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杜夏這邊才換好了衣服,宋嘉言就穿戴一新的在門外等她了。
杜夏走出房門,飛快的看了宋嘉言一眼,今天他沒有像往常一樣穿白色係的衣裳,而是換了一套青織金妝花暗花蟒紗衣,把他整個人襯得更加貴氣了。
杜夏隻看了一眼就不自在的挪開了視線,她看著宋海空蕩蕩的雙手,主動問道:“禮物呢?”
宋嘉言拿不準杜夏這到底是個什麼態度,隻能問什麼答什麼道:“我讓人搬到車上去了。”
見宋嘉言說完這句話就站在原地不出聲了,杜夏一頭霧水的朝院門抬了抬下顎:“那走吧?”
兩人一路相顧無言的走到大門。
秦氏和宋國公已經在大門等著了。
看著杜夏走過來,秦氏雙眼一亮,拉著她真心實意的誇讚了一番。
杜夏不好意思的福身道:“謝謝秦姨你的衣服和首飾。”
秦氏擺了擺手,不以為然的說道:“沒事,小夏你彆和我客氣,這些衣裳和首飾,你一定要多穿戴,這樣我才高興。”
還是那句話,杜夏什麼都好,長得好,性子好,最難得還合了她兒子的心。
然而唯一不好的就是,她實在是太見外了,平常總是不願意太多的接受秦氏替她準備的衣裳和首飾,這讓她覺得很是失落。
杜夏笑著稱是,至此她和宋嘉言分頭坐上了不同的兩輛馬車。
宋嘉言和宋國公坐同一輛馬車走在前麵,秦氏和杜夏坐在後麵一輛馬車上。
在她們的馬車後麵,還跟著一輛馬車,裡麵裝的是杜夏準備的果籃、蛋糕和宋嘉言送的一座落地鐘。
這三樣東西就是他們兩個人的賀禮,不算很貴重,但是隻論稀罕程度,肯定是獨一份兒的。
馬上外有車夫,所以秦氏也不能和杜夏暢所欲言,隻能挑一些聽起來不那麼明顯的話題聊。
杜夏不是能夠很快就和彆人熟稔起來的性格,所以大部分時間都是秦氏問,她回答的的模式。
國公府離皇宮也就隻有兩條街,要是在以前,兩刻鐘就能到皇宮。
不過今天情況特殊,皇後的千秋,京城但凡是品級到了的官員家眷,都要進宮朝拜,所以街上的馬車尤其的多。
就算國公府有特權,人家看到他們馬車外懸掛的標誌,都是十分自覺的把自家的馬車趕到道路的兩旁,讓他們先過,但是古代沒有雙車道,路就這麼寬,街上馬車又這麼多,越讓越堵。
等他們到皇宮最外麵的大門時,已經是一個小時以後的事情了。
然後從大門到皇後的寢宮,光是走路就又走了半個時辰。
還好杜夏腳上穿的是繡娘們趕工做出來的繡鞋,鞋底軟彈,走起路來不怎麼累,不然這半個時辰走下來,她的腳底板就該造反了。
秦氏作為皇後的親娘,自然是第一個麵見皇後的,她把杜夏帶在身邊,恭恭敬敬的上前問過了禮。
這是宋敏蘭第一次見到杜夏。
不過自打杜夏一進來,宋敏蘭的注意力就沒從她身上移走過。
杜夏長相確實不錯,她本來就長了一張古典的美人臉,自然是極對古人胃口的。
現代人普遍比古代人要高一些,杜夏一米六幾的身高,在現代雖然不算是拔尖,但是放在古代來絕對算得上是醒目的。
宋敏蘭讓杜夏抬起頭,看清楚她的長相之後,她不由得在心裡暗自點了點頭。
不愧是她小弟,眼光就是好,找的媳婦也是大美人。
後麵等著問安的官眷還有很多,宋敏蘭也沒多耽擱,給秦氏和杜夏賜了靠近她下首的位置。
女兒入宮多年,秦氏和宋敏蘭還是有不少的默契的。
這會兒她們雖然不能多聊,但是等午宴散去之後,她們母女兩還有一、兩個時辰說體己話的時間呢。
杜夏是第一次參加這種場合,心裡有多緊張隻有她自己知道。
雖然秦氏就在她身邊,中途也不斷的在安慰她,不過這並不能讓她冷靜下來。
最後杜夏隻能嘗試著放空自己,把自己的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麵前的水果和點心上。
說實話,祝壽的環節真的沒有什麼意思,至少在杜夏看起來是這樣。
千篇一律的賀壽詞、如出一轍的問安和跪拜,杜夏怎不知道皇後是怎麼才能在整整兩個小時裡,臉上都掛著親切的笑容,接待一位位官眷的問安卻半點疲態都不露的。
而且就杜夏自己的觀察,這兩個小時裡,宋敏蘭連端坐的姿勢都沒變過。
嘖嘖嘖,彆的不說,就這非同常人的忍耐力,就不是一般人能夠比擬的,要不說人家是皇後呢。
就在杜夏的脊背酸痛異常,她琢磨著要不要緩慢地換個姿勢的時候,開飯!阿不,開宴了。
官員和官眷是在兩處宮殿分彆舉行宴席的,所以自從在宮門分彆之後,杜夏就再也沒有見到宋嘉言了。
原本杜夏對自己今天的定位十分的清晰明了——她就是一個不起眼的路人甲,進宮混一頓禦膳就回國公府的。
然而開始的劇情還能按照她的預想走,最後宴席快散場的時候,宋敏蘭的一句話直接把她推到了浪尖上。
“今日杜姑娘為了本宮的千秋宴,特意準備的獨特的點心,本宮就借花獻佛,邀請各位和本宮一起品嘗這個叫生日蛋糕的新奇點心。”
這一下殿內所有人的眼神一下子都火熱的投射到了杜夏的身上。
杜夏隻能連忙扯出了一個尷尬又不失禮貌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