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呢?平常要是做手術沒趕上吃飯,從手術室出來之後,必須得吃光一外賣盒的米飯才覺得飽。
以前杜夏倒是從來沒有糾結過自己的飯量,畢竟她吃得多,消化也好,又不是易胖體質,所以吃起東西來從來沒有顧慮過。
但是今天看著宋嘉言比她的飯量幾乎要小上一半,杜夏就不由得有些猶豫了。
——要不,以後她還是控製著自己的嘴,少吃一點?
宋嘉言看著杜夏陷入了沉思,猶豫要不要出聲喊她。
然而還不等他想出結果,杜夏自己就回過了神。
杜夏一抬眼就見宋嘉言直溜溜的盯著自己,她伸手抵住嘴角輕咳兩聲,道:“那什麼,你吃完了嗎?你要是吃完了的話,抽空和我聊聊?”
宋嘉言心裡一噔,忐忑想:來了!
他緊張的點了點頭:“那就聊、聊?”
杜夏讓在門口守著的宋洲進來把桌子上的碗碟撤走。
“麻煩宋洲大哥了,你把碗筷拿出去之後就在外麵等一等,我和你家公子聊會天。”
宋洲不是知情者之一,所以在他的麵前,杜夏還不能暢所欲言。
接下來她要和宋嘉言聊起的話題也不適合讓宋洲知道,所以她隻能開口把人打發出去。
宋洲之前摸不清杜夏到底是何方人物,不過經過他仔細觀察的這一段時間,他心裡已經有了大概的猜想。
要是沒有什麼意外的話,這位杜夏杜姑娘,以後極有可能就是他的主母了。
沒看見今天杜姑娘吩咐他先回院子給公子招呼飯菜的時候,公子和主母都沒表現出什麼異樣嗎?
這足以說明,在自家公子和主母的心裡,杜夏這個人在國公府發號施令,是一件極為正常的事情。
這其中所代表著的意義,就十分的不一般了。
宋洲這下也是學聰明了——不該琢磨的彆琢磨,杜姑娘怎麼說,自己就怎麼做就行了!
這會杜夏讓收碗筷,宋洲連忙上前把碗筷撤走。
出門之後他把手裡的碗筷交給了院裡的其他仆人,自己聽話的走到院子外麵等著了。
臨走的時候,宋洲還沒忘記把在院子裡伺候的人都叫了出去。
雖然他不知道杜姑娘要和他們公子聊什麼,但是既然她都讓他在外麵等了,想來也是不希望他們談話的內容被其他人聽到了。
宋洲出去之後,杜夏還沒忘起身關上房門。
回到桌子前坐著之後,她先隨口提起了一個話題預熱。
“今天我進宮,看到你把我們帶回來的東西全部都送到宮裡了?”
宋嘉言連忙搖頭:“沒有,我送的都是你之前分好的那一堆。”
這次他們過來,大物件帶得最多,三座落地鐘都是宋嘉言要的,剩下的蛋糕和果籃都是給宋敏蘭的禮物。
杜夏買的內衣和衛生巾是之前就分好了的,她自己是單獨裝了一箱,剩下的才是給秦氏和宋敏蘭準備的。
宋嘉言今天早上拿的就是杜夏單獨給他大姐分出來的那一箱。
當然了,他們帶過來的紙箱他也是換成了送禮用的雕花木箱的,換下來的紙箱他讓宋海偷偷的拿去燒了。
保證一點現代的痕跡都沒有留下。
“你怎麼都沒和我商量,就把東西送出去了,還好我給她們買的衛生巾是散裝的,沒有外包裝,不然就隻是包裝袋上的字,就極有可能會暴露我的來曆。”
簡體字和繁體字差彆不算是太大,有心人要想細究的話,隻用花上一些時間,就能找到大部分簡體字的規律了。
杜夏可不想從這種小細節上暴露出自己的不同。
宋敏蘭可是一國的皇後,雖然她是宋嘉言的親姐,但是她更是慶朝皇帝的妻子,太子的母親。
杜夏可是不敢去拿自己的小命去賭,在宋敏蘭的心裡,到底是強盛丈夫和兒子的國家重要,還是她這個疑似能夠當她未來弟媳的女人更重要。
她的來曆誰都能夠告訴,就是不能讓皇家的那些人知道了。
都說最是無情帝王家,在有機會讓自己的國家更上一步的情況下,杜夏真的不敢去賭自己會不會被這些人盯上。
要是他們起了什麼壞心思,依照他們在慶朝的無上權勢,那像杜夏和宋嘉言這樣的小人物,那真是連抵抗的能力都沒有。
幾十個人的軍隊,就足夠讓他們這幾個普通人被壓製得死死的了。
宋嘉言連忙解釋道:“這個我知道,我裝那些東西的時候,都是仔細檢查了的,你不用擔心,你在慶朝的身份我父親又重新完善過,陛下自己來都查不出來異常。”
“至於你拿出來的那些稀罕東西,我父母也已經想好理由了,這些東西的來路對外都說是從外族商隊那裡買來的,並不與你扯上關係,所以你大可放心。”
“至於我長姐和陛下那裡,我父母也是有辦法應對的,你不用擔心。”
杜夏親自拿出去的東西並不多,蛋糕和水果雖然稀罕,但是說是從外族那裡得來的、學會的,也不奇怪。
聖尊帝建立慶朝之後,就廣開國門,接納各國的商隊和使者。
這兩百多年以來,天竺、波斯、暹羅……許多國家都有固定的商隊往返慶朝,所以慶朝也時常會出現其他國家的新奇貨物。
所以雖然從國公府流出去的東西稀罕,但是隻要他們接下來低調一點,用不了多久,就會有新的稀罕東西出現,把大家的視線都吸引走。
總而言之就是一句話,杜夏現在的情況絕對是安全的,隻要國公府不倒,她在慶朝就不會有任何危險。