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平行世界13:最後 5心7慌0!(2 / 2)

更愛美人纖阿 伊人睽睽 14199 字 8個月前

玉女搖頭。

她說:“想勾引你,想上你的床,罪不至死。我先將她帶在身邊吧,等到了越國,或楚國,看下那些王室公主們,需不需要侍女。”

範翕微笑。

他說:“我的玉兒,就是心善。”

玉女輕聲:“我也並非心善。隻是覺得她逃亡一路,正好撞上你我二人,且你我二人正好可以幫她。這本是極大的緣分,是她極大的幸運。此事既無損我的利益,我能拉她一把,便拉一把,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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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到了越國,薑女被調.教成了玉女的侍女,卻還是沒有被玉女獻出去做其他公主王姬的侍女。

隻是薑女也乖順了很多,不敢繞去偷看範翕。

她發現這一家的男君,看著溫潤和氣,實則內裡陰狠。好多次範翕都想殺了她,多虧玉女將她帶走,她才免於一死。之後怕再被範翕所殺,薑女就老老實實地一直跟著玉女了。到越國時,玉女要將薑女送出去,薑女也搖頭不肯,唯恐自己被殺。

薑女自覺自己這般卑微,如此幸運遇上玉女這樣的女君,下一任要服侍的女郎,未必比玉女好。何不一直留在玉女身邊?

即便公子翕很可怕……但是公子翕虛偽啊。

虛偽的人,不會在明麵上喊打喊殺。隻要薑女不惹到他,他輕易不出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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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再到楚國,二人剛到楚國境界,便遇上了楚國公主楚寧晰,和正在楚國求學的越國一薄家郎,薄寧。薄寧是越國大司徒之子,小小年紀卻不在越國,反而遊學天下,讓人頗為敬佩。

楚國公主楚寧晰則是早早知道公子翕與其夫人要來楚國,為了給二人留下好印象,能夠在周天子麵前多多美言楚國,公主早早在邊境等待二人。見到二人後,楚寧晰又積極地為二人備下乾淨屋舍,留美婢服侍。

楚寧晰年紀小小,性情卻大方,一路拍著胸脯向二人保證:“二位在楚國有什麼想玩的,想吃的,儘找我便是。我父王怕耽誤二人的事,不讓人來煩二位。然我覺得這也沒什麼,二位初來乍到,不了解楚國,我陪著二位,難道不好麼?”

楚寧晰笑道:“何況我也並不會做什麼,二位如何記錄楚國,我絕不乾涉的。我隻想好好招待兩位客人。”

盛情難卻,二人便答應了讓楚寧晰相陪,楚寧晰驚喜萬分。

回過頭來,玉女便與範翕噙笑:“倒難得見一位公主這般大方。”

範翕擰眉,道:“她太強勢了,我不喜她。”

玉女道:“你喜歡誰?你誰都不喜歡。嫌這個太弱,嫌那個太強。嫌這個不夠美,嫌那個太張揚……你還是不要開口了。”

範翕便笑,過來摟她哄她道:“我就喜歡你呀。我覺得你正正好。又不強勢,又不軟弱……你怎麼都好。玉兒、玉兒……”

他從後抱她,親她鬢角眉梢,漸漸動情,聲音變得含糊。玉女側過臉,耳墜被他含在口中,輕輕浮浮。正是情動時,二人聽到外麵的動靜。玉女才恍神,紅著臉想到這還是白日,還在亭舍中,行李都未曾收拾好呢。

二人整理好衣容出了門,見外麵鬨出動靜的,竟是泉安。

泉安拉著一個小乞兒,正蹲在院中井邊,為那小乞兒洗手。薑女也被拉去,蹲在一旁拿著帕子,給那乞兒擦臉。

範翕看到這樣,眼皮就一抽,覺得牙疼。

他問:“這又是誰?”

泉安道:“我出門時,這個小乞兒來偷我東西,被我抓住。我就帶他來洗把臉,擦乾淨再說。”

說話間,薑女已經為乞兒擦乾淨了臉,看上去這小孩子不過十二三歲,年紀小小,眼睛卻很清很亮,相貌倒很乾淨。隻是看到公子翕和玉女這樣衣飾華麗、相貌又出塵脫俗的人站在麵前,小乞兒看傻了眼,喃聲:“你們……是神仙麼?”

範翕聞此,略微笑了一下。

玉女更是目光軟下,看泉安折騰這小孩兒。她好奇問:“泉安,你要收留這小孩子?”

泉安沉思了一下,回頭看範翕。範翕刻薄道:“彆看我!你們見天收養這個收養那個,我可沒有你們這樣的好心。我看等我們回到周洛,我身邊得全是乞兒貧女圍著我轉了吧?縱是收養了我也不養。”

泉安勸說:“我剛才問他話,見他口齒伶俐,他沒有讀過書,如此已經十分難得。公子收留了他,日後他長大了,也可跟在公子身邊,做小廝什麼的都可以。”

範翕漫然道:“我不需要。”

泉安看勸不動他,就有些為難。玉女卻在旁邊道:“飛卿他不收留,泉安你可以自己收留啊,乾嘛總看他臉色?”

範翕立刻:“玉兒!”

他大為委屈,生氣玉女竟然向著彆人,來排擠他。玉女安撫地拉住他的手晃了晃,讓他不要生氣。玉女卻仍然建議泉安喜歡的話,就自己收留這小孩。她開玩笑:“讓他拜你為師,你拿他當徒弟。”

範翕頓時生了興趣:“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就同意你留下他。”

他性子促狹,就想看泉安收徒弟。

泉安無奈,但為了留下這小乞兒,便隻能滿足公子的興致了。他拉起小乞兒,問了小乞兒幾句話後,說道:“那請公子和女君,為他賜個名吧。”

範翕不開口,他是始終不喜歡身邊總是多人的。玉女柔聲:“便叫他梓竹吧。”

泉安回頭,看向懵懂又歡喜的小乞兒“梓竹”。二人眼睛對上,梓竹有些害羞地笑了下。泉安伸手拍了拍梓竹的肩,笑道:“如此甚好。日後我不在公子身邊了,就可讓梓竹替我服侍好公子。這樣我也能安心些。”

範翕目中微微晃動,不再說話。

泉安必然是不能隻做他的隨從的。泉安之才,範翕自然願意給泉安更多的機會。如此……泉安想留下梓竹,那便留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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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在楚國的日子,都是楚寧晰陪著範翕夫妻二人,為他們介紹此地民俗。

九月葉落時,楚寧晰帶二人登上了楚地一景,四麵皆為湖水所籠的“丹鳳台”。

楚寧晰帶著二人登上“丹鳳台”,帶著二人在山穀林間漫步。丹鳳台少人前來,山路並不好走,泉安、薑女等人跟在後,範翕扶著玉女,二人一起跟在楚寧晰身後。山林風聲赫赫,恍惚間,好似聽到潮動聲。

玉女仰頭:“這是什麼聲音?”

楚寧晰回頭介紹:“葉落聲。葉落聲如潮,便是‘丹鳳台’了。這裡少有人煙,氣候也多雨,不適合人居住,然而綠林濃密,偶爾來玩耍一下,還是很不錯的。”

玉女聽到這裡多雨,不適合人居住,就看向範翕。她憂心範翕體質不好,怕他受不了這裡的氣候。雖然範翕看著健康,但她時刻不忘他的身體本弱,不願任何外物影響了他。

範翕卻握玉女的手,笑道:“我還蠻喜歡這裡的。覺得有些親切感。”

他問玉女:“玉兒,我們在此住兩晚再走吧?”

玉女看他興致這般好,近一年的巡遊天下,他也沒如何生病,她就輕輕點了頭,答應他,說二人在此住兩夜再走。

楚寧晰自是讓人為兩人去清掃屋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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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範翕與玉女住在“丹鳳台”。

傍晚時下雨,果然如楚寧晰所說,此地多雨。二人看了一會兒雨後,躺在床榻間,又聽到淋淋漓漓的葉落如潮聲。那般浩大,就如二人睡在海上一般。

夜裡同眠。

半夜間,玉女忽然從夢中驚醒,摸到自己臉上的淚痕。她下床掌了燈,回到床上,低頭俯看範翕。她看郎君靜靜睡在哪裡,眉目如遠山清水,閉目後高邈清遠,這般好看。

她的手撫摸他雋逸的麵容,想到夢中所見,就一陣心悸。隻默默坐在榻邊,望著他沉睡的樣子,安安靜靜地垂淚。

範翕被她驚醒,睜開眼後,看到她俯著他麵頰落淚。他茫然一下,心中又慌,坐了起來,將她抱入懷中。範翕剛睡醒,聲音尚有些啞。他溫暖的麵容貼著她的臉,將她攬在懷裡,問她道:“玉兒,你怎麼了?你在哭什麼,是做了噩夢麼?”

玉女哽咽著“嗯”一聲。

她抬目看他,眼中星火寥落,湖水清溢。她手指顫顫地貼著他麵頰,道:“我做了噩夢,你在夢中消瘦無比,形銷骨立。”

“我夢到你整夜整夜地睡不著,又多次咳血,茶飯不思。整日如遊魂般晃著,你變得那般慘淡,在夢裡,你與我笑時,都讓我心碎。”

“我夢到你還是公子翕,我則仍是我,卻也不是我。我改了名字,我叫玉纖阿,我們在吳國大雪中初遇……”

她落淚:“我見不得你在夢中那般苦。”

範翕摟著她,輕聲問她:“那你的夢,我們還相愛麼?”

玉女點頭:“我還是愛你,你也還是愛我。”

範翕問:“那我娶你了麼?有辜負你,傷害你麼?”

玉女搖頭,她輕聲:“不管你做什麼,你都對我很好的。夢中我們也成親了,你還是隻愛我。”

範翕便釋然笑。

他親吻她發頂,溫聲安撫她:“那麼玉兒,那便很好了。隻要你在我身邊,我想不管多大的苦,我都能熬下去。你說我在夢中形銷骨立……但我不信。我覺得若是你在,你不會看著我消沉下去的。”

“我們還是相愛,彼此陪伴,生生世世。那總是很好的。”

他的吻落在她被淚水打濕的長睫上,他摟著她睡了下去,將她抱在懷中哄她:“好了玉兒,到我懷裡來。不要做噩夢了。”

“熄燈,睡吧。”

玉女躲在他懷中,看他熄了燈。她閉上眼,聽著他強勁的心跳,終是將噩夢從腦中排除出去,放心下來——

他說得對。

無論如何,她都和他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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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雨淒淒,滿穀潮落。

天地寂寥,山風瑟瑟,將公子佳人的傳說訴說——

“飛卿飛卿!

妾常日夢君!

夢君與妾尚是年少,於山澗戲水。夢中君喚妾‘妹’,妾喚君‘兄’。飛泉流水,妾與君牽手於林間,妾終聽得所謂‘葉落如潮湧’‘風來如雲歸’。君與妾相攜而行,兩小無猜。此般疑似表兄妹之情,蓋是夢中方可見。醒後獨玉枕淚漬斑斑,不知夢中為何而泣。

思及可笑。

飛卿飛卿!

妾念君久矣,恨與君相識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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