能判斷出那人脖頸的方向。玉纖阿使了自己最大的力氣,將簪子紮向那人的脖頸。尖銳之物刺入皮肉,玉纖阿覺得自己定刺中了,但那抱著她強吻她的人隻是捂她眼睛的手因吃痛而壓得緊了些,竟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

玉纖阿以為自己沒有刺中,她要再次紮,這時,那人忽地鬆開了她的眼睛。眼前光驟然亮起,玉纖阿一愣時,一條絹布卻從後綁來,雪白的布條綁在了她眼睛上。玉纖阿手是自由的,她抬手就想向臉上去摘掉那布條,那人卻在為她眼睛綁上布條後,手得了空,她手抬起時,那人轉了身,到了她正麵。他抬手,便握住了她兩隻手。

他抬手在她腕上一敲,玉纖阿手腕發麻,手中簪子就震得落了地。他握著她兩隻手,仍低頭強吻著她。玉纖阿慌亂中咬唇,想咬那在她口中施虐的人。她身子被強推著向後,貼在了樹身上。那人推她的動作極大,她背脊撞在樹上,樹葉間稀稀落落的雨絲,便滴滴答答地澆到了兩人身上。

玉纖阿抬起膝蓋要踹那人下身,那人早有準備,完全將她壓在樹上,將她的手、膝蓋,全都壓得緊緊的。

玉纖阿被壓在了樹上,眼睛被布條蒙著,手被人製著,全身被人壓著。隔著薄薄春衫,又因下雨落下的水,她的玲瓏身體,與他貼得嚴絲合縫。

整個世界都是黑漆漆的,驚恐的。又因玉纖阿咬他,口腔間滿是鐵屑般的血腥味。這強烈的親吻讓人發抖,極度羞恥間,玉纖阿聽到喘息,聽到風聲!他如野獸,掐著她……

他竟然、竟然……

玉纖阿怕得要命,渾身發冷,她掙得更厲害了。因她掙得厲害,兩人之間的距離反而貼得更近。而正是這片刻時間,因此人動作也大了些,玉纖阿恍恍惚惚的,聞到了他袖口的熏香——

她聞過!

她一定聞到過!

這人她定是認識的!

玉纖阿拚命讓自己不要慌,讓自己去想這樣的熏香是誰身上的……她忽而打個冷戰,因她想到了,這是吳世子奚禮常用的熏香。她方才和世子殿下分離時,還聞到了殿下身上的香……

玉纖阿大腦空白,一時不敢相信:此人是奚禮?!

怎麼會是奚禮?

奚禮不是不承認這封情書是他的麼……許是她大腦混亂之際,掙紮的動作停了,那壓著她強她的人,力道也不那麼重了。喘息劇烈間,玉纖阿再次咬他的舌。他後縮之時,唇向後退了下,玉纖阿終於逮到機會開了口:“可是世子殿下?”

這人沉默著,自然不會應她。

玉纖阿喃聲:“殿下……你為何要這樣對我?”

這人重新貼上來,唇挨著她,他舌沒有伸入她口。唇與唇相貼,冰涼雨絲落入兩人緊挨的唇間,玉纖阿感覺到他貼著自己的唇,好似輕微地,向上勾了下——

他在笑。

笑什麼?

玉纖阿顧不上想那麼多,她隻想穩住麵前的“奚禮”。她鬨不清楚這是為什麼,她隻好說:“殿下,請不要這樣。纖阿自知你對我有情,纖阿也非無情之人,隻是……唔!”

她的唇再次被吻上了。

但是這一次,玉纖阿不掙紮了。

她被壓在樹上,被“奚禮”強吻著,手被握在他手中,膝蓋也被他壓著。寥寥雨絲落在他身上,順著他的睫毛沾到她繃蒙著眼睛的布條上。布條漸漸濕了,模模糊糊中,女郎被蒙在絹布下的美麗眼睛,模模糊糊地看到一個郎君的身影。

當是“奚禮”。

她萬沒想到平時肅冷的世子殿下,竟會做出這種事。是否她平日對他太過冷漠,不肯回應他,才讓他那麼冷情的人,被她激怒了?他竟這樣對她……竟專程寫了情書,原來真的是他要與她私會……她日後該怎麼辦……玉纖阿不知自己該如何麵對,但眼下,掙紮,是掙不了的。不如穩下世子,好和世子好好說話。

於是,她的舌如魚一樣,勾著彎,擦過他冰涼的唇。

壓著她的“奚禮”呼吸重了下。

但玉纖阿溫柔地張口回吻他,她以為自己溫柔下來,“奚禮”會冷靜。卻想不到這人好似被她刺激得完全瘋了一樣,她才起了個頭,他握著她手腕的力道加重,痛得她一聲慘叫,而唇上壓著的力道更重了。

他好似發了瘋!

徹底發了瘋!

手腳緊貼,水滴落頰。濕漉潮潤,膩膩噠噠間,鼻息與唇齒交錯。唇!舌!都好似已經不是她的了,都好似成為了他的臣下。

他如戰場上無情的將軍一樣,長.槍揮下,肆無忌憚地攻城略地。滿城在風雨中搖搖欲倒,暴雨洪濤傾瀉而下!

玉纖阿喘不上氣,她又開始拚命掙紮。亂發潮濕貼著臉,她眼上蒙著布,臉頰緋紅似火燒,纖瘦的身體在男子懷中抖得如落葉般。那樣蒼白,那樣紅豔,卻因掙紮而更美。這樣如落葉紛飛般的美,淒然荒涼,偏比平時溫婉似水的她,更勾起男人的暴虐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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